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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一下。”

劉建明最終說道。

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覃歡喜攤了攤手,給了炮仗三人一個很無奈的眼神。

炮仗三人也沒有辦法,囫圇吃了個半飽之後,只能暫且找地方安歇不提。

……

次日早上。

晨霧還沒有散盡。

劉建明就率先起身,把浸泡了一夜的九指強的人皮面具取出晾乾,小心翼翼的戴上,對着小鏡子檢查沒有破綻之後,開門尋了茶缸、牙刷來到湖邊就着湖水刷牙。

白色的泡沫一灘一灘的滴在水面上,在漣漪中逐漸擴散。

“強哥,起這麼早啊?”覃歡喜也端着水杯,握着牙刷,蹲到劉建明的身邊一起刷牙。

劉建明點了點頭,牙刷摩擦牙齒髮出“沙沙沙!”的聲響。

覃歡喜一邊搗牙,一邊口齒不清的對劉建明說道:“後天就要和崇金交易了,尾款肯定當場就要付清,你昨天交了不少的訂金,又花了一百萬替炮仗他們三個還債,我們現在剩下的現金還夠交易嗎?”

交易額接近兩個億,覃歡喜當然要先一步問清楚。

“不夠。”劉建明搖了搖頭,兩億那麼多,怎麼可能一次性就全部帶來。

覃歡喜剛想出口詢問的時候。

劉建明又道:“歡喜,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人送了過來,恐怕現在已經到泰國了。”

兩個億全部兌換成美鈔的話,分兩次運輸,是最為穩妥的做法。

“哦……”覃歡喜哦了一聲,頓時安心了下來,原來強哥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真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雖然人長得又丑,又平凡,但是卻很難看出這樣的人有多深淺。

覃歡喜總算了解到白頭彪能夠如此信任九指強的原因了,並不單單因為有着表親的關係。

九指強自身的隱藏能力才是獲得白頭彪看中的真正原因。

至少覃歡喜是這麼認為。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音響起。

劉建明喝水漱口之後,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正是心腹手下牛大力打來的。

劉建明頓時微微一笑,向覃歡喜說道:“送錢的來了。”

“喂,大力啊……”

劉建明剛在電話中向牛大力打了個招呼……

手機里就傳來牛大力的喊叫聲:“強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聽完牛大力的敘述之後,劉建明頓時神色一變,眉頭擰成了疙瘩,“咯嚓!”一聲,指關節把牙刷夾成了兩截。

“見了面再談。”劉建明冷冷的說完之後,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覃歡喜張着滿是白色泡沫的嘴巴問,潛意識裡就猜到一定是出事了。

劉建明臉色很難看,對覃歡喜說道:“港島那邊出事了,等我手下來了,我們再商量一下怎麼辦。”

覃歡喜默默的點了點頭。

……

飯店包間中。

牛大力狼吞虎咽的連吃了好幾碗飯。

總算填飽肚子之後,牛大力向坐在對面的劉建明說道:“強哥,老頂死了……資金也被凍結了,不要說一億,就算一塊錢我也帶不過來……

如今,社團很亂,老頂喪禮還沒辦,撻沙就急着要選新的坐館。

我連一口飯、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跑來泰國找你,強哥,你趕緊回去吧,晚了的話,坐館一定會被撻沙搶去。”

劉建明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覃歡喜卻馬上開口向牛大力詢問:“細仔,咱們老頂是怎麼死的?”

牛大力回答:“老頂是在與撻沙在劇院看戲的時候,死於心臟病突發,據說醫學報告上也是這樣認定的。”

“不可能。”劉建明斷然說道:“表哥身體一向很好,而且家族前輩也從來沒有死於心臟病的先例。”

既然作為九指強的替身,那麼對於九指強和白頭彪的家族成員檔案,劉建明當然早就瞭然於心。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有不少人猜測是魏德信搞得鬼,但是並沒有任何證據,現場也沒有長興的人。”牛大力說道。

“呵呵。”覃歡喜笑了起來,看向劉建明:“強哥,你的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劉建明笑了一下,他當然已經猜到了是誰搞得的鬼,白頭彪的喪禮都還沒辦,撻沙就猴急着要選坐館,而且當天陪白頭彪去劇院的就是撻沙。

所以,

劉建明已經可以肯定,撻沙必然與魏德信有勾結,假如所料不假的話,魏德信必然以支持撻沙當新坐館的條件作為誘餌,誘使撻沙殺了白頭彪。

況且撻沙本來就是個野心極重的人,一直就對已經五十多歲還霸佔坐館之位的白頭彪非常的不服。

暗地裡早就想取而代之,魏德信可以策反撻沙,也在情理之中。

“殺死老頂的是撻沙。”劉建明說。

覃歡喜豎著大拇指,笑了起來,心中對九指強佩服的五體投地,假如坐館換成九指強的話,長興根本不可能存活這麼長時間,早就被新長興給吞了。

這也是覃歡喜很不理解的地方,既然九指強這麼出色,為何甘願把坐館位置拱手讓給白頭彪這麼多年,碌碌無為?

覃歡喜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吧?撻沙怎麼會殺老頂?”牛大力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其他兩人根本懶得搭理他。

覃歡喜正色道:“強哥,不管你承不承認,如今局勢都對我們非常的不利。現在老頂死了,假如我們不採取措施,那麼坐館一定會被撻沙竊取。

而撻沙也根本不是魏德信的對手。

撻沙敗了,新長興必將被舊長興吞併。

長興一統,魏德信羽翼豐滿,咱們再沒有找他復仇的機會。

而我們想要復仇,必須要有錢。

要想有錢,必然就要完成這次的交易。”

劉建明點了點頭,“歡喜哥你分析的很好,不愧是幹了十多年的老警察,邏輯能力無與倫比。不過,社團的資金被凍結了,我們沒有後援。不瞞歡喜哥你,我帶在身上的總共也就幾千萬現金,離兩個億還差很遠,沒錢,如何完成這次的交易?”

覃歡喜奸詐的一笑,對劉建明說道:“強哥你也太實誠了,難道與人交易,就一定要資金充足?就一定不允許耍陰謀詭計?

資本的積累向來都是充滿了罪惡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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