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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漫說ālābó帝國的皇室中人,未曾經歷過這樣的饕餮盛宴,便是相對更富裕的巴斯蒂昂,參加過的東羅馬皇庭宴會也沒有今晚吃得暢快。

並非說海鮮大餐食材價值,要遠超那些個國宴性質的宏大場面,而是指單純菜品品質上的不如。

縱是只有人家的幾十分之一的花銷,重在口味絕佳,而且僅僅在美食上比較,那個年代任何國家的烹飪水平,都只能稱其為剛剛脫離半原始社會不久。

唯有大唐餐飲,在那時已經獨步天下。

試想,別的國家還處在將鮑參翅肚煮熟了蘸醬吃的層面,大唐已經開發出煎、燜、煮、蒸、炒,配以飛、潛、動、植副佐,之間的差距可是一目了然。

所以說,這些人有如此吃相絕不誇張,當然所需的銀子也不會是個小數目。

此時的李之並不缺銀子,因而明知彌睿放出話來,由都督府負責買單,他也不會裝作不知。

畢竟不是小數目,而且兩級zhèngfǔ已提供無微不至的幫助了,太大數額報賬,也不利於相關官員的名聲。

因而李之也早就在望海樓的賬房處,丟下了三千兩銀子,這筆數目,足夠客人們離開大唐前,在這裡的所有花銷了。

他甚至還想着給都督府、刺史府捐各上一萬兩,公器私用也得有個限度,不然即使他自己受不到多大影響,可兩級府署要受到朝廷詬病的。

期間陸續有刺史府、提督府、都督府相繼來人參與,很快包下來的三層就人滿為患了。

酒場上就是這樣,越是就餐人叢密集,氣氛越是熱烈。

所造成的結果就是,西域男人們很快就喝倒了一篇,便是那些平日里需蒙頭遮面的女眷們,也是一個個眼冒紅光,張口就是酒氣撲面。

好在現場可是有很多高手存在,在李之示意下,針對某些重要客人,逼入一縷真氣,就能解去大部分酒意上頭。

總之正如彌睿之前所言,今晚盡情痛痛快快喝一場,拋開一切煩瑣事,好好放鬆一回。

如今夜色已深,隨着正常食客均結束了晚餐離去,一層二層就被有心的清綺全部包下來,將所有來人的隨從們也盡數安排就坐,囑咐灶上源源不斷供應伙食。

如此直鬧到半夜,人人均盡興而歸。

巴斯蒂昂、莘景山等人也都被安排在那處宮殿入住,濃濃酒意倒也讓人們很快進入了夢鄉。

轉天過來,同樣沒有返家彌睿等官員,在殿前葡萄架下露天早餐桌上,樂呵呵的等待着客人們的陸續醒來。

昨晚的歡樂氣氛,居然很自然地延續下來。

等李之帶着夫人們走出來,彌睿等人便招呼一聲紛紛離去,日常政務還不不能耽擱的。

李之一問方知,馬赫迪等諸位王爺,竟然一大早起來後,又趕去了瓦費格的那家小店。

撒舍爾開心的說起:“王爺們愛幹些什麼就隨他們吧,我敢打賭,今日還要陪着女眷們滿城瘋逛,她們好像永遠不知道累似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女人們的天性而已!”清綺說道,“但瑜然今後不能再跟着了,你身子沉,擠來擠去的不方便!”

龐啼主動舉手提出來:“我留下配瑜然姐!撒舍爾,今天要記得領她們走遠一些,來到第五天了,還沒走出幾條街區!”

李之大感驚奇,“怎麼說?四天就老是在附近轉悠?”

龐啼樂道:“你以為呢,同一條小吃街就能待半天,看得上眼的店鋪至少半個時辰。”

她四處看了看,見女客人都在遠處,壓低嗓音街道:“尤其是頭飾店,什麼笄、簪、釵、環、步搖、鳳冠、華盛、發鈿、扁方、梳篦等等,她們回去後也絕少用到,卻幾乎每人都買了一大堆,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場!”

旋即她意識到身旁的阿菲法,馬上面起紅暈,很有一種背後傳人閑話,被當場捉住的窘迫神情。

阿菲法呵呵樂道:

“目前我們才是一家人,你不需要小心謹慎!不過這些頭飾乃是純正東土特色之物,穆斯林的女人們也是愛美的,回到家裡,尤其是小姑娘,頭上也喜歡插些飾物的。”

撒舍爾點頭附和,“拿這些東西回去送人,可是很有面子的,儘管價格低廉,有時候象徵意義不亞於那些金銀飾品!”

清綺突發奇想,“正文,此類物什需不需要帶些過去?”

李之眼前一亮,“多備些帶去當然會有大用場,不圖用它們能賺到更多,但有這些小物件,卻能更全面展示我大唐風土民情。不過目前兩國間已有貿易流通,這等飾品怕是那邊早有的賣了吧?”

這問題撒舍爾與阿菲法都回答不出,因為他們近兩年都沒回去過。

阿菲法揚手招過來海達,海達果然知之甚祥:“像是只值幾個銅板的木質、竹製簪子,在我們那裡卻要幾十費爾,相當於大唐的二百多銅板了!”

「作者註:第納爾還要八、九年後出現,包括其輔幣費爾,為便於統一理解,將之提前了。」

“居然有這麼大的利潤?”李之禁不住咋舌,他隨即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小玩意兒,或許大批量運過去,其利潤不見得比宣紙低多少。

海達不知李之心內所想,猶自解釋道:“目前僅有馬士革能偶爾見到大唐風格的小飾品,但價格絕不低廉,而且很是罕見!”

李之不再猶豫,轉頭望向清綺:“你今日里也多觀察一下,看得上眼的,就直接交代給隨行府兵,讓他們報上去,找到製作作坊大批量定製。”

“我想帶上巴斯蒂昂了,像這種小飾品的花樣繁多,即使長安城、洛陽城也不多見,相比歐洲那邊也不會多了,具體信息巴斯蒂昂能給出答案!”清綺道。

“嗯,相比ālābó帝國,歐洲女人們卻無那些宗教禁忌,應該更有市場!”

“你那裡不是帶了些玉質配飾?再有些更價廉之物陪襯着,兩者銷路都不會差了!”

“就這麼辦吧,一些小玩意兒,大宗購了來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那可不見得,你不懂得女人心理,再是貧窮之人,哪一個還不攢上個十幾二十件,這一次我想多帶上些!”

“也對,途經國家可不在少數,一個地方扔上些,平攤下來也沒多少,先來他個十萬件!”

他心裡很快就計算過來,如今可都是些貨真價實的純手工製品,絕不是後世泛濫成災的低廉塑料的最低檔物。

外藩客商辛辛苦苦遠渡重洋來到,絕不會對此類小物件產生多大興趣,他們關注的只會是那些絲綢、陶瓷一類的大件。

這種不起眼的小玩意,若能獲得大批量採購,僅是廣州本地,就能帶起一大批相關手工業者的興旺起來。

貝家本來就有自己的木器場,若能將視線放遠一些,無疑又是一條發財之道。

於是李之馬上囑咐清綺,要她帶上幾位貝家木器場工匠,清綺立時明白了他心中打算。

用過了餐,各路人馬各行其是,李之這才有時間坐下來,與來自於乾天觀的三人深談。

他們同時還有烽驛盟的另外秘密身份,也就說明交流意義會更深入。

果然,莘景山說道此類相關:“目前烽驛盟也有具體章程,司、幸二人,就是直接自烽驛盟趕來!”

司向文緊接着講起:

“關於李先生對於整個修鍊界的重大貢獻,烽驛盟暫時給不出何種獎勵,但也給出承諾:今後李先生只要能用到修鍊界,只管提出來,在職責範圍內,烽驛盟必定全力扶持!”

李之笑着阻攔道:

“至於什麼獎勵,我們也不要再提了,我的出發點不在於此。但與烽驛盟有更深入合作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內情,比如我與天火寨之間,就存在着巨大嫌隙,至少當下需要知道天火寨對我的看法!”

司向文聞言,立刻將視線探往幸逸春。

幸逸春連忙給李之遞過來一封信函,上面赫然就是天火寨內門大寨主黨興懷的親筆信。

內容不外乎向李之表達歉意,並着重提出來,天火寨外門大寨主卜翰藻、內門長老仉督宜年的行為,理當剷除,天火寨絕不會因此與他之間有任何仇怨產生。

為表達自己的誠意,黨興懷甚至提出邀請李之前往秦橫浦做客,並隨意讓他挑選修士留作自己的今後跟隨。

李之看到此處,實際上之前的一點擔憂早就化為烏有了,原因很簡單,送給他具有一定修為的修士做隨從,已經是最大誠意了。

這種方式要比任何許諾都來得實在,修行人才是修鍊界除了修鍊資源外最珍貴之物,能給出這樣沒有人數、修為xiànzhì的承諾,可不是一般的真誠了。

當然,作為李之來講,自然不會真的任意而為,若果然盡挑上些sānjí大師一級的人物,天火寨的實力還不猛跌下幾個層次,原有的超然地位不保是肯定的。

信函雖有滿滿三頁紙,但大體核心就是表達天火寨對自己的信任。

李之觀後收起來,向幸逸春笑道:“請轉告黨大寨主,李某這裡先謝過了,等自西域返回,我必第一時間到秦橫浦拜訪!”

既然信件是托此人帶來,李之自然需要面朝幸逸春表達心中意,這也是最基本的理解了。

眼望得此事解決,莘景山這才接着談起:

“烽驛盟之前已與四家門派詳細商議過了,特別針對於李先生提出的、利用通雲洞現有環境,有秩序幫助修士進入修行,而制定出初步章程草案,由我帶來請李先生閱鑒,只有李先生認同,才好正式確定下來!”

說著,他同樣取出一疊紙張,交由李之審閱。

四家門派就是南天火,北太山,東天柱,西乾天,李之僅知其中的天火寨與乾天觀,另兩家他知道莘景山會隨後透露出來。

李之埋頭細讀良久,交換後笑道:

“其實我也提不出具體意見,修鍊界各方形勢也不盡了解,但只要能保證通雲洞實際管理權仍在我手,並承諾進入者不會對洞內現有禁制有所損壞,相關名額設定方式我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