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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野聽到這句心裡疑惑更深了,剛進屋時就感覺到這個渾身金屬味兒的大鬍子滿腔憤怒。

他看向刀無影,問:“不是朋友么?”

“以前是,現在不是,以後不知道是不是。”刀無影一臉無奈地回答,又補了一句:“但不是敵人。”

大鬍子男人哈哈一笑,對孟野吼:“朋友?你得有這個資格!”

話音未落,孟野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意念鎖定了自己,並且有輕微的困縛效果,似乎腿上有鐵鏈之類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思索,一根小腿粗的尖頭玄鐵棍已經電射至面門。

這根尖頭玄鐵棍由精壯大鬍子的掌心憑空出現,跨越近十米的客廳來以孟野跟前,僅僅是眨眼間,那邊離手,這邊即到。

因為速度太快,來勢太猛,孟野上丹田中的龜甲並不知道主人會做出何等應變,它第一時間飛出,化為一人高的龜紋巨盾,擋在前面。

尖頭玄鐵棍就要接觸龜甲的瞬間,孟野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大鬍子的身後伸手抓住它的衣領,輪起來就朝地上貫去。

將大鬍子拎在半空時,孟野才發現,此人遠比正常人要重得多,這種正常體形的精壯男人,一般也就是一百八到二百斤之間,但大鬍子足有六百斤之多。

這是體內存儲了大量金屬的原故。

大鬍子沒有預料到孟野能在自己的念鎖下掙脫,但他反應及時,在空中變招,渾身爆射出幾百根兩米長的玄鐵尖刺,像個大刺蝟一樣逼迫着孟野鬆手。

這招讓孟野覺得新鮮,原來金之刀家對金屬的運用,能達到這種級別。

他有心試試高級別修真者的招式對自己是否也只是撕衣服的效果,所以沒有躲避,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停頓,“嘭”的一聲巨響,直接把這個大刺蝟砸進了地板下。

孟野檢查到血狼戰袍被刺穿了,皮膚有輕微刺痛,但沒有任何破損。

在剛才過程中,他發現自己被攻擊的那個部位,皮膚下細胞中存儲的靈氣急劇質變,似乎組成了能抵抗攻擊的盾甲。

這個過程太過迅速,而且無跡可尋,即使擁有“煉人”能力的他,也沒能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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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廳里坐着的刀家眾人依然面無表情地盯着孟野,但眼神卻閃動不已,有驚詫、有不解、也有欣賞。

落在坑裡的大鬍子沒有受傷,他的身體受金屬之氣錘鍊,遠比一般修真者堅韌。

孟野用“盪體.天眼”在塵土中清晰地看到大鬍子的萬千毛孔中快速滲出無數牛毛細針。他身上剛才的尖刺也在細小化。

這些針,有些急速向他射來,有些埋伏在坑中,還有些居然穿入了混凝土裡,企圖轉移到別處偷襲。

孟野閃退了五步的距離,雙手朝空中虛抓。

“盪體.萬控”。

經過在斷命坑上空的強化練習,他現在已經完全熟練地掌握了這一招,並能將意識力同時放在無數目標之上。

大鬍子的牛毛針,不管是正朝孟野射去的,還是正在混凝土中潛行的,或是躲在坑裡的第二波,都被孟野的雙手控制着,在坑上方、天花板的位置快速凝聚成一個大黑鐵球。

刀家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他們沒有想到,大鬍子灌注了真氣的牛毛細雨針,居然會被人收走。

下一秒,正準備從坑裡跳出來的大鬍子被黑鐵球“轟隆”一聲,結實的錘了一記。

幸虧是金之刀家,三宮鏡以上的高手都擁有“鋼筋鐵骨”,如果是普通修真者,這下直接就把人砸成血泥了。

因為這鐵球是由牛毛針組成,裡面有鋒利的金家真氣。

孟野也發現了此人身體異常結實,所以才來這麼一下重擊,並不是要下殺手。

大鬍子咆哮着要暴走,舉着黑鐵球站起,雙手泛着銀光,將黑鐵球化成一張大網,正欲再戰時,就聽到一聲洪渾震心的聲音鼓盪在所有人耳邊:“夠了。”

聲音中沒有怒氣,沒有殺氣,聽不到情緒,但聲波強勁,足以震攝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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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野看着那個沒有下巴的殘疾老人,很好奇這聲音是如何發出來的。

殘疾老人的獨眼瞅了大鬍子一下,喉結振動,再次發出那威嚴的聲音:“好在不是外人,不然這個臉我們還真丟不起。”

孟野這次看清了,這人居然沒用肺部的空氣催動聲帶,而是用體內澎湃的真氣。

他的視線緩緩轉向孟野,道:“小友,老夫手癢,玩一把如何?”

說完,也不等孟野點頭,他的頭頂就緩緩地顯現出了一柄銀色巨劍。孟野的“天眼”看得真切,這柄劍,沒有使用金屬分子夾雜在其中,完全由老人丹田凝重真氣聚集。

劍寬兩米二,厚三十厘米左右,長約五米。這劍橫着放,不看厚度,完全就是一輛寶驢5系的尺寸。

中級轎車一樣大的大號巨劍,沒有劍柄,兩頭帶尖,四面有刃。

“小友準備好了沒?”殘疾老人見孟野一直沒動作,只是盯着他頭上的劍看,發聲問道。

“準備?”孟野這才明白,“你這半天沒動,就等我哪?我以為你還要再加一些真氣或是搞些變化呢。你開始吧。”

站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汪校長見老頭子欺負小孩,抹着汗說:“刀,報仇找狼霸,別嚇壞了孩子。”

“哈哈,老汪,要報仇還會等到今天?別拿話逗我,把嘴閉上,我下手有輕重。”殘疾老頭說。

孟野問汪校長為什麼這老頭子說話一會兒拽文,一會兒又白話,還有刀無影,當時在狼家吃飯時也是賢侄咸汁的叫,後來卻又正常說人話了。

汪校長摸了把汗,心說這都要開打了,你肆無忌憚地跑題是玩哪出?故意讓對方難堪?

但他還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說拽文是圈裡的官方語言,熟悉了之後或是私下裡就會正常說話了。但這也是老派人物才這樣,年輕一輩的幾乎全說白話。

孟野點頭,之前他還以為這些人修鍊把腦子煉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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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老人獨眼中透着一絲慈祥的笑意,洪聲對孟野說道:“說正事,老夫此招沒有變化,直線殺過去,你可躲,可擋,也可逃”

孟野在心中哼了一聲。滿滿的不爽。

這個老頭子殘疾得像被世界拋棄在臭水溝里的斷肢,不管是眼神還是聲音都裹着祥和,一幅絕世高人的模樣。但這話里不知道有多陰險。

他直接告訴孟野他的攻法,並且很大度地說“也可以逃”。

這讓孟野對此人印象瞬間降了很多,要在以前,他妥妥地以為這個殘疾老頭是好意讓他躲開以免受傷。

這些天跟着花語柔耳濡目染地學會了一點點“勾心鬥角”,他“聰明”的腦袋一下就聽出來了,這老頭是藐視他呢。

就像一隻老貓在看手裡的小老鼠。玩弄之心藏在呆萌的臉後面。

這種級別的人,眾目睽睽之下弄出來這麼一個牛x大招,能讓人輕易逃掉?

那個大鬍子在發動尖頭玄鐵棍的時候,都能用意識模擬鐵鏈效果將人困在原地,這老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