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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森。”懷抱着丈夫,菲莉婭輕輕搖了搖對方的身體:“埃弗森?”

大張着嘴巴,埃弗森徒勞的想要獲得氧氣。可因為肺葉遭受重創,不但能夠吸進體內的空氣寥寥無幾,反而還更加刺激了肺部的痛苦。

“......”緊握着妻子的柔荑,埃弗森努力想要說些什麼,可湧出口的始終只有鮮紅的血沫。

右手被丈夫握於手中,菲莉婭想要用僅剩的左手為丈夫擦去嘴邊血漬。剛抬手,便發現埃弗森胸腔創口處因為失去了壓力重新血如泉涌。手忙腳亂的復又將手按壓至傷口處,菲莉婭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別嚇我......埃弗森!你別嚇我啊!”

“......”看着妻子驚慌失措的模樣,埃弗森真想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溫言寬慰她不用害怕。可惜,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做到這一切的能力。感覺自己的右手被捏到生疼,菲莉婭將視線轉回丈夫臉上,看到的是對方滿眼的寵溺和不舍。嘴角動了動,埃弗森似乎是想要對妻子微笑。但弧度只拉開一半,雙目便完全失去了神采。

“埃弗森?”那隻彷彿永遠都強壯有力的大手自菲莉婭掌心滑落,菲莉婭緩緩撫上埃弗森的臉頰:“喂,埃弗森?”

“你起來啊,別玩了!”雙手已完全被血液浸染。菲莉婭發現丈夫的臉因為自己的撫摸而被弄髒,連忙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將埃弗森面上血污擦去,不曾想卻越抹越多:“起來啊!你給我起來啊!我告訴你,我生氣了哦!我真的生氣了哦?我真的真的生氣了哦?!”

毫無反應。

“埃弗森......”自最開始的茫然,癲狂,再到平靜。菲莉婭俯身將埃弗森放於地面,動作輕柔的就好像呵護一件稀世珍寶。在丈夫唇上輕吻了一下,菲莉婭神色間是難得的溫柔。站起,轉身,雙眼鎖定目標的菲莉婭已咆哮如獅:“安格!!!”

“哈!”正與林野纏鬥在一起的安格鐵腿鞭擊,逼退對方。偏偏頭,看向菲莉婭,安格面上滿是乖張暴戾:“賤人!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諱?!”

“熾炎手刀,5。”軍刀再現!菲莉婭用行動代替了回答:“萬物焚燼!!!”

鋒銳無匹的赤色刀鋒迅猛斬下。隨着菲莉婭揮臂的動作,整條走廊以她為中心被一分為二!

“你這條敢咬主人的瘋母狗!”沒有料到菲莉婭會毫無徵兆的出手,陡然傾斜的過道讓安格踉蹌了兩步才重新找回重心。神色猙獰的往對方邁步,安格眼中殺機滿盛:“看我不......唔!”話未說完,便飛速轉身,卻仍是慢了一步。

“就這麼把後背暴露給我。”一擊得手後退回原位,林野淡淡道:“看樣子,我還真是被小瞧了。”

“嘁!”即使自己反射神經已經遠超常人,但仍然被林野的皮靴尖端刮破了頭皮。血珠順着鬢角落下,安格狠狠的對着地面啐了一口:“跟個娘們兒一道從背後偷襲嗎?”對着林野豎起大拇指,而後指向地面:“真有你的!”

“偷襲,暗殺......”面對安格的鄙夷挑釁,林野並不以為意:“手段骯髒下作,無所不用其極的你們,實在是沒有資格評判我的戰鬥風格。”

“嘿!”扯了扯嘴角,安格幾乎將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防備林野身上。餘光瞥着菲莉婭,安格語氣惡毒:“怎麼,那叛徒死了?本來還打算之後再好好折磨他的。就這麼輕鬆的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閉嘴。”剛剛的那一擊幾乎抽盡了菲莉婭所有力量。大口喘息着,菲莉婭雙手支撐膝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聞言抬頭,再次高舉右臂,菲莉婭的皮下組織正迅速崩壞:“你給我閉嘴!!!”

較上次更為猛烈,狂躁的烈焰長刀再次裹挾毀天滅地般的氣勢斬向安格。哪怕只是經過,洶湧的熾炎就將周遭的一切如蠟般融化!不敢輕拭其鋒,面對這彷彿能撕裂天地的斬擊,即使強如安格也不得不暫時選擇避讓。原地一個極其漂亮的鷂子翻身,再次落地時他已在6米開外!

“彈指流焰!”

剛剛站定身形,安格白袍的下擺都尚未完全落下,菲莉婭的指尖就已遞至眼前!倉促擰腰、發力,再次堪堪避過奪命一擊的安格駭然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提升速度,已在燃燒生命的菲莉婭都如附骨之疽般如影隨形!

“瘋女人!”硬捍一拳將對方逼退,安格感覺與對方碰撞過的皮膚都快要融化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烈焰華爾茲,第三樂章第七小調!”細密的血珠不斷湧出皮膚,此時的菲莉婭已渾身浴血,駭人非常。而幾乎是立刻回應了她的呼喚,火元素幻化為純焰製成的長裙披覆於身。那一瞬間,菲莉婭好像成為了火焰本身:“爍舞百葬!”

“呃!”想都未想,安格飛速閃身往左避讓,卻不防被窺伺多時的林野一腳踢中了腰眼!林野尋位相當精準,猝不及防被擊中軟肋的安格瞬間失力,順着林野踢腿的軌跡便迎頭撞向了煉獄火海!

轟!

被爆破引起的劇烈氣流推動着往後退了近十步,林野才堪堪穩住重心。垂下手臂,被高溫舔舐至焦脆的袖管立時碎裂,化為碎屑。

“該死的......”仰躺於地面上,已成焦炭狀的安格咬着森森白牙,已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上猙獰似鬼:“該死的......該死的!!!”抬手伸入懷內,安格摸到了屬於自己的力量之源:“你們這些該死的狗雜種!我要讓你們明白什麼是恐怖!我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該死的!”

“真名解......!”

“真是難看。”解放未能完成,安格被彷彿憑空出現的瑪佩爾按住了手臂:“我們該走了。”

“給我滾一邊去!”動作粗野的推開對方,安格眼中滿是瘋狂:“我要踏平這裡!”

“我是沒意見啦~”打了個哈欠,瑪佩爾退到一邊,懶洋洋的舔着手中的糖葫蘆:“不過,已經有很多人往這邊來了,其中有幾個能量值很高。要是能贏當然好,不過,要是輸了......那邊你自己交代哦?”

“媽的!”好像被突然勒住了韁繩。猛然一腳跺下,安格抖落了無數被烤焦的死皮:“媽的!媽的!”

“我好像並沒有說,你們可以走。”上前一步,林野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看似小巧柔弱的女人而有任何大意心軟。能夠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悄然出現在身前,僅這一點就表明了她絕不會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只是個乖巧可愛的鄰家小妹:“你們都得留在這裡。”

“你很強,能量波動幾乎都可以和我們相提並論。”瞥了瞥身側,瑪佩爾改口道:“可能比我們中的一些還要強一點。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是真的很想嘗嘗你的味道,一定很美味!不過......”舔了舔嘴唇,瑪佩爾面現遺憾之色:“還是留到下次吧,我們得走了。”

“不要讓我一再重複。”林野大步前跨:“除非能夠擊敗我,否則......你們哪裡都去不了。”

“唉,原本還以為能偷留一點口糧當夜宵呢,結果你一點都不好說話。”無奈的嘆了口氣,瑪佩爾嘴巴瞬間長大到匪夷所思,粉嫩的舌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後折探入。喉部一陣蠕動,瑪佩爾似在腹中翻找什麼一般:“唔,你等等哈!嗯,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啊,找到了!”雙眼一亮,瑪佩爾略一使力,舌頭便將一團人形事物卷了出來,提於半空:“澤個應該似泥萌的人吧?”因為嘴巴不能閉合,瑪佩爾的吐詞含混不清:“窩把他給泥,泥讓窩萌走,怎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