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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此事與武道駘關係不大,但他參與了丹砂礦脈採掘過後的石基打造全過程。

地堡一樣的地基打造,需要精密的事先勘測,在李之缺席的情況下,武道駘的宗師境探識能力,一樣可以生出數月現場勘探時間。

但地堡打造出來,伴隨着派駐重兵看護,兵部也提出了不同意見,當然是李奇私下裡的交涉。

作為李之的代表,武道駘表現出了強烈不滿,進而李之的合作方,布日固德也表達出極度憤怒,使得形勢一下就陷入尷尬當中。

而李奇已在第一時間,向李稜通報了李之一方的不滿,但李稜找借口遲遲不出現,他只能找到這裡來,需求李之的介入。

李之面色看不出任何錶情:“不能說李壽林的不講禮數與擅自插手,他的出發點也是好的,目的是為了李姓軍方的共同利益。我看此事就到這裡吧,我退出金礦利益,今後已是你們與斷崖山部落軍之間交涉問題!”

語氣看似平淡,僅是李之直呼李壽林的大名,已經意味着他動了真怒。

看到李奇相當窘迫的神情,布日固德知道自己不能不開口了:

“李尚書,李先生原本是好意,而且已經將李姓軍方勢力的利益考慮其中。都知軍火庫本身就是個耗材無底洞,借用金礦所得抵消一部分朝廷餉銀供給,李姓皇室怕是得知金礦存在,也巴不得我們能自給自足吧?而斷崖山部落軍又是李姓皇室最後的底牌,他李壽林橫插一杠子,很是不講道義。”

李奇嘆道:“這些道理,我均在書信上用硃砂標註出來了,但壽林節度使始終不作回應,我夾在中間也很是坐蠟!”

“昉化兄,此事怨不到你,但畢竟李壽林為李姓軍方代表,你作為李姓中人只能首先考慮他。我也說到做到,此事絕不再參與,望他好自為之吧!此事太鬧心,今日就不談了,我們之間只敘交情!走,進去喝酒!”

李之如此說,李奇可是不敢順應其意,很明顯,對方不打算與李姓軍方再有進一步交往了,那麼一系列軍力改造事宜勢必會從此夭折。

這樣一來事態就嚴重了,李之本來就無意參與到軍方實際事務中來,李稜這等行為無異於卸磨殺驢,無怪乎李之心生寒意。

他趕忙勸道:“李先生,還是多談談好,酒什麼時候喝都成,就是不能現在喝,我可不想今後夜裡都睡不着!”

李之笑道:“沒有那麼嚴重,該做的事我還會去做,只是不想與他李壽林直接打交道了!今後所有事由布大哥來出面,他與你們怎麼商量就不想參與了。”

“還是別這樣,李先生,我知道你心中憤怒,總要顧全大局不是。聖上已經將李姓皇室的守護權交代給你了,你也不想辜負聖意吧?”

“昉化兄,你說的沒錯,尚方劍與皇家上卿尊號就代表了這些,但聖上可沒給我講李姓軍方如何,而且我沒資格,也沒義務干預朝政與軍方事務。”

李之態度很堅決,李奇的眼神不禁直向武道駘、布日固德頻頻瞥動,二人卻故意別開視線故作不知。

李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昉化兄,你夾在中間也很為難,但說破大天來,此事我也不想參與了,絕不是有意墜你的面子,這是個原則問題,也涉及到我李之李正文的臉面,說實話,我不想撕破臉,但屢屢觸碰到我的做人底線,對不住,我誰也不伺候了還不成?走吧,去喝酒!”

進入店內,他依舊談笑風生,旁人絲毫看不出有何異常,但李奇心裡明白,怕是此事真的傷了他的心。

轉眼又是第二天的午時,正在忙碌着的李之,就開始不斷接到明王、淞王、南江王、軒王、建成王以及臨淮郡王的口訊或面見。

一來二去,李之終於不耐煩了,明言讓人轉告李稜,此人既然情願請託旁人,也不願自己露面,那以後就永遠不要在我李之面前出現,不然,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第二天,李之就引領着夫人們遠走南方,與任何人也沒打招呼。

據說早李之離開長安城後,明王、老明王將淞王府的李皓李長霖召了去,破口大罵了一通。

李皓其人身份一直很神秘,但卻瞞不過兩位新老明王,李壽林明面上為李姓軍方代表,實則他身後另有存在。

儘管李皓在資歷上不會有多緊要的主導地位,但此人為李稜與那等隱秘存在之間的具體聯絡人,是不容置疑的。

兩位明王可不信李皓對此事毫無所知,因此而暴怒也就事出必然了。

那些人或許就是高宗所布置出的一盤大棋中的關鍵棋子,這一點李之也心知肚明。

但再是至關緊要,也不可能干涉到大內里的皇權更迭,畢竟李姓皇族的最終掌旗者還是李顯或李旦,李之只要能保證皇權最終歸屬回歸,完全可以不理會李姓軍方。

相反,李姓軍方失去了李之的支持,只會是舉步維艱,死傷無數,兵權更進一步被剝奪。

因而李之才會發出如此狠話,只因他實在是對李稜賣老看不順眼。

因為在外界看來李之是負氣而走,必定頗受人關注,所以一時片刻,他並沒有將夫人們引入朝元秘境。

跟隨前來的只有伏辰、撒舍爾、阿明,其他宗師境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為了保證正清文綺堂的安全,他甚至將承弼老道與武道駘兩位宗師境,招到了長安城隱藏起來。

路上清綺與他交流了此事,李之笑道:“負氣出走有演戲成份,馬上就會出大事,我高調離開也有吸引注意力的原因,而且與李姓間發生衝突,很多人會感到高興!”

“但此事就是個相互扯皮的事情,讓出點利益就是了,何必將事情鬧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清綺啊,若是僅讓出點利益,就能解決才叫見怪了,有些人貪婪着呢!不是我小人之念,某些人已經將自己視為神聖的守道之人,在他們眼裡旁人都應該圍着他們轉,以為軍權就能代表一切!”

“有這麼嚴重?”

“這不明擺着嗎,那座金礦我明明給部落軍留出來五成,那個李楹仍舊插手進來,他可念及我的忠義王身份?可還記得火藥配方的無償提供?甚至我手裡的尚方劍可是對李姓皇族有專斷權,他在乎嗎?”

“好像真是如此!”

“我見過此人兩次,談吐三句話不離李姓軍隊,當時還道他時刻不忘身上職責,此時在看他,就覺得此人已陷入一種執念狀態了,今後李姓勢力再行崛起,離開他們已經絕無可能!”

“我有些理解你的行為了。”

“你是我婆娘,理解很正常,但旁人會有幾人能理解我?知道我為何這般匆忙離開嗎?或許幾位王就有人對我心生怨念,在怪我不知顧全全局,眼中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