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兩股凝成實質的神魂之力，在此方小空間當中，轟然碰撞，與元力攻擊幾乎無異，爆發出璀璨光華。
猛地，秦九歌整個人便是一震。
從秦皇的神魂當中，有股恐怖的威能，轟然爆發，如同浩浩蕩蕩的潮水，無可抵禦。
然而，此刻的秦九歌，亦是不凡。
他釋放出來的那股神魂之力固然是轟然破碎，但卻仍然給秦皇造成威脅，將秦皇那股神魂之力消耗大半，方才徹底消失。
秦皇眸光一動，剩餘的神魂之力便是涌回他體內，整個人精神卻是極度亢奮。
“如何？”太虛聖主的神色亦是鄭重，沉聲問道。
“不弱七法和上虛！”
秦皇的回應，唯有此言！
雖說只是秦九歌最為擅長的精神力，但是剛剛突破王者，就得到秦皇如此評價，絕對是震世之舉！
“好！”
聽聞此言，以太虛聖主的眼光，都是不由驚嘆。
那白衣青年，唯有一詞可以形容：
驚才絕艷！
另一邊，秦九歌輕嘆：“還是比不過我父啊……”
如若其餘巨頭知曉秦九歌的念頭，估計要羞愧得無以復加。
要知道，秦皇……那已經幾乎算不上皇者存在，幾乎已經可以將之當作準聖看待，他剛剛突破王者，更是不夠三十歲的王者，就想要與如此存在媲美，讓人說不出話來。
不過，這只是牛刀小試，能夠與秦皇擁有一戰之力，其實秦九歌已經滿足，他亦是知曉，其父乃是何等存在。
“既然順利突破了，接下來，便應當進一步掌控天道了……”
秦九歌心中暗道。
如果說突破王者，在他看來，只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掌控天道，則是其至為看重之事了。
神魂之力蔓延，以他如今的修為，感悟天道無疑要簡單得多，輕易便是感應到那冥冥當中的天地意志。
呼！
感受到秦九歌的氣息，那猶如孩童智力水平的天道意志，頓時便是激動起來，向其釋放出一種孺慕之意。
秦九歌微笑，微微安撫那五域世界天道，而後神色鄭重，識海當中的神魂之力瘋狂湧入，欲要與那天道意志融合在一起。
後者似是微微不安，不過在秦九歌安撫之下，片刻之後便是不再躁動，安靜下來。
秦九歌雙眼緊閉，但是此刻，他卻是清晰看到了一座連綿蒼翠、氣象萬千的神山，那是……
太虛山！
這還不止，他的視角逐漸拉遠，很快看到一片蒼茫的大地，其上一座座城池猶如明珠點綴，大岳橫亘，大川縱橫。
那是東荒！
他的視角還在蔓延，很快，他的視野當中便是出現另一片蒼茫的神土，比之東荒還要氣勢磅礴幾分，那是中洲。
南海！
北漠！
西疆！
盞茶時間之後，整座五域世界竟都是落入他的視野當中，猶如屹立天外，俯瞰腳下這方天地。
“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此便是天道之眼吧？”
秦九歌沉聲道，帶着幾分激動的微微顫抖。
這一刻，他的神魂與天道融合，假借天道之眼，來看此方天地！
此刻，秦九歌豪情萬千！
此點，即便是聖人都做不到，唯有天道之眼，可以一種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態度，來看待此片蒼茫的大地。
漸漸地，秦九歌腦海微微眩暈，而秦九歌沒有貿然嘗試抗拒，他的意識，越發模糊。
……
此時，秦九歌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團朦朧的意志。
朦朦朧朧，甚至連自身是否存在都不知曉。
時光流逝，轉眼千萬年過去。
那團朦朧的意志，也如同襁褓當中的嬰兒，逐漸成長為一位孩童，模模糊糊睜開雙眼，入目所見，則是一方蒼茫世界，置身於無盡黑夜。
就這麼看着那方蒼茫世界發獃，又是千萬年過去。
漫長的時光當中，看着那一成不變的黑夜，那團意志感覺到些許的乏味，喃喃道：
“要有光。”
忽然之間，大日升空，星辰漫天。
“雨露。”
話音落下，風雲色變，大雨傾盆。
“生靈。”
生靈降世，進化開啟，武道昌盛。
偌大的世界，就如同巨大的玩具，隨他心意而動，在他的指引之下，一步步成型。
不知過了多久，那團意志忽然感覺，冥冥當中似有存在，方才為那真正的意志。
他抬頭，乃是一片虛無和不可見，而穿越那無盡的虛無和不可見，隱約地，他似是看到了一道身影，端坐於一台怪異物件前，手指如飛。
其面目……似曾相識。
轟隆！
猛地，秦九歌整個人一震，霍然睜開雙眼！
那雙眼，浩若星辰，滄桑，悠遠！
“天道……”秦九歌輕語，他的聲音當中，悄然多了一抹滄桑，猶如歷經無盡歲月，“方才我身融天道了么？”
一股玄而又玄的明悟，悄然掠上其心頭。
這一刻，他感悟自身對天道的感悟和掌控，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
“趁着這股明悟，抓緊參悟。”
他心中暗道，旋即再度緊閉雙眼。
自始至終，太虛聖主和秦皇的視線，便是緊緊鎖定秦九歌。
此刻，他們只感覺秦九歌身周，似是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氣機，那股氣機……至高無上！
猶如此方世界的真正主宰，令太虛聖主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即便是我，如若要破壞九歌此刻的明悟，或許都要身死道消吧？”不可避免地，太虛聖主心中竟是升起如此預感。
作為此方世界至強者，幾乎踏入聖境的存在，如此念頭絕對是駭人聽聞，但卻是真實存在。
“天道親自護道！”
太虛聖主沉聲道，眸光火熱。
沒有嫉妒，有的，僅僅是無盡的激動。
這，便是他太虛山的聖子！
“聖主！”
秦皇忽地沉聲開口，作為秦九歌之父，他此刻的激動，遠超世間任何一人！
“嗯？”太虛聖主扭頭，看向秦皇。
後者的眸光，前所未有的明亮，恍惚間似是令太虛聖主想起了數百年前，眼前這位亦是堪稱驚艷的師弟，少年時的意氣風發。
“或許此世，我太虛山徹底掌控五域，並非虛言！”秦皇沉聲道。
太虛聖主微愣，而後一抹笑意，漸漸在其臉上，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