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陷入了絕對寂靜。

“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林先生。”大腦神經飛速運轉着，趙啟星此刻雖胸有驚雷但卻面若平湖:“你剛剛說的那個叫什麼……破壞器？破滅器？”

“量子破衡器。”不過是小小的往前踏了一步，但林野周身氣勢卻突然開始變得危險起來:“是由卿氏集團主導的‘破曉’計劃所衍生出的研究成果。”明明對方並沒有比擁有歐美血統的自己高出太多，但趙啟星依舊感覺自己被俯視了:“在我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你的瞳孔有了反應。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這表明你確實是知道‘量子破衡器’的存在的。”

“林先生，我們的僱傭條例中是包含隱私及保密協議的。”嘴角泛起苦澀的笑，趙啟星努力不讓自己被對方的氣勢所迫。謊言既然已被揭穿，趙啟星乾脆也就不再遮掩:“而且你也並非你方的最高負責人，所以……很抱歉，關於你的問題，我無可奉告。”

“所謂的‘隱私’和‘保密’，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的。”

自從心中某處破開縫隙之後，就連林野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發生了一些改變:說不出具體，但卻真實存在。

輕輕搖了搖頭，趙啟星的回答明顯並不能令他感到滿意。可若是以往，林野的問詢肯定到這裡就結束了……但現在，有一些東西不一樣了。

“可從一開始，你們就隱瞞了最重要的部分，在很大程度上讓我們對形勢和敵人造成了誤判。”平穩聲線中似是裹挾着無限戾氣，再次回憶起那些屬於己方鮮血和生命的林野，心中黑暗不安的悸動着:“所以我認為……星火如此的傷亡情況，你們是需要承擔相當一部分責任的，不是嗎？”

“戰士們……包括令妹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如林野所猜測，自己對很多事情確實是知情的。但水面下的許多東西，無論於公於私，趙啟星都並不認為讓林野了解是一件好事:“請相信我，當一切結束後，我們一定會補償……”

“‘補償’？”伸出纖長的食指虛按於趙啟星唇邊，林野此刻將對方抵於牆角的動作若是落於不明就裡的外人眼中一定是非常曖昧且旖旎的，但從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完全和浪漫無關:“我發現，你們這些有錢人真的是自以為是到讓人厭惡……你們憑什麼認為，金錢就可以解決這世上的所有問題？一個兩個的都過來跟我講‘賠償’、‘賠償’……”在毫無距離用來蓄力的情況下，林野無聲在牆壁堅硬的瓷磚上按出了自己的手印:“金錢可以讓本能夠避免死去的人回來嗎？可以讓我妹妹的眼睛恢復如初嗎？如果可以，我完全樂意接受你們所謂的‘賠償’，但是……”將臉離對方更近了些，林野的陰影將趙啟星完全籠罩其間:“並不能。所以現在，‘請你’將我早該了解的信息補全給我。可以嗎？”

“雖然不清楚你是從哪裡聽說了‘破曉’計劃’。”並不知道已經有兩名叛變了a·s的夫婦加入了星火，趙啟星對林野的情報來源一無所知:“但看樣子應該不是從你們內部，是嗎？”稍微停頓了一下，對方表情的細微變化並未逃過趙啟星的眼睛:“讓你們信息情報不完整的，從來都不是我們。”

“為什麼？”杜勝天對於卿若蘭的安保任務有所隱瞞一事，林野早有察覺。此番自趙啟星口中得到了並未說破的印證，林野腦中再次閃過杜爺面對自己時飄忽的眼神。而因為身份及地位的限制，菲莉婭先前所提供給自己的情報也是極為有限的:“‘破曉’計劃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一項旨在提高人類身體機能的研究會引的a·s如此瘋狂和不計代價？”

“抱歉，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拒絕了林野的進一步探詢，趙啟星面上表情真摯:“但請你相信，對於星火的犧牲我是從心底里感到難過的。確實，死去的人我無法使之復活……”看着林野面上冷酷堅硬的表情，趙啟星緩緩補充道:“但令妹的眼睛，或許我是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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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卿氏集團可以與我們分享‘破曉’計劃的成果。”用闡述午餐自己想吃些什麼般的平淡語氣，星野純夏拋出了a·s真正的野心。掃了掃兩位重新調整了坐姿的中年男子，星野純夏接道:“作為第二位、也是最後一位合作夥伴。”

“不可能！”這次未等杜勝天開口，卿宇滄便直接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在最開始我便說過，‘破曉’的研究成果卿氏絕不出售。”

“也正是因為您的這一態度，令媛才吃了這麼多苦。”對方的反應完全在意料之中，星野純夏依舊不急不緩:“不是嗎？”

“如果要這麼說，你就不是賠禮來了。”會議桌左側的杜勝天聞言眯了眯眼睛，目光中有了冷意:“我可以理解為，‘威脅’？”

“如果讓兩位產生了這樣的印象，那麼純夏感到很抱歉。”微微欠身，但星野純夏面上卻絲毫沒有半點懊悔之色:“但如果卿先生的決定一如往昔的話，那麼……我們確實可能還是會做出些大家都不願意見到的事情來的。”

“我很好奇……”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杜勝天饒有興緻的打量着對方:“就連你們最強大的存在都已折戟，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在我們面前放肆的勇氣？”

“如果以貴我兩方各自的損失計算，那麼無論用什麼標準來看失敗的一方都不是我們哦？”好整以暇的點了點西裝領口處的胸花，星野純夏仰躺進了寬大的真皮座椅之中:“純夏只是想要提出一個大家都能夠接受的方案來解決爭端，好避免不必要的死傷罷了。另外……”頓了頓，將修長右腿優雅的蹺上左膝，星野純夏直視着臉色轉冷的杜勝天，燦然一笑:“有兩點純夏想要糾正一下杜叔。首先，目前身處國內的那兩位大人你們並未困住；其次，”

“他們也並非a·s中所謂的‘最強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