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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之的商人秉性,更多謀取些實際利益,既是原則問題,也是目前所急需。

因而李之回道:“我手中煉器術,據說來自於上古傳承遺址,雖說具體珍貴到怎般程度沒有對比性,但能被完好保存下來,至少說明先人的極重視程度。交給那邊是必然的,因為人家對我也不錯,不過想藉此多換些好處,您老也能理解吧?”

孫思邈笑聲再起,“果然如那邊所言,你將生意做得那麼大,心思可不是一般的世故。”

說罷,乘山間小道急轉,前行之勢有所降下,他將那本煉丹術丟給李之:“據我所知,此類煉丹術僅為修真界真正傳承的極少部分涉及。另一邊將之分為九品之別,你手中之物也僅相當於三品以下丹藥的煉製之法!”

“您老講我世故,還不如直言圓滑或奸詐呢,反正意思都是一樣的!能給說說,九品之別有何差異嗎?”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傳聞里,真正煉丹術,在修真界修鍊至極致的泰定境界,也僅能煉製出六品丹,其餘三品需要體內有仙力方可煉製!九品與自身修為一一對應,二品丹只能在修為達到收心期,才具有煉製能力,四品丹以上更需修至真觀期。”

李之神情肅然,他心下已被震驚到,原來真的有修真界能夠連通修仙路,這般細化到九品的煉丹之道,顯然已在指明凡人修仙是真實存在的。

“不是我問題過多,實在是未知的東西過於吸引自己了,能不能請馬老詳細講一下修真七個層次?之前獲知過於籠統,但請你老放心,事關隱門事項一概不問。”

“修真七個層次其實是與事實不符的,因為突破至真觀期,元神即可離肉身外出遊走天地之間,接下來的泰定中後期就屬於仙人境界了。一旦斷緣中後期體內可生真氣,就是凡俗世界中的宗師境界,但對修真境界而言,斷緣後期與收心期之間還存在着一個斷緣期大圓滿。”

“也就是說,實際上每一階位之間存在着四等級別差?”

“是這樣的,簡事期修得,每每晉階之時就會迎來修為晉陞天劫,渡過天劫才會有境界攀升可能。至於真觀後期之後的大圓滿,也叫作半仙境界,它與泰定初期緊密相連,僅有修行體質絕佳者,才能在泰定初期成就仙人之體,裡面有太多涉及,目前你知道太多並無好處,當下僅知個大概就好!其實你問我,也只能回答到這個地步,那個隱門勢力同樣對更深處了解不多。”

“是不是每一階位提升都極為艱難?”

“據說不是一般的難,更需要各種藥物、寶物輔助,進入簡事期之後還要增加個人對於天地規則的理解,不然僅是體內能量存儲是不夠的!”

李之撇了撇嘴,才知道對方告知知道太多沒有益處的原因,未來修行路已不是簡單困難重重可以描述,僅是最基本的靈氣供給,就是個天大難題。

他手中擁有靈性之物,也只代表着自己修鍊所需的部分提供,便是他與身邊夫人們共享,怕是也不足以支撐到斷緣中後期。

那些石元液,僅能對突破境界時候的能量衝擊之用,若是平日里的靈氣汲取也依靠它,怕是於宗師境界就耗費乾淨,那可是暴殄天物的敗家子行為了。

眼望得腳下行進之路,李之問道:“怎不走官道?是不是此類山間小道,可免得更多繞行?”

“我一生幾乎尋遍了大唐所有深山老林,這等山間路很多已稱不上有路可走,但相比官道需要繞行各處高山江河,要進了太多,不然自官道而行,去往兩千里之外的安徽婺源天目山,還不要耗費六、七日?循着山路直插過去,或許有些地方牽馬繞過,但也僅需三日即可。更多為一馬平川的草原地帶,較之平整官道還要快上些,關鍵是正確路徑的選擇。”

“即使三日,也需要半途打尖,借宿休息吧?”

“那是自然!這些你不用考慮,之前我經過時,可是步行前往,途中還要翻越座座高山,不然哪裡去尋些稀奇藥草?因而對一路上的山野人家有個大概知會,不會誤了食宿的!”

李之很滿意跟着他趕路,這可省去了自己大把心思耗費,但若是他只身前往,一人一馬可以連夜趕路的,三、四天不睡覺沒有問題。

但孫思邈就不同了,儘管同樣具有宗師境界,但一百五十幾歲的年紀擺在那裡,正如他自己所說,所經過的境界提升,多是依靠外物幫助,根基很不紮實,過度疲累極容易引起體力不支。

換言之,孫思邈若參與實戰爭鬥,空有威勢與力道,卻得不來該有的境界能量儲備,體內經脈未曾真正達到寬實拓展。

他也知道,這是種無奈舉措,也是唯一延長壽命之法,畢竟境界所達,才會具有延緩體內機能衰老效果。

“說一說你對硯台的認知,之前聽你講過高宗對你的要求,婺源歙硯僅是三大名硯之一,端、洮二硯,不能也需要我給你指點方位與來處,我可沒有那樣的巨大能力!”孫思邈提醒。

李之笑道,“澄泥硯在山西,將之包含在內就是四大名硯了,不過高宗手裡已有澄泥硯,至於端、洮二硯我這般年紀,當然不會比您老更有了解。不過,我們首先找到之人,必會是個中行家裡手,通過他來尋找另外二硯,應該會少走許多彎路。”

孫思邈回以笑意,“你小子倒是懂得取巧!我可是記得,高宗另外囑咐你搜集筆墨紙硯古老工藝傳承,不僅僅是實物的獲得。”

“其實呢,我們走這一趟,意義大於實際獲得,若是將高宗所言到一切之物,還不要花費上幾年?我此行本意更注重個人歷練,較之那些古老傳承,還不如尋些古茶樹或是修鍊資源更迫切些!”李之說出他真實想法。

“這倒也是,你心裡有何目標沒有?首先去往婺源天目山還是我提出來的,你可別告訴我,自己一點目的性沒有!”

“那怎麼可能!”李之馬上想到了幾天前的古怪事,“有處地方是必須要去探尋一番,我有種預感,其中內有蹊蹺!”

接下來,他就把長生道人一事完整道出。

孫思邈聞聽過後,果然神情大奇,“南昭峰林邑觀?武夷山脈北段西南?我幾乎轉遍了所有略有名聲道、僧兩家隱居地,怎麼沒聽說有如此地界?南昭峰我是知道的,位屬三教名山的武夷山,自秦漢以來,那方地界就為羽流禪家棲息之地,出現不少宮觀、道院和庵堂,但武夷山乃是儒家學者倡道講學之地,道家即使存在不少,被儒家教派聲名掩蓋,導致名氣不顯也是有可能的!”

“據說那個林邑觀僅如同尋常鄉村山間的土地廟,只供當地信徒祭拜之用,並無修鍊者出現,沒有名氣也是正常。不過越是名聲不彰顯,才越發引起我的關注。試想,如此神奇養生術,既然能引起當朝權貴注意到,已然說明它的真實存在,關於養生類道法,您老更深悉其中,單純養生術能否蘊養配製出效果奇佳的養生茶?”

“我明白了!”孫思邈心急之下,力拍身下馬的背部,引來馬匹一陣驚嘯,“養生術除體內修行運轉外,轉嫁與藥性服飲,就需要某些奇物善根培植,這一類藥材用我們修鍊者行話,稱之為富有靈性之物,因而傳聞中武則天所飲用養生茶,必會是普通人體查不出來的靈性藥材配製出來!”

李之笑眯眯言道,“武則天飲用養生茶類,消息得自於她的親生兒子李旦,其真實性毋庸置疑,因此我才想到南昭峰林邑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