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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時,雪蓮丹才煉製完成。

一株天山雪蓮只剩下幾片花瓣,是他打算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雪蓮丹共有四爐,四十八枚成丹,十足成色,沒有一絲藥液損耗。

二品水風丹、托月丹也各有三爐,元氣丹反而只有兩爐。

與夫人們一同返回通雲洞,一眾東北客人已在等着他。

卻是姚子安等人的三日時限已到,看出來幾人對於修鍊效果很是滿意。

尤其是六品堂堂主竺翰池,居然晉階到sānjí大師巔峰,這是李之也沒想到之事。

想來此人在sānjí大師境界滯留已久,通雲洞內的靈氣,給了他藉機突破的契機。

玄武門、六品堂之間關係近好,此行與鶴衍宗也有了交結,以他們三派的勢力布及,可以影響到整個東北地區。

尤其是玄武門,地處黑龍江出海口之東的庫頁島,大唐極北,那裡是黑水靺鞨族的集居住地。

有玄武門在其施加影響,黑水靺鞨與遼北靺鞨能重新聯合起來。

這是因為黑水與栗末之間還隔着一個突厥臣屬室韋族,後來名震亞歐大陸的蒙古族,即是室韋族的蒙兀部西遷後發展形成。

可見室韋族遠靺鞨族強大的多。

但他們各族間是否結盟,與李之干係不大,因為他認為武則天下台之後,李姓皇室再次崛起之後,是自己離開世俗世界之時。

到那時,俗世間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了,當然在修真界通道發現之前,這種打算僅是他個人願望而已。

姚子安等人見到李之的到來,均表示了感謝。

李之對這些直腸子的東北人也是爽快得很:

“今後我不是在長安,會在洛陽,兩地的正清綺堂是找到我的方式,即使那時候我遠在廣州城,他們也有辦法通知到我。諸位,但也僅限於在場各位,再想到通雲洞來,直接去找我便是了!”

“李先生的一番大恩大德,我等均會銘刻於心,若是先生日後有機會去我們那裡,也請招呼一聲!”

東北來人里,竺翰池無疑是最該向李之表達恩德之感的人,所以他才有此一說。

李之含笑點着頭,“玄武門、六品堂均地處極北,怕是今後難說前往,倒是遼東遼北更近一些,因為皮貨需求問題,日後那裡會去幾趟!”

鶴衍宗宗主嚴永春笑道:

“來到鄂州城後,方知李先生在打造遠洋船舶,日後李先生可考慮在登州與遼東三山浦間建一條水路,這樣不僅人員往來,貨物往來更會便捷很多,行程會縮短近兩千多里。”

登州即為後世的煙台,三山浦是大連,兩地之間是渤海灣。

南北縱線從遼東半島到山東半島如果不走海峽,而走c型繞道漁陽,足足有三千六百多里,若通過渤海海峽則僅有五百里左右。

如果提前連接這一條華東地區和東北三省的水運要道,會是開天闢地之舉,其意義不僅是版圖的徹底改變,更有利於大唐朝廷對於東北地區的控制。

李之隨之大喜,他重生以來尚沒想到這個問題,此事若能得成,可是不世之功,利在千秋的天大功績。

鶴衍宗副宗主趙成仁卻在一旁提醒道:“但據三山浦當地漁民說,渤海灣可是風浪巨大,通航會存在着很大風險。”

李之笑道:“再是風險巨大也是值得的!原本我還打算今後抽時間前往一行,但此時看來時不待我啊,必須儘快趕往一趟!”

乞乞承洙道:“李先生日後到我們那旮沓,皮貨問題族裡可以給你解決。往後先生也無必要來回折騰,只需派專人之間護送是了!”

“放心吧,以後正清綺堂,少不了與老爺子族裡打交道,等我跑一趟吧,但會在兩月後,那時候渤海灣的水路能打通了!”

李之把主意打在了盛京零號,等它首航歸來,鄂州城兩隻船舶能下水,剛好將其替換下來。

心裡挂念着此事,與客人們用過了午餐,送走了眾人,李之帶着伏辰,急急向鄂州府趕去。

馬景鑠與王修明定於今日午後離開,他要趕在之前找到他們。

李之為首任唯一市舶使,總管大唐海路邦交外貿,登州也屬於他的管轄,倒不怕渤海灣水路打通被他們搶了風頭去。

果然,二人聞聽後精神大振,甚至若將此事稟報去,會引來朝廷怎般的轟動效應。

工部直管水路開通與運營,此事由馬景鑠諫再是合適不過。

“水陸交通暢達,自古是軍事屯兵和角逐的戰場,我大唐經常對北方用兵,漁陽成為軍事重鎮,但有了這條海路的貫通,其意義太過重大了!”馬景鑠此時的表達語氣都有些顫抖了。

李之很理解他的激奮:

“渤海海峽是大唐海防要地,一旦外敵隨意進出渤海,咽喉要道被突破,幽州、漁陽這兩個大唐門戶,首先要受到衝擊!藉助跨海通道,既可以令東北貨物迅速而直接地到達山東半島,更是控制渤海海峽,從海保衛大唐的重要戰略措施!”

“此事非同小可,我們會以李先生與工部尚書的共同署名,奏朝廷,以便儘快引起重視。”馬景鑠神情莊重。

李之點頭認可,“登州港我會前往監察,並想辦法找船隻跑一趟這條海路,一旦首航成功,再請朝廷針對於此布置詳盡措施!”

“嗯,還請李先生到時告知,我工部會第一時間趕到監察船隻!”

李之心底暗笑,可不止工部,到時怕是不僅尚書省,其他三省六部都會積极參与進來。

這可是開創之舉,其巨大功績不言而喻,誰不想藉此參與,隨便找個名目是進入資格。

即使明知首航充斥着風險,此類舉國關注的重大事件,可是會名垂史冊的。

但李之也沒有寄託更大希望,畢竟由於大唐政治的相對穩定,漁陽這個軍事要塞的渤海灣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至今尚未真正凸現出來。

不排除朝廷有相關眼界短淺的決定,但這些說起來對李之意義不大,他只關心正清綺堂往來東北的便利,勞什子朝廷功績他是看不到眼裡去的。

如今的漁陽,剛剛被作為屯兵防禦的軍事要地,其未來意義尚未得到根本體現,不被重視也是理所當然。

只有極深戰略思想之人,才會將漁陽與渤海灣聯繫起來,不過李之顯然已不再重視此事了:

“渤海是我大唐最大的內海,三面大陸環繞,通往三山浦僅是航路之一,以後會連通更多地方,你們工部的水部以後有得忙了!所以登州港官家造船場要及時擴展規模,這是我私人的建議!”

王修明深以為然:“下官記得了,但還請先生在登州港給與支持,我們相互間需要緊密合作!”

市舶使的設立,是將原本屬於水部的一部分港務管理權限,給分割了出去。

更令他們尷尬的是,市舶使的建制等級被一下提升至三省的同等級別。

只是王修明明知如此,也說不出什麼來,李之同時還是堂堂一品王,誰敢與他產生官司糾葛。

嚴格意義來說,李之在廣州城設立的市舶使,只對廣州港及附近港口有決策權。

但隨後高宗顯然意識到了此種局限性,藉由廣州刺史府事件,一紙詔告,將整個大唐港務都交給了市舶使。

這使得初設的市舶使,成了歷史最稀古怪的一種府署設置,其權勢無限巨大,早脫離了字面的意義。

“再有,相關銀響調撥,你們最好提前奏報去,通往三山浦的航路不僅意義重大,而且花銷也是龐大,兩個月後會見分曉,到時候臨時抱佛腳可是來不及!”

李之此言完全出於私心了,盛京零號不會白白付出,朝廷說什麼也要出銀子租賃的,他可是公私分明的很。

二人是想不到這麼深的,聽聞李之彷彿善意的提醒,均是恍然大悟狀。

馬景鑠頻頻點頭謝道:“還是李先生考慮得更周全些,多虧提醒,不然到時出了問題,可是重大失職行為!”

李之笑道:“關銘那裡我會給他提及此事,在幾日後吧。但你二人速速趕回長安城,提前一步草擬奏摺很是重要,到時候關銘在會務提出來,你們手已有應對,對前途可是有幫助的!”

兩人眼前一亮,皆以為這是李之在刻意幫扶,臉激動神色更是彰顯。

儘快打發掉心思已不在這裡的二人,李騰笑道:“以我對李先生的認知,可是知道你的無利不起早秉性,說說吧,這裡面有何門道?”

他是淞王門下之人,與自己關係更沒得說,李之自然照實相告。

李騰聞之哈哈大笑,“果然如我猜測,先生是將自己的私事,巧妙地歸入與朝廷要務,這樣既取得了功勞,又藉助公響資助了正清綺堂。”

“我與遼北有皮毛生意交集,可是只講與你聽了,外間如有傳聞,必是在你身走漏出去的。”李之佯作凝重態。

李騰不在意他的語氣威脅:“改天給我兩件皮裘什麼都管用,不然還真有可能泄露出去!”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