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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蘭的書房外,林野悄無聲息的與和尚完成了換防。

“老、老大。”因為林野示意小聲的手勢,和尚的音調由高轉低:“你、你忙完啦?”

“嗯。”輕拍了拍對方肩膀,林野雙眼往門內掃了掃:“卿小姐?”

“沒、沒啥事兒!”撓了撓後腦勺,和尚憨憨的笑:“最近A·S挺、挺安份的。”

“那就好。”將公司這幾天的會議內容簡略通知到和尚,林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最近,安保任務就全部交給我,你也回去接受特訓。”

“俺、俺就不必了吧?”對於菲莉婭夫婦的加入,和尚反應倒不似李翹兒那般激烈。但要讓他現在去接受就在前不久還是敵人的人進行的特訓,和尚也不是那麼情願:“俺、俺覺得自己也沒比他、他們差,俺、俺還是留下陪、陪你吧。”

“我並非覺得他們比你要強,只是擔心。”林野斟酌着用詞,考慮如何在不傷及和尚自尊的情況下勸服對方回去:“接受他們的加入屬於特殊情況下的不得已而為之,對我們、對他們都是,所以我並不認為他們會有多少忠誠。只有翹兒監管着他們的話,我有些不放心。”

“俺、俺知道了。”點了點頭。雖然林野話未說完,但和尚已經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那俺這、這就回公司幫、幫瘋丫頭。”

“嗯。”接替了和尚原本佔據的守護位置,林野在對方已經轉身邁步的時候再次叫住了他。迎着和尚疑惑的探詢目光,林野微微苦笑:“也看着點翹兒。”

......

......

......

“根據集團財政記錄,我們在5月27號合同簽立的當天就已經支付了他們50%的預付款。”直到過了開餐時間足足二十分鐘,書房的木門才被打開。偏頭看着身側的趙啟星,卿若蘭的注意力似乎仍未從工作上轉移:“既然已經拿了錢,不存在動工上的資金問題,那麼對方就根本沒有一再拖延工期的理由!啟星姐,你先聯繫工程部,讓他們最後敦促一次乙方。如果三天內依然沒有動工的話,那麼就直接讓法務部發律師函。”看到林野,卿若蘭禮節性的頜了頜首,而後便對手握龍鳥在記事本上不停撰寫的趙啟星繼續做日程安排:“而且,關於那筆50%的預付款。一般來說,市面上的所有工程都是由承包商自己先行墊資、完工後請求甲方檢驗,質量合格才能拿到款項的。小公司都是如此,更何況我們這種體量的招標單位?預付款給了就給了,也沒什麼不好。畢竟目前總體大環境確實不景氣,工人們都等着工資。但是原則上不應該超過總額的20%-30%,這一下就批了50%,為什麼?啟星姐,聯繫當時負責這筆項目的責任人,下午我要和他約談......林先生?”

“卿小姐。”欠了欠身,林野上前兩步為對方拉開了餐廳大門,並沖趙啟星點了點頭:“趙小姐。”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漫長的反射弧終於將工作之外的信息傳遞到了大腦中樞。卿若蘭停下腳步,明亮眸中有掩飾不住的雀躍:“好多天沒有見到你了呢!”

“公司稍稍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暫離了一段。”依舊是禮貌且生疏的回應,林野表現的不卑不亢:“再次感謝那晚您提供的無私幫助。”

“要感謝也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畢竟......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搖了搖頭,卿若蘭將烏亮直順的長髮擺成了美麗的波浪。雖然那天在電話中林野說自己並未受傷,但直到今天親眼見到,心中大石才算是真正落了地:“你沒事,我很開心。”

有些害怕卿若蘭眉眼之間閃爍的光,林野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視線有瞬間的轉移,但隨即發現這很不禮貌,立刻便重新落了回來。

“我說,兩位。”打破了稍有冷場的尷尬,趙啟星語氣揶揄:“要談情說愛之前,能不能先填飽肚子?我可是餓壞了。”

“什麼談情說愛?”就連雪白的脖頸都染上了血色,卿若蘭轉身便要去撓趙啟星的痒痒:“啟星姐!”

“咯咯咯!”躲避着卿若蘭的進攻,趙啟星圍着林野轉起了圈:“好了好了,不玩兒了!”一把握住卿若蘭不住掙扎的雙手,趙啟星笑的氣息都開始紊亂:“注意點形象好不好?你也不怕林先生不要你。”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聽聞對方越說越過分,原本已經停下動作的卿若蘭再次與趙啟星鬧成一團:“你別跑!”

嬉鬧了好大一陣,趙啟星逮住機會,一下躲進了餐廳。恨恨瞪着不遠處正對自己擠眉弄眼的趙啟星,卿若蘭實在是沒力氣再去追她了。撫胸喘息了一會兒,卿若蘭此時就連轉頭去看林野的勇氣都沒有。

“你別聽她亂說。”垂首,卿若蘭直直盯着腳下鋪墊的羊絨地毯,彷彿那上面突然長出了花兒:“她就是喜歡開玩笑。”

“沒關係,”側了側身,林野對卿若蘭做了個指引的姿勢:“我知道的。”

“那就好。”

心頭亂撞的小鹿彷彿一瞬間便停止了躁動,卿若蘭面色恢復了平靜。雖然被趙啟星以半玩笑半認真的形式在林野面前揭穿了自己的心事,讓卿若蘭一時羞憤欲死。但其實內心中,她還是期待着......期待着林野能夠做出回應。

你什麼都不知道!

“時候真的不早了,”林野再次出聲:“你確實該用餐了。”

“嗯。”卿若蘭嘴上應着,腳下卻未動。

我什麼都不想吃。

“我就在門外,”林野語氣平淡、正式,不摻雜任何其他:“你可以放心。”

“嗯,好。”

舉步,卿若蘭沒再去看林野。直到厚重的門扉在自己身後閉闔,始終高昂着頭顱的卿若蘭這才停下了腳步。

淚雨滂沱。

“唉。”

無言的將對方擁入懷中,趙啟星感受着卿若蘭不住抽動的身子,眼中滿是憐惜。

“傻丫頭。”

“啟星姐。”將頭埋於趙啟星肩頭,卿若蘭語帶哽咽。

“嗯?姐姐在呢。”

“......”伸手緊握着對方衣襟,看着趙啟星的卿若蘭無措的像個孩子:“好疼。”

重新將她摟回,趙啟星揉了揉卿若蘭的頭髮。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