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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佑知道,一切都是幻陣的作用結果。剛才所見的窪地其實就是這一方池塘,而浮萍其實是供人踏足過來的柱子,鱷魚則不是過是牛蛙所幻。

如果一般人至此,一定會被眼前的景物所驚呆,不敢向前。可是方天佑有着神識探測,又精通陣法,卻並沒有幻相所迷。

只是他剛跑出幻陣,卻發現神識也感應不到賽玉嬌了。顯然那神秘的黑袍人,在這麼短時間內已經帶着賽玉嬌超出了千米之外!

方天佑來不及理會身後的幻陣,展開“登天步”,快速朝前方趕去。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小竹林。

“嗡!”方天佑身形剛躍出小竹林,猛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自己迎頭降下。

方天佑只覺身體一沉,連忙運轉真元極力相抗,同時朝着壓力來源之處,打出一記“神識刀芒”!

“隆!”空中響起一陣強大的氣爆聲,一股無形漣漪四散蔓延,一時間,狂風憑地而起,塵土飛揚。

那一股強大的威壓終於被擊散,但方天佑卻並不敢有半絲鬆懈,因為他已經感應到塵霧之中,一團灰色的陰影疾如迅雷地朝着自己撲來。

速度之快,快到以肉眼的速度根本無法捕捉到它的軌跡,幸好方天佑有神識相助。神識可比肉眼更加靈敏,探測得更加精準。

雖然探測到了灰色陰影的軌跡,看清了那是一隻灰色的頭簪,可是方天佑卻並不敢大意,因為這隻灰色的頭簪非同小可,不但疾如迅雷,而且隱隱挾帶着風雷之聲,威力巨大。

方天佑真元流轉,全力打出一記神識與真元疊加的“拳印”,迎向那隻灰色的頭簪,同時又打出接連打出三張金剛符,在面前布下三道防禦。

他已經感應到,這一次面對的對手,應該是一位真正的天師!這個對手的氣息不在之前地宮中見到的薛寶林之下。

上次在地宮中,雖然說方天佑是真元消耗過多,沒敢正面與薛寶林交手,當方天佑知道,就算自己當天真元充盈,也不是薛寶林的對手,能夠從薛寶林手中逃脫已經算是幸運了。

這幾天方天佑經過與蕭夢寒的靈魂雙修後,神識再一次提升,“神識刀芒”的威力也提升了一層。

而他自創的神識與真元疊加“拳印”,也在這段時間的實戰中,進一步磨合,對真元和神識的消耗減少了,威力卻進一步增強,方天佑以真元和靈魂力量各取一字,將這種拳法、拳印,命名為“真靈拳”!

儘管方天佑知道自己的戰力進步,可是他面對眼前的對手時,卻絲毫不感到輕鬆,打出“真靈拳”後,又補上了三道防禦符力。

果然,“真靈拳”拳印撞上那隻灰色的頭簪,僵持不到半息,隨即灰色的頭簪就一舉撕破拳印,去勢稍級,卻再次朝着方天佑刺去。

“啵、啵、啵”很快又連續刺破了三道防禦符力,好在此時方天佑也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神識刀芒”便要再一次斬出。

哪知,那灰色的頭簪卻突然在空中划了一個弧形後,朝來路退去。而此時,剛才第一次交手擊起的塵霧才剛好散去。

方天佑定睛看去,百米開外,正有兩道人影。一道是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飄逸寬鬆的練功服,如同街頭上打太極的老者;另一道卻正是賽玉嬌。

賽玉嬌無力地躺倒在一邊的草地上,好在身上不見傷痕,方天佑也感應到她只不過是被人打暈,並沒有受傷。

而此時,那個練功服打扮的中年人,正伸手接過剛才刺向方天佑的那一隻灰色的頭簪。顯然,剛才攻擊方天佑的正是這個中年人,將賽玉嬌挾持到這裡的也是他。

方天佑之前就鎖定了他的氣息,而且在這中年人身後不遠處,還有一件黑袍,被隨意地丟在一邊。

“真正要買下異香果和佛珠的是你吧?”那中年男子收起灰色的頭簪,並沒有再動手的意思,而是面無表情地看向方天佑道。

“你就是梁平安?”方天佑並沒有回答中年男子的話,卻是思索着問道。

“真是個有趣的年輕人,之前闖進薛寶林地宮的應該就是你吧!看來你比傳言的還要厲害!”那中年男子也沒有正面回答方天佑的話,而是又進一步問道。

“看來你並不像傳言當中的一味痴迷於術法,也是時常關注外界動態的。”方天佑並沒有直接回答薛寶林的問題,卻相當於已經承認了薛寶林的話。

“那你又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中年男子又好奇地問道。他這一說法,也相當於承認了方天佑的判斷,承認自己就是梁平安。

“港島術法界如今是兩雄爭霸,實力與薛寶林不相伯仲的,除了梁平安,還能有誰。而且這一次的拍賣會大家都知道是由梁平安背後支持的,除了他自己,有誰敢這麼公開地挾持從他的拍賣會剛走出來的買家。”方天佑淡然解釋道。

“我倒是忘了,你曾經和薛寶林交過手,當然知道我不是薛寶林了。不錯,我就是梁平安!”中年男子終地坦然承認道。

“果然是梁天師,小子方天佑,見過天師!”方天佑見對方正式報家門,也鄭重地拱手,算是向梁平安行了見面禮。

梁平安見方天佑只是拱手行禮,臉上微感錯愕,如果是一般人僅向他行拱手禮,梁平安肯定要怪對方無禮,不過想到方天佑剛才表現出來的戰力,梁平安又覺得方天佑當得起這種自傲,有與自己行平頭禮的資格,因此也就沒有再計較什麼。

而是再次打量着方天佑道:“方天佑?我並沒有聽說有你這麼一號少年英雄,莫非是近一兩年才現世的後起之秀?”

“這個其實並不重要,對嗎,梁天師?你抓賽玉嬌,是為了引我來這裡吧?我想應該不是請我來聊聊天這麼簡單?”方天佑索性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並沒有在梁平安身上感應到殺意,這也是為什麼方天佑剛才知道了對方是天師後,還沒有急着撤退的原因之一,當然,另一個原因是方天佑不想放棄賽玉嬌,還想和天師正面戰上一場。

“你就不怕我是將你引誘到這裡來,殺你的!”梁平安似笑非笑地看向方天佑道。

“我自問沒有做什麼得罪梁天師的事情,相反在這次拍賣會上還從旁幫助了梁天師,因此我不認為梁天師有什麼理由對我下手。

況且現在是港島的多事之秋,梁天師自顧不暇,應該不會再為自己樹立敵人。相反,我與薛寶林既然有過節,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個道理梁天師當然應該懂的。”方天佑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果然夠膽識,不過最主要的是你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如此自信。經過剛才的試探,我更加相信我師父的推斷是對的。”梁平安苦笑道。

“你師父?”方天佑不知道梁平安為什麼突然講到他自己的師父,不由心中一驚。

雖然梁平安看上去不過五十歲左右,可是方天佑知道,修鍊者尤其是到了梁平安這樣的天師境界,是能夠延緩衰老的,梁平安實際年齡應該至少六七十歲了,那他的師父恐怕得年過百歲了,那會是什麼樣的境界呢?

“沒錯,我師父早就料到了港島術法界會有今天的局面,他還推算出只有能夠珍視異香果,激發佛珠的人,才能夠解決此次危機。”說到此處,梁平安的神情越發顯露出敬佩。

“什麼?”方天佑聞言,又是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梁平安,卻見他並不像在說謊。方天佑在修仙界時,知道卜門中人擅長占卜問卦,捕獲一絲天機以趨吉避害,沒有想到在港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存在。

“我一直在尋找能夠珍視異香果,激發佛珠的人,卻一直沒有找到,如今事態越來越緊急,我只好發起了這一次拍賣會,希望能夠找到這個人,沒有想到,今天終於讓我給找到了。”梁平安目光炙熱地看向方天佑道。

“港島術法界的危機,不過是你和薛寶林之間的爭鬥,你直接出面打敗或是說服他。或者你們之中任意一人放棄港島,遠走他鄉,不就完事了嗎?”方天佑認真地說道。

“哎,”梁平安嘆息着說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這麼簡單那就好辦了。可事實上港島術法界之爭,遠不是薛寶林和我之間的爭鬥,其中還牽扯到許多方面的利益。比如東南亞不少修鍊者想要入主港島,大名鼎鼎的東南亞第一降頭師阿那隆現在就已經與薛寶林勾結在一起了。”

“什麼,阿那隆果真與薛寶林勾結在了一起。”方天佑先是一驚,隨即又不解地說道,“可是,據我所說,阿那隆是因為當年敗於陳居齋之手,所以想捲土重來找回面子,薛寶林和他勾結,不是相當於出賣了港島,幫外人報仇長威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