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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蝕魂魷!上古早就湮滅的妖獸,又是絕跡的妖獸,這地方當真邪氣得很!”黃龍老道雙腿都幾乎酸軟,悄無聲息地閃躲幾步走到了扶玉樓背後,唯恐下一條觸鬚突然衝上岸來。

凌浣道火氣難以遏制,雙目恨不得將這魔物碎屍萬段:“可惡,煉獄蝕魂魷,今日所受之恥我凌浣來日必定千倍萬倍奉還!”

潑辣性子未改,說大話的本事也紋絲不減。

扶玉樓苦笑:“諸位,看來今日你我是註定無法進入這墓冢了,這地下邪物受穎水所致實力早在你我之上,執意進入此地即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凌浣冷笑道:“這下倒好,爭來爭去,最後看來還是一點——誰能夠先行尋到開天師就能夠先行一步打開這道天險,說到底,所有的希望還是全然系在這位開天師的身上。”

狐想容笑意盈盈:“那樣倒還不如找來幾個強者,還有些希望能誅滅池中物,不一定非要依靠開天師。”

池底隱藏的龐然大物本身實力就可力壓尋常紫府境,藉著天時地利,便能穩穩佔據上風,這些可不是一個開天師能夠擺平的。

扶玉樓道:“聖姬可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要知道就算我等能夠誅滅這怪物,後面不知道會冒出什麼更為奇奇怪怪危險的妖物以及陣法。萬年前紫幽大帝與猿皇大戰於此,最終戰敗了猿皇,相傳猿皇當即身心消殞,天地嚎哭。之後過了許久始終未見紫幽大帝身影,直到如今也不知所蹤。不過可以保證一點——紫幽大帝從未出過妖國境!也就是說此處留下的很有可能就是紫幽大帝的墓冢,想要準確無誤地尋到墓冢,進入帝陵,世上唯有開天師一人可以做到!”

狐想容笑着轉過身往回折返回去,漫漫說道:“那既然諸位都想要這位開天師,就要看看誰的拳頭更硬,也要看一看誰的手段更厲害,看這位開天師更願意跟誰走?”

凌浣與扶玉樓臉色都有些微妙變化,上古聖地雖不入世俗,但是這位青鳥聖姬乃是真真正正的青狐一族傳人,專以魅惑人心神取勝,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女人?更不用說這位開天師正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難免不會中了招數。

哪怕是不算這些邪門歪招,即便是全部依靠絕對的實力也是執令使佔據絕對的上風,必須要有辦法能夠逆轉這股劣勢。

“老夫先行離去。”扶玉樓拱手道了句,揮了揮袍袖,領着甲第道盟一眾也出了風口。

凌浣還本想藉由執令使與扶玉樓的手在這煉獄蝕魂魷身上扳回一局,見兩撥人馬相繼離去,只得暗聲跺腳怒罵兩句,緊隨其後離開這裡,三道強勢的勢力,溜達了一圈灰頭土臉地散了去。

洞外涼風蕭瑟,白雪紛飛,洞內卻溫風扶柳,春回地暖。

眾人離去,江長安走了出來,望着渺渺遠山,迎風而立。一手摩挲着下巴沉思道:“若非有地域壓制,用你的逆蒼朮倒可以進入探上一探。”

墨滄道:“你倒是想的簡單,這地方可是紫幽大帝與猿皇決戰之處,紫幽大帝,那可是真正的一位大帝!雖和十萬年前的帝尊無法相提並論,但暴戾殺氣殘存至今繚繞天際萬年不散,倘若本尊實力全然恢復的話,還有可能一試,現在的話,想都不要想。”

江長安正欲開口懟回去,忽然,身後一道靈力去而復返!

“小弟弟還真是心繫兩位大帝留下的帝陵,竟然也摸入了這秘境之中。”

狐想容的話語嫵媚,笑呵呵地走到近前十米的距離站定:“沒曾想這段時間聞名盛古神州的開天師居然是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江長安笑道:“沒想到?狐姐姐可不像是沒有想到的樣子,早在你見到甲第道盟的時候便就確定了我遠遠跟在身後,而且你早就知道月前百將窟中解開十二天都陣的人是我。”

“哦?”狐想容嘴角狐狸似的翹着,狐狸的笑容並非完全是指狡詐,有時候也是指那股融入骨子裡的媚意。

江長安不急不緩,慢慢說道:“我可是還記得你的手裡拿着一件臨仙峰的至寶,在嬴州的時候用過一次,好像叫做——流雲圖!只要拿着這件寶物到達指定的位置,就能看清楚這個位置連日來發生的事情,前提是這個人的實力夠強勁深遠。狐姐姐這次帶來了臨仙峰的執令使,完全可以看到月前百將窟中發生的種種。你方才一定又施展了一次流雲圖,自然也看到了我跟在甲第道盟身後。”

狐想容絕美雙目彎成了兩道下弦月,眼中笑意都要溢出來:“小弟弟,你的腦子還是這麼靈光,一點都不差,姐姐可是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姐姐剛才雖然對你說了謊,但是有一件事可沒有撒謊,那就是我知道你是開天師的時候可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你居然隱藏得這麼深,從前沒有露出絲毫的端倪。”

從前?我成為開天師不過也才一月,江長安心中笑道。不禁也感嘆世事變遷,他隔着十米距離,眼睛面對面放肆地在這個女人身上遊走。

狐想容道:“你信不信?我能猜出你此刻想的是什麼。”

“你能猜到?”

“當然,你們男人的心思不就是那些?看到漂亮女人的時候就走不動道,心中想的都是齷齪心思。”

江長安笑道:“狐姐姐說的是他們,我與他們想的可是不同,大大的不同。”

“是嗎?說來聽聽?”狐想容眼皮上揚,數月一來第一次好奇心如此濃重。

江長安憋着壞笑:“我在想剛才狐姐姐說的那一句‘將那開天師命根剪掉’作不作數?”

狐想容道:“我若說作數,你可是不敢去了?”

江長安笑到:“那也不一定。”

狐想容道:“你竟不要做男人了?就不怕我真的將你那東西剪了,當不成男人?”

江長安道:“狐姐姐錯會了,我說的不一定不是指不一定不去,而是指你不一定會狠心下手。”

“為何?”

江長安認真道:“我要是缺了這個東西,損失最大的可不知有我,還有狐姐姐你,你可是第二大受害者。”

“笑話,我會損失什……”她的語氣一頓,這才繞過這個彎兒,卻也未像尋常女子那樣臉色羞紅,而是嫣然一笑,笑得咯咯出聲。

笑着笑着,狐想容的眼眶針扎一樣酸痛,眼角淡淡紅熏讓人心疼。

自當日夏周陰兵散去,久久才聽到他安全的笑意,緊緊揪着的心口總算一緩。

半月前來到雍京,她走進了百將窟,縱然是執令使出手,在流雲圖上想要看到月前的畫像也是模糊不清,但是當她看見那一襲白衣的時候,心頭怦然跳動,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雙眸比星辰還要耀眼閃爍的男人,他還是和半年前一樣,心思活絡,笑容痞壞,唯有一雙凈眸,純凈如雪。

狐想容輕輕走過去,雙目移也不移,走到身前停住,豐唇吐出粉嫩小舌,微舔了下嘴角的美人痣,眼神迷醉,眼縫中濕潤的淚光晶瑩點點,雙手抱在胸前,領口完全擠托而出,深深溝壑不見盡頭,膚白貌美不過如此。

“想抱我嗎?”她的紅舌翻滾,心中同樣緊張激動,這是長久初見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