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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對日子待得久了,內心野性又要發作,卻又不舍雖然略顯清苦,卻能每日里睡個囫圇覺的幫派日子。

李之給設計出來的,就既滿足了正大光明出海、滿世界遊走的不安定心理,又有一個正當商人的榮耀感,於是在李之、拉赫曼一番威脅利誘後,廣州港幫派組織中大多數人員,已然有了生存環境改變之意。

況且還有個主要前提,幫派勢必會被取締,大唐正規軍早晚會進駐,既然作為未來市舶使首腦的李之一方,給出一個向正規軍發展的機遇,而且還提供給遠洋貨輪,生意訂單,這些幫派勢力哪裡還會拒絕。

其實對於清剿海盜和打擊走私,根本談不上使用什麼計策,最主要就是缺少情報。

如此一來,拉赫曼的巨大作用就會顯示出來,他會跟隨貨輪來往於各洲之間,既能保證貨物安全,又能及時掌握海盜與舶貨方具體動向。

而且以拉赫曼為首的二級、三級大師們,就會是海上討生活的各類人中最頂級存在。

遇到與搶到海盜團體的機會會很多,若再能伺機滲透入其中,對於李之將來的追查更有效果。

因而,對於今晚可能發生的,將走私船隻全部扣留一事,原本還心存猶豫的拉赫曼,在釐清其中關鍵後,也就豁然開朗。

“不消一月,港口內幫派就會被廣州各世家替代,為保證在新型貨輪打造出來之前,令讓幫派弟兄生活有個着落,今晚若真來了走私船,上面的貨物我就會全部置換為銀兩,交由你來照應數千人,好在出海前得以生存保障。剩餘部分你看着分配也好,置納也罷,不夠時候再給你填補,畢竟這些人是因我而喪失了生計來源!”

無疑,李之一番話深深震動了拉赫曼,他半生都處在漂泊、爭搶狀態當中,極少接觸到富有人性化的善性對待。

李之也不需他言語上有何表達,繼言道:“不僅於此,你所提出幾人,我心裡有數,明日里引我與他們一見,再三日之後,我同時給你們提升修為,以確保將來在茫茫大海上,有更大生存機會。”

他並不打算對這些人動用石元液,而是借用駱禪師所使用過的辦法,將極度濃縮後的靈氣,灌注于丹葯中,足可替代部分石元液功效。

而且與駱禪師所偽造的疑似丹藥不同,他與孫思邈目前都是一品煉丹師,既可煉製純正丹藥,又能保證靈氣不存在未來隱患,作用上自然更進一層。

只要以拉赫曼為首的頭領中,出現數位三級甚至三級大圓滿,就足以保證船隊安全,即使不走運,遇到重大海難,也能保證他們的自身脫離危險。

李之話是越說越明白,拉赫曼眼中感激之色,也是愈發濃郁而明顯。

再加上另三人在旁是不是鼓動幾句,過慣了粗糙日子的拉赫曼,那裡見識過這般情深意切關注,不等行動開始,身心已然全部倒向了李之這一邊,即使沒有體內丹藥擎制,或許一樣值得信任。

其中伏辰的表現最顯殷切,居然在關鍵節點上,會泛起兩眼淚意,那戲份堪稱十足,氣氛被他烘托得恰到好處。

不到子時,就傳來來自於艾馬爾的暗中警示,看似廣州港內部幫派平日里的一盤散沙表象,實則內部聯繫有極嚴格制定。

李之的探識力已然探得方圓數里內情形,但海面上大小船隻無數,更被一片黝黑籠罩,具體分辨出那時走私船,也並非那麼容易。

有了艾馬爾特殊指引方式,有的而放矢,很快他就確認下一條不起眼的中型貨船。

只是仍無法辨識船桅杆上有何標識,只能潛向海邊更近處,才能進一步探查。

正如之前拉赫曼所言,在李之終於幸運探到紅綢一角,才向拉赫曼感嘆道:“你所言不假,藏那標識物之人,很是費了一番心思,便是大白天近上前去,不經提前知會,也難發現其影跡。”

拉赫曼並不驚奇李之在一里之外就有收穫,對方的少部分神奇之處,他已具備初步認知。

“我們不忙着出現,李先生只管關注古良才能否出現,這人會在進入港區內才會佩戴面具,不然之前也不會有人認出來。走私船有它的尋機停靠方式,碼頭海關人員都被收買了,無人在意有船隻行蹤詭異。”

李之依言暫時放棄了對船隻的探識鎖定,只管把注意力集中在各個碼頭相對黑暗的海灘,在之間來回巡視着。

足足一個多時辰過去了,終於有了重大發現,在池道碼頭一叢陰影處,有人在四顧中自懷裡取出一張黑色面具,悄悄走向碼頭東南方向一角背陰處。

將其人大體輪廓講與伏辰,伏辰給以肯定回復,現場人頓時都興奮起來。

一切發展均在最理想進程當中,李之不着急即時前往,畢竟那一條目標船隻,還未向那人身處之地接近。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目標船隻終於有所動作,不消多久,池道碼頭幫派中人,也出現大批裝卸工,在幾位掌着火把之人引領下,步向那片海灘。

船隻停靠完成,寬大木板搭就物,也在短時間內鋪設妥當,有人攀上船做過短暫交流,隨又一串火把引燃,進入卸貨時間。

古良才在這段時間裡,一直隱藏在障礙物之後,並不着急着現身,李之低聲做了些交代,卻乘夜色,遮掩氣息,悄然遁向船隻。

並於某一方位,潛入水中抵近船身,無聲無息攀爬如船上不見。

不多久,古良才終於動身,不同於往常那般,堂而皇之現身,而是來到卸船的另一端,順着一道粗索,蹭蹭蹭幾下就進入船舷內。

孫思邈幾人快速起身跟進時候,那人已出現在李之視線當中。

他略作打量,便徑直下往一層的某一船艙,船艙外通道,有一排陰暗燈影閃爍,在船身微微搖晃里,凸顯神秘。

推開一道艙門,有人略顯驚詫得抬起頭望向他,口中道:“良才兄,是不是出現了異常情形,觀你臉色很是凝重啊!”

那人一副東方人模樣,但說出的話里,在強調上,不似大唐本土口音。

而古良才出現的方式,顯然與商定的方案有出入,才會讓那人明顯意識到不對之處。

“出現重大變故!”古良才顧不得喘口氣,已在急急道出,“喜鵲島地下藏身處已被人端了,數百人無一生還!”

“怎麼回事?”那人大吃一驚,身子倏地一下竄起來,無意中頭頂碰到稍高處懸掛油燈,被撞得燈影搖曳,晃動間,將二人臉色照映得異常恐怖。

“是李之李正文,就是長安城的那位!兩日前一早,這人忽然出現在西城門外,那裡入得城門就是南壩碼頭地界,因相互碰撞與人發生打鬥,但李之屬於強勢碾壓一方,在他與手下人連斬數人後,擒得薩達幫某一人,不知通過何等秘術,逃出來刺史府李祥等人隱秘事。”

那人臉色越加陰沉得可怕,聽到此處,忍不住插嘴,“刺史府出現變故才是主要原因?”

“正是!”古良才答道,“一番周折後,他帶兩名隨從,趕往刺史府,一言不合,再行出手,斬殺數名二級、三級大師後,刺史府上上下下六、七十名頭頭腦腦均被拿下!”

“等等!刺史府統共有劉明大師級人物,均被他們三人拿下了?”那人又在疾聲發問,他也不想如此急躁,奈何古良才所言過於震駭。

古良才點頭,已經對自己被頻頻打斷思路,面上已現怒色:“原口君,能否讓我把話講述完整?不錯,李之三人里只有兩人動了手,換句話說,他二人勢力怕是已達到了傳說中的宗師境!”

“這怎麼可能!”話音一出,他很快意識到不對,馬上抬手捂向嘴巴。

“唉!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帶給你的消息太過離奇,便是換做我也難鎮靜!”

“李祥也被李之用那種秘術給套出心中隱秘?向運呢,那可是塊硬骨頭!”

“沒用的,李之好像會什麼搜魂術,就是可控制人神志隨他任意詢問,便是向運又能如何?”

“於是,喜鵲島一事就被泄露出來,被他引人前往圍剿?”

“不僅如此,我也被發現了,李之那人太可怕了,不知通過何等方式,竟然識破了跟蹤大師的一絲預留印記!”

“跟蹤大師?那位伏辰?”

“正是!”

“此人果然修為達到了宗師境界,伏辰可是位三級大師巔峰期!”

“接下來就不需要我多做累述了,他引人潛入喜鵲島,將我們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好幾百人吶,就這樣被一掃而空!事後我曾想去島上看看端詳,卻接到一紙傳信,告知喜鵲島情形,警示我跟隨你一同離開這裡!”

“我與你一起離開?去哪裡可有交代?”

“沒有,這就是傳訊字樣,你自己看吧!”

被稱作原口君者,顯然是個東瀛姓氏,隱在暗處的李之,隱隱覺察到什麼。

那張紙條上字義明通也被他看在眼中,原來這人名叫原口武佐,的確是東瀛人士。

紙條來由不明,除略略數語之外,只講些喜鵲島上發生之事,在李之看來,顯然是書寫字義之人,曾登島查看。

他心下暗暗揣摩,那人身上會不會被沾染伏辰所留兩道氣息印記。

此刻古良才又在說起,“那位不知來歷之人,很明顯是在催促我二人迅速遠離廣州,若非等你到來,我早就遠走高飛了,就是因為那位李之太過可怕,幾乎憑一人之力,把盤踞在此地的李祥一派連根拔起,連那兩萬名所謂死忠,一併被趕來數萬大軍殺的殺,逃的逃,不剩幾個了!”

“這人如此恐怖?”原口武佐操着有些繞口漢話問道。

“不僅武力方面,不知他用何等手腕,將廣州城二十幾個世家一夜之間聯合起來,對整個廣州港開刀了,怕是那些幫派們也留不住了,這一次我們多年來的步步經營。毀於一旦!該死的李之李正文,不得好死!”

古良才咬牙切齒般發泄,不等落下,就傳來突兀聲音,彷彿來自天外:“怎樣種不得好死?要不要你來做個示範?”

聲音來處,挾裹着詭異陰森,令人聽聞,直感渾身寒毛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