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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迷谷樹,雖屬幼苗初長成,不過手腕粗細,卻已見微弱到幾不可查光色閃耀,是其黑色紋理似鮮活流轉出綠色閃爍瑩亮。

原本這種光亮需要溫度保證,山洞內因石元液的原因可不是一般地冰冷,這一刻有光意生出,還是李之特意將那枚木靈珠置於其根部原因。

木質靈性存在,與洞內靈氣中靈性似是而非,卻獨具木屬性格外凸顯,而植物中靈性對此種靈氣感知最為靈敏,這時候的迷谷樹綻發綠色光意乃是天性導致。

至於那株紅雚樹,卻是不同於迷谷樹的紅色紋理,枝幹可流出汁液似漆,味道是甜的,人吃了它就不感到飢餓。

而龐啼選擇它是因為其汁液另有染濡功用,其鮮紅沁色效果,乃自然產生的紅色霧狀木沁,是樹木本身特有原生色,用它配以丁香、藿香兩種香料,來製作女子朱唇唇脂,也就是後世的口紅,所凝成紅脂會格外細膩鮮艷,香氣蘊藉,同時不具有一點毒性。

不同於其他地方,唐時帝京長安城繁華之地,全在西北黃河流域,那裡氣候乾燥,風塵漫天,至冬季則北風尤裂人肌膚。

因此,唐時一到冬季,便由朝廷有關部門製作護膚用品,供應內廷所需之外,也分發百官,包括僅以潤唇護膚而不着色男用口脂。

譬如太宗皇帝始合此葯謂之玉龍膏,實則就是後世的面油,因以白玉碾龍盒子貯之,所以得名。

龐啼本就小女孩心性,她關心的只會是女性,這種紅雚樹如漆汁液,一樣可以調配出腮紅,粘稠狀如花汁色鮮,質地均勻細緻,不似硃砂總帶着粉粒,而且附着力強,同屬於純自然色澤,更不會輕易褪色。

之前龐啼就曾交代李之,待紅雚樹初長成時候必須掰下一隻枝節,好用它培植大婚之日時的新娘嫁妝,根據唐代禮俗,新娘子是要濃妝艷抹的,她可不想三位夫人塗抹那些硃砂研製之物。

硃砂可是種夾雜雄黃、硫化汞、瀝青質等礦物的有毒物質,而且對肝腎、中樞神經有巨大損害作用,更不要提由它所配置出來的唇脂、腮紅顏色獃滯,死板僵硬,毫無生動鮮活蘊意。

想到這裡,眼望同樣手腕粗的紅雚樹,李之小心掰下幾節枝葉,仔細用浸滿了靈性水質的濕布包裹收起。

他知道連那三株鐵樺樹在內,留在此地也不是長法,如此迅速地生長幅度,怕是不出一年就會長成一人抱粗細,其高度必然要呈參天,需要儘快另尋地處。

就此移植出去,即使有靈性水質和玉石的栽培,儘管不至於幾百上千年才可成材,至少幾十年是要的。

因而他需要另尋一處具有部分石元液靈性環境,才能儘可能滿足其快速成長需求。

這一次沒再對石元液出手,李之取出幾隻罐子,灌裝了些溶洞中小水潭中靈性水,因石元液的原因,此類水質自然不如它富蘊萬年鍾乳精華,但畢竟也是生存在茅津相滋為乳的獨特山體間,藉助存在了無數萬年的石中靈性之精華孕育而生之物。

或許這潭水,尚不如慈雲寺遺址後面那口枯井內靈性水,但李之有得自於瞻遠閣地下的癸水與混沌石,尤其是混沌石,乃天地元氣、混沌之氣轉換之時產物,藉由自身混沌之氣,與天地元氣生始源之氣,由此來頤養潭水水質靈氣,效果必然不容小覷。

若是李之這種試驗得以成功,就可源源不斷泛生出來始源靈氣,也就是說,只要混沌石在手,就會永遠擁有取之不盡的靈氣來源。

返回到外間通道內,也不過耗去兩個多時辰,在山洞內,他取出葵水,嘗試着修鍊了一會兒。

蓋因葵水與石元液兩種靈氣能量性質不同,各有功用,也各有短缺,他一直打算將二者配合起來使用,看看自身修為能否會實現短時間內的突飛猛進。

很可惜,癸水其中五屬性更加細化,適合長期修鍊之用,與石元液的驟然間能量暴增性質截然不同,儘管他剛才服用之量連半滴也不到,但石元液中無屬性靈性,和陰極則陽生的葵水接觸一霎那,不知為何兩種水性里的極寒冷嚴酷冷意就瞬間猛烈起來。

若非他在轉念間就收起了葵水,李之估計再稍有延遲,自己就會頃刻間被凍為冰塊。

即便是如此,他也耗費了一個時辰,來消解體內殘存冷意。

之後他才漸漸琢磨過味來,兩者雖皆為天地始源水質靈氣,但五行寓意存在着極大不同,越是精純也就越預示着彼此間的不相容,若解決此事,或需要一部可雙向分行、互不牽扯的功法引申衍導,或服用適合丹藥中和調配。

這等異變給他帶來的膽顫心驚,在李之見到大黑、二黑後,仍舊沒能平靜下來。

經由自己真元洗鍊後,二者體型又見龐大,雖說落在他肩頭兩側時,已收起巨蝠原有形體,但李之的感知力依舊能窺探到它們的原有體態。

他將收入乾坤袋中的罈子取出來一隻,放置在那處綠松石礦藏深坑內,那裡處在百丈開外的山體狹縫極深處,又有來自於地底的陰風森森生出股莫名吞噬力,可將那間氣息嚴實遮擋起來,留在那裡不會被人探識到。

他交代大黑、二黑,除了它們自己外,挑選些異常強壯藍赤蝠,來這裡吸食靈氣,蘊養體質,等下一次來時,再挑揀其中佼佼者予以改造。

因它們已略懂人言,這一次李之並沒耗費多長時間,就令大黑二黑明白了,這才在二者的戀戀不捨里返回江家大院。

這時天色將晚,剛剛轉過最後一道山樑,李之的探識力已探知清綺等人的到來,心下迫切,全力運轉凌旋七步,幾個起落,已出現在院內。

龐啼第一個驚叫着撲上前來,絲毫不顧及周圍滿是圍觀人眾,轉眼兩臂就環勾李之脖頸,兩腿盤在他腰間。

不等李之耳邊傳來的絮叨低語完成一句話,清綺與瑜然也是疾步趕來,雖不似龐啼那般恍如飢不擇食,倒也兩眼閃爍着靈動激奮。

只有阿菲法顧及臉面與身份,躊躇觀望着停駐不前,但眼神里同樣充斥着柔情蜜意。

此時龐啼已在絮絮念叨着:“與哥哥一別就是四天三夜,妹妹可想煞了!清綺姐、瑜然姐也是一樣,便是阿菲法妹妹,一、每每回到宿營地,一樣思潮起伏呢。”

李之望向另外三女,引來她們眼中柔情更甚,掛在身上的龐啼也知適可而止,畢竟這裡還有楊高瞻等一同返回之人,可不能要自家男人失了禮。

李之一一拜過,離其首先表功:“李先生,還別說,我們的乾坤袋可是起到了巨大用場,皇家獵場中果然不缺各類鹿種,尤其梅花鹿存量最多,獵取此類多一些也不顯眼!”

“豈止是多一些?七師叔與阿明可是一到夜晚就成了夜遊神,旁人休息時候,二人轉眼就沒了影蹤。單是首日夜裡,他們就帶回來幾百隻梅花鹿、麋鹿,就是岩羊也有十幾隻!”楊高澹笑道。

離其也是暢笑不已,“第二晚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就咱們三人手中有乾坤袋,要不現在就打開來看看誰的獵物更多?”

“那是因為你們倆人的裝不下了,都轉移到了我這裡,我的乾坤袋要大上些,當然存貨比你二人的多了!”

不用楊高澹揭穿他,李之也知道離其、阿明的乾坤袋,要比楊高澹的小上一丈兩丈,“你們三位都跑出去,我們的人晚上安全怎麼辦?”

儘管明知無事發生,李之仍舊放心不下,還是忍不住出言責怪,事關自家四位夫人,他哪裡還顧得及面前的三人可是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