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是誰殺了這頭豬玀？”

轉過身，安格歪了歪腦袋，饒有興緻的看着林野。

“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回應。

林野抱着懷中尚且不知究竟有沒有年滿20周歲的年輕人，緩緩起身。動作輕柔的將阿明依靠在牆角坐好，林野彷彿又看到了他面對偶像時，激動羞澀到臉都發紅，扯着脖子給自己敬禮的模樣。如果還能有下一次，那麼林野絕對不會再因為尷尬而選擇匆忙避開。而是會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他做的很好。

可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首先，他是人，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戰友，不是豬玀。”林野對着阿明微笑了一下，站起身，面向安格，語氣平靜冷漠的似乎連空氣都為止凝結：“然後，我要告訴你......當我折斷你的四肢，碾碎你的骨頭，挖開你的胸腔後，你並不會表現的比豬玀更好。”

“哈？”有瞬間的愣神，安格起初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不可遏止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單手支撐着膝蓋，安格抹了抹眼角淚花，臉上反倒看不出絲毫笑意：“來做給我看。”

安格口中的最後一個字似還停留在耳邊未曾遠離，林野利腿掃起的狂風已然刮到了他的面門！面現訝色，但安格雖驚不亂。下盤未動，安格原地後折，以一個無比標準的鐵板橋動作躲過了林野鞭擊。

一擊未中，林野立刻化掃為劈！先前甩胯形成的巨大推力似乎對他毫無影響，略一擰腰，高昂的右腿便如戰斧般兇狠斬下！

他快，安格也不慢。

仍舊保持後仰的姿勢不變，安格雙手撐地，雙腿飛速分開呈凌空一字馬。堪堪避過林野勢若奔雷的重擊後，腰腹發力。以手為支撐點，安格就這麼頭上腳下，用一個很類似於街舞動作的姿勢踢腿將林野逼退。

“嘿，還挺有兩下子的！”折躍起身，安格收起了輕視之心。眯了眯眼，他指指身後：“讓我猜猜看......之前就是你擊敗了這兩個廢物，對吧？”

“劣等種，廢物，劣等種，廢物。”活動了一下筋骨，林野渾身發出爆豆般的炸響：“你們A·S還真是傲慢的讓人噁心。”站定，衝鋒架勢成形，林野眼中閃着危險的光：“對，沒錯，是我打敗了他們。而你......”輕蔑的挑了挑嘴角，林野消失在了安格的視線中：“並沒有比這兩個‘廢物’強到哪裡。”

瞳孔如貓般收縮，安格瑞極速左轉，抬肘，格擋！

嘭！

足足砸穿了兩面牆壁，安格直到貫穿了一整個房間後才穩住了身形。雙唇緊抿，安格死死將自胸腔內逆流而上，即將脫口而出的鮮血箍在了口中。喉結滾動，將血液重新咽下的安格被甜腥味和羞辱感徹底激發了凶性。

“劣等種！”拍了拍白袍上沾染的灰塵和碎石，安格瑞站起身。暴怒之下，他原本俊俏的五官已猙獰的不似人形：“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

“如果做得到，就來試試。”漠然看着對方，林野偏了偏脖子：“而且，我已經說過了......你們的嘴巴太臭，我很不喜歡。”

“你說什麼？！”撤步弓身，安格將爆發力調整至極致：“你這狗雜......唔！”

嘭！

髒話未能說完便迎來了終結。快過一次眨眼的時間，剛剛還尚在數十米開外的林野轉瞬間便用膝蓋將安格的頭顱兇狠頂進了身後牆壁！

後撤兩步，林野動作未停，雙腿如穿花蝴蝶般眼花繚亂，招招致命的重腿不間斷落在安格身上！不似完全依靠腿技戰鬥的李翹兒，平日里的林野較少展露下肢功夫。

但不用，不代表他不會。

拳、掌、肘、膝、腿，林野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林野能夠在這個年紀便坐上教官的位置，和總教官的偏袒分不開關係。哪怕前段時間，林野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壓倒性的姿態橫掃黑火全軍，都依然沒有能夠扭轉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但只有少數人......絕少數人才知道，林野之所以能夠成為教官，理由其實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比所有人都強！

如果說，李翹兒的腿法似蛇，刁鑽詭異；那麼，林野就是腿法如龍，摧枯拉朽！

喀拉！

最後一擊劈掛伴隨着胸腔碎裂的脆響。殘虐般的鞭擊持續了超過5分鐘，林野這才停下動作。將腳底重新踏回地面，看了看已然被自己踹入牆壁之中，完全看不出還有生命體征的對方，林野心中咆哮的烈焰稍稍偃旗息鼓。

“他是為了你們而來。”轉過身，林野緩步走向菲莉婭與埃弗森，毀滅的慾望再次抬頭：“因為你們......”

“請先冷靜一下！”護在菲莉婭身前，埃弗森自因為目睹了眼前一面倒的戰鬥而不可置信的獃滯中清醒過來：“林野先生！這一切與我妻子無關！”心中奉若神明的七罪宗被螻蟻般擊潰，埃弗森完全喪失了戰鬥的勇氣。

“冷靜？”停下腳步，林野殘酷的彎了彎嘴角：“你們A·S在殺了這麼多人之後還叫我冷靜，說這與你們無關？”微微搖了搖頭，林野冷笑：“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如此厭恨過誰，但你們......真的讓我打心底里感到噁心。”

“不再有機會了，告訴我關於你們的一切。”再次邁步。林野伸出手，制止了還打算繼續開口的埃弗森：“你每對我說一次‘不’，我就會捏斷你妻子的一根骨頭。相信我，我絕對會讓她很痛。”

面對林野無可匹敵的壓迫力，菲莉婭雙手扶着丈夫的肩膀，指甲已經掐入埃弗森肉中：“休想！你這劣......”

“菲兒！住嘴！”以從未有過的兇惡喝止了妻子將那稱呼說完，埃弗森再次轉回頭的時候全身已被冷汗浸濕：“好，林先生，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但請你放過我妻子。”

“我曾經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拒絕了。”擺了擺手，林野語氣淡漠而殘忍：“現在，你們沒有任何資格和我談條件。說與不說，在你；殺或不殺，在我。”

“你問吧。”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埃弗森下定了決心：“只要我知道。”

“第一個問題。”暫時停下了腳步，林野緩緩開口：“A·S的總部在哪裡？”

“巴......呃！”身後飆射而來的光閃在埃弗森肺葉上打穿了一個拇指粗細的孔洞。迷茫的低頭看了看傷口，埃弗森後面的話語再也未能出口，後仰倒進了妻子懷中。

“狗雜種，居然敢背叛組織？”自碎石中站起，安格垂下舉起的右手，看着對方倒下的方向惡狠狠道：“等會兒再收拾你們！”

“不過，在那之前......”活動了一下脖頸，安格滿足的呻吟了一聲。略顯神經質的扯了扯嘴角，他消失在了林野的視線中。

“先讓我們把賬清算一下，劣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