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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武道駘終於聽出來其中另有所指,臉上神情幾度轉換,蓋因李之之前取出的石元液,帶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靈性精華能量的前所未見豐蘊。

這也難怪,普通人聞一口香氣就能延年益壽,百病不侵,修鍊者嗅之只會更敏感其中的精粹存在。

不過他心中明白,自己在老君殿幾十年,也不曾見到過羨風主持手中有此物出現,在結識李之之後,他自身修為似乎已邁過那道困擾幾十年的宗師境界門檻。

即使羨風有意遮掩,但對於一樣在三級大師境界徘徊多年的武道駘來說,其人身上一絲變化,都難以躲得過他的念識感知。

但他很理解一名宗師級人物,會帶給如今平淡如一潭死水的修鍊界何種震撼,若是他自己,同樣會深深掩藏防備可能招來的朝廷方面壓力,他可不想就此遠遁深山老林。

再聯想到李之這位年輕得不像話的後期大師級修為,如此結合起來,武道駘當然能猜到,這二人很有可能就是藉助於此物的緣故。

此時他臉上並未因此而失態,甚至多余感激之辭也不曾講出開口,只是面目表情表現出適當變化,只因他心內早已明白,李之關於此事處理的原因。

反觀李之同樣對他反應感到滿意,宗師層面在如今世界是個嚴重忌諱,那可是會對整個現有生存環境帶來重大變化的不可控原罪。

這是任何君主制度下的集權統治者所不能容忍,該如何決斷的主動權,交由羨風這種與皇家打交道幾十年之人,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很快現場二人就轉過了心思,意有神會不再糾結此事,接下來的礦石收取話題,也就重回焦點。

“有了這些銅礦石物質,先生的機關弩也就有了品質提升可能,這時候才算真正的新品研製成功,旁人即使日後有心模仿製造,僅僅於材質上就要耗費很長時間!”這是武道駘首先張口。

李之此刻心情很是輕鬆,“今後軍工品諸般改造,目的就是令我大唐軍力最大限度的保持強大。三長老不是外人,有些話也敢於直言。因當朝武氏的預謀皇位已久,可以想象未來十幾年,大唐前景很是堪憂,內憂則是外困溫床,因此儘可能壯大唐軍戰鬥力,我情願當起這份責任,就要堅持與奮鬥,凡是不進則退,只有勇敢的面對困難,困惑,面對可能出現的國難當頭,才可做到主權神聖不可侵犯。”

“先生此言甚是,但君主集權制度下的血緣父子、兄弟,都隨時處在殘酷的血腥爭奪淘汰中,儘管你同為李姓,也是不好輕言參與的。不過,先生利用改造軍力,側面彌消外敵侵擾之舉,卻是堂而皇之的正義性質陽謀,任何皇權在握之人也挑不出毛病來,你這種解決方式才是智慧的體現!”

李之苦笑着搖頭,“我承擔這種責任,最根本目的不外乎自保,況且內憂是經濟發展屏障,也想藉此能力,可相對從容的面對某些來自於皇庭內阻力,要知道那等炊金饌玉、窮極奢享出身之人,更多色厲而內荏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不得不防啊!”

武道駘對他所言深以為然,華清宮就是此類特權人物頻繁出入之地,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為著奉道守道信仰而來?

他深嘆一聲道:“難得或講萬幸,歷朝歷代掌權者尚能固守素志,奉道齋僧,雖不真正見得他們就篤信好古了,至少那一類人有能力讓信仰持續存在着!”

“每一位能掌皇權之人,其見識認知都會有過人之處,詰戎治兵、善政朝綱是手段,堅持信仰才是德惟治理內在,譬如當朝皇上,就是為頗具大智慧之人!但即使如此,也難脫堂皇唯我思想,再有身邊人讒言佞語,往往皇命下頒之後就完全變了性質,我李之李正文最怕的是這類情形!”

“李先生講得是心裡話,或許這就是世俗與化外的不同吧?出家道人所在化外道場,理應為政令教化所不達,不受外界影響,脫離現實社會之地。但如今的老君殿如何?我不是指老君殿中人在信仰意志上出現了問題,而是如同李先生一樣,深刻意識到此中緣系,因而不在乎道門中某些勢力的妄自猜疑,為維護皇族信仰不失,或許是最直接的自我防護了,這一點上,卻是與先生的作為有些暗中契合之處!”

李之從未想過老君殿的存在意義,聞聽這樣一番解讀,瞬間就體悟到其中深意,也果然意識到與自己念想有異曲同工之妙。

於是他哈哈大笑道:“還真是這個理兒!三長老,原本我以為老君殿為先朝某一位皇權所為,原來裡面還有另行的曲盡其妙!”

“先生前兩日引領去的那位司馬承禎,何嘗不是同樣境際?與皇家交從甚密,會無妄得些曲意承奉不良名聲,但在真正高德化外人眼中,未嘗不有乘機行使教化認知,與先生的陽謀豈不是有所形似?”

“哈哈哈......”

二人互視一眼,忽然間放聲大笑,頗有些志同道合後的心情愜意迸發。

等到日上三竿,兩人也就回到了江家大院,更多人不知他們消失大半日所去為何,但知情人也是不少。

這不,一等二人現身,就有明通引着明信快步趕來,後者是昨晚間返回,相比李邵李博濤,他不需要與朝廷中人有更多交涉。

“李將軍還要晚一日回來,在他將我引領到明王府後,在明王大人親自參與下,當天午後就把天機閣相關度牒申請下來了!”

嘴裡說著,明信就將一卷綾素錦素鈿軸打了開來,上面不僅詳載天機閣合法憑證,連帶着明信本籍、俗名、年齡、所屬寺院、師名以及官署關係者的連署,以及免除地稅徭役等事項,一一登錄在冊。

李邵不曾將明信引往一王淞王府,是他們之前商議後的結果,李邵身份所屬目前仍屬機密,可不能因此而導致有所泄露。

這是一舉數得妙招,明面上淞王府有三方鼎立之勢,歸於三代老大李楹李鳳佘派系的李瑜,就與李邵有同殿為臣外的關係,李楹一方又是父親淞王一系,一旦令人有所懷疑,李邵的立場改變就會被察覺出來。

而明王府是延續了三代的中立派,即使外人明知李之與府中關係異乎尋常,也不會有更多猜疑,因為李之所行經濟特區一事,長安城內幾乎所有勢力都會獲利其中。

況且他交往極其廣泛,僅是其岳父臨淮郡王就屬於中立派,來往同樣密切的除了淞王、明王、南江王、軒王等勢力之外,與武后一方的太平公主也是交情極好,更不要談其他各方大大小小勢力了。

甚至他與傳統中間派別翰林院,也有非同一般的交情,這樣如同渾水摸魚般地交往過於駁雜,還真是讓人摸不着其具體路數。

儘管更多人傾向於他屬於保皇一派,但在高宗安排給他一系列任務之外,李之又與太子李顯兄弟二人相處甚歡,這就更加令旁人迷惑不解。

因而李邵將明信引往明王府最為合理,也於側面證實了李之的無明顯派別性質,別看此舉是個極不顯眼的安排,在某些有心人眼裡,卻是個不容忽視問題。

“還是老君殿面子大,皇家道場可不是簡單存在!”

儘管身處江家大院,也屬於人多嘴雜之地,李之的反應中規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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