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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時,屋外出來一道聲音:“李先生掌下留情,此事容我慢慢道來!”

進來之人為一老者一臉慈愛滄桑,烏黑的頭髮已有一道霜白,如嚴冬初雪落地,半遮半掩,若隱若現。

臉條條皺,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悄悄地訴說著歲月滄桑。

“老夫莘景山,來自於西疆天山乾天觀,卻是不知有無資格與李先生交流一下?”

乾天觀,乃南天火,北太山,東天柱,西乾天的西乾天,目前修鍊界最神秘的隱門勢力,是任何半隱門都不能相提並論的存在。

莘景山境界顯示為三級大師巔峰,李之卻能探出他真實的一級宗師境界。

他放下手,見過禮,恭請入座。

莘景山望向通成蔭,通成蔭趕往向彌睿附耳幾句,彌睿隨即向張弘愈遞了個眼色。

然後向莘景山互道寒暄過後,在李之的微微點頭下,引着眾人離開。

而那位二級大師,卻被莘景山眼神示意留了下來。

莘景山說道:“李先生莫怪韓溥,他同樣也是乾天觀門下,只不過如今隸屬於朝廷大內,之前對於李先生的確是冒犯了,我謹代表乾天觀,向李先生鄭重請求諒解!”

嘴裡說著,他便起身躬首致禮,李之忙站起回禮,方才正色道:“莘前輩莫要責怪,我在近些時日屢逢不順,心下正是焦灼,難免遇事魯莽了一些!”

二人復坐,莘景山面色凝重道:“李先生身邊事我也聽聞了些,個曲折暫且不論,但先生的應對手段我是極為佩服啊?”

“莘前輩這話怎麼說?你們修鍊界人,我可是殺了不少!”李之投以意味深長地眼神。

莘景山擺手樂道:“李先生也不用以此類眼神看我,說實話,我站在先生的立場也會如此,修鍊界這股逆流若不狠心徹底剷除,若再有暗聯合之勢,怕是恐有覆水難收之危!”

“哦?莘前輩心內果然有此種看法?”

“李先生不用懷疑,之前二人向先生試探之舉也並非我意,而是另有其人。原先我還不明白他意為何如此,如今我明白了,這是在通過此法提醒修鍊界,對與李先生之間交往,還是以真誠相待為唯一選擇!”

“想必他人是諸川諸老爺子吧?”

“原來李先生知道他找過我?”莘景山臉的吃驚之意不似假裝。

李之淡笑道:“呵呵,看來莘前輩還是在明裡暗裡試探我!諸老爺子哪裡是找過你,目前正在那處漱玉樓等候吧?”

莘景山不由自主站起身,臉的駭然不加掩飾:“李先生果真能探見那裡?諸老爺子可是布下了禁制的!難道先生你真如老爺子所言那般,修為要超過他?”

李之抬手示意莘景山座,“按理說面對兩位前輩我不該隱瞞什麼,但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一旦修為泄露出去,朝廷內在也容不下我,還請二位前輩心理解!”

這話回答的似是而非,其作用要高過直言相告,任何事物一旦經由刻意掩蓋,帶給人的忌諱莫深乃是必然。

“李先生之言我很明白,此事略過不談也罷!李先生,不知你是否知道烽驛盟?”

李之目光一閃,“僅聽聞有這個組織存在,至於其他,是毫無所知了!”

“實不相瞞,天火寨、乾天觀有一部分人是烽驛盟秘密成員!”

見莘景山沒有提及另外兩家,李之也裝着糊塗:“我隱約猜到了些,不然這人怎敢對我如此大膽,僅僅一個曾經的乾天觀門下名頭,他不會這般肆無忌憚!”

李之所言及之人,自然是那位二級大師。

莘景山面色再一次變化,“不得不說,李先生的智慧很讓我感到恐怖,短短時間,你已數次帶給我有所失態了!不錯,易興生真實身份屬於朝廷與修鍊界之間直接參与者,烽驛盟是這個間勢力的統稱,秘密成員不僅有修鍊界人,也有類似如易興生這樣的大內內衛成員!”

二級大師是那位易興生了,不過李之有些怪,為何此人之前屬於乾天觀門下,如何隨後甘於為朝廷賣命?

想是猜測到李之心所想,莘景山解釋道:“像是如易興生這樣的人物,本是朝廷秘密托請門派來幫助培養,作為報答,羅浮山與天柱山兩處修鍊門派才會有存在下去的可能!”

李之恍然大悟道:“難怪如此強硬,原來有皇室人的影子!”

在得到了莘景山的首肯後,易興生前幾步,向李之深施一禮,“恕屬下不能明言相告,朝廷手裡可是有我家人做人質的!”

李之點點頭,示意其坐下:“你沒想過解救出來逃離虎口?若我家人有如此待遇,我豁出命去也會嘗試一下!”

易興生笑着回答:

“李先生有所不知,我反而為此高興還來不及呢!像是我出身貧民,在我小時候,一家老小七口人只有三身能穿出門去的補丁衣服,在我記憶里,幾年裡都說男女老幼輪換着穿。某一日有道人門,說是看了我的修鍊體質。隨後幾年,待體有修為,一家老小被接進城裡,以四品官俸祿待遇好生供養起來,我當然樂意他們永遠這樣衣食無憂的生存下去!”

聞聽後,李之心下好一陣子的默然不語,忽然在某一刻站起身,向易興生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這是我誠心誠意的道歉,為自己之前的借勢而為,單是你這份孝心,讓我羞愧難當了!”

易興生也是忙起身回拜:“李先生,咱們情形類似,細細想過,你已經被皇室人,與某些修鍊勢力逼迫得怒火焚身了。設身處地想一想,你的難處我們要大得多!”

莘景山面色嚴整地表道出他的支持:

“興生此言不假,只是你身背負的那柄尚方劍,已經註定重擔在身。尤其是在自己一番付出後,猛不丁里被自己人給算計了。而且之前有來自於武后一方的暗殺,之後有某些修鍊勢力的明搶,三方壓迫之下,你的處境很是艱難,這也是為何我之前我會站在先生立場的原因所在!”

李之示意易興生回座,伸手取出一枚三品水風丹:

“因此才導致我近幾日心理失衡,看待任何一名修鍊者均是我潛在敵人,故而之前那有過莽撞之處。那位牛星華為我所傷,體內筋骨已斷,所幸這一枚三品水風丹,不僅可完整修復內傷患處,還可能因此令體質煥然一新,當做我的賠禮了!”

莘景山又一次被驚立起身,這已經是他短時間內第三次失態了。

原因很簡單,不僅因為三品水風丹為修真界才會存在的東西,而且目前修鍊界已沒有真正意義的丹藥一說,三品丹藥的出現,無異于晴天霹靂一般的震撼。

因此,莘景山接過丹藥後的兩手都出現了顫抖。

李之進一步解釋道:“這枚三品水風丹,修行人若服之,能令百骸九竅兩間異化,乃淬鍊體質的絕佳丹藥。此等淬鍊方式,正是需要事先將體內固有筋骨脈絡全部打亂,再行重組,牛星華的體內傷勢剛好適合,而且恰好是水屬性修鍊體質!三品丹已是修真界精貴物,此水風丹又因主葯稀缺,煉製特異,故而已是極為難得之物!”

“不知先生是從何而來?是不是身後......”

李之明白莘景山話里的言外之意,“其實很簡單,或許你方早對我有所調查,我是自天柱山下修真界遺址內尋得,如今也僅剩這一枚了!”

眼望莘景山眼的失望之色,李之不忘了給他一點動力:

“話雖如此,但前段時間我有幸結識了一位老人家,儘管他沒有明言,但據我猜測其身後來頭不小,應該是那種遠遁世外至少數百年的古老門派!這人卻是位二品煉丹師,出來是尋找靈性物的,我用一部分半月石換得十二枚二品成丹,但需要老爺子自家族返回來才能收到!”

“半月石?是通雲洞內的那等靈性礦石?”

李之取出幾塊遞給二人,“半月石僅是我自己給取的名字,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清楚,二位可知確為何物?”

兩人翻來覆去查看了半天,均是搖頭表示不知。

“卻不知那位老先生許給李先生的是何等二品成丹?”莘景山緊接着問道。

“水風丹、培元丹、托月丹各四枚為表達我的心愧意,三種丹藥可無償提供給烽驛盟各一枚。另外興生兄與那位冉俊賢還可以另擇一枚,算是我的賠罪了!”

李之許下此願有他的目的,他自己能煉製二品丹,這三種丹方他手裡都有,煉製起來很容易。

其一個目的,是為今後的乾坤袋與法寶找銷路,任何一種都會是天價,烽驛盟之名不可宣揚,拿乾天觀的大名來震懾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另一目的是需要藉此人之口傳遞給天火寨內門,與我街交會有數不盡的好處,別拿着一個小小的外門給我添堵。

他的心思在轉動,莘景山同樣短時間內也聯想很多,他很明白二品丹藥的重大意義。

“培元丹我倒是聽說過,卻不知托月丹是怎樣一個存在?”莘景山謝過之後問道。

“托月丹具體功效主用促進體內真元凝結,托月亦為洗禮之意,真氣化真元同樣有體內能量浸洗蛻變的意義。”

李之的解釋,又是一道猶如晴天霹靂般的震撼。

莘景山本身是一級宗師,目前正處於體內真氣完全凝結出,正向真元進化的最初始階段。

真元是否凝結,也意味着修為境界的再一次提升,對於此時的莘景山來說,托月丹剛好是他目前所急需。

於是,當下里他的兩眼狂冒熱切,也不對李之加以掩飾,因為他知道,李之未必沒有針對他目前戰況的刻意安排。

李之心下暗笑,他已知自己的目的已然達成,接下來看此人是否路,給他做些回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