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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藝商貿樓,是與班普商議過的商貿城,這名字是班普後來改的,但誰曾料到,此人一番熱心張羅,沒成想被葛林王半道截胡了。

葛林王針對此處下手並非因為班普,而是意在通過打壓臨淮郡王,繼而cìjī到李之,已報之前因為那處金礦而產生的雙方矛盾。

而臨淮郡王從尚書省令下來後,去了御史台,升任右御史一職,也是正三品御史大夫。

但他爵位是從二品,不會外駐地方,而是負責長安城商業、經濟巡查,主動捨去節度使駐外軍政大權,換取保留從二品官階。

在李之幾番刻意試探後,終於答應入股,交由班普承辦此事。

班普也正是通過貢維的老爺子貢勵,拿下的長安城芙蓉園門前,通善、通濟兩塊區域與之西鄰昌樂、安德兩塊,共四塊原有坊區。

再通過臨淮郡王將坊區用地置換為商業用地,原本一切都布置得好好的,卻不想被葛林王半途搶下來。

李之還不知此事,強忍心氣憤,問道:“一月前我回長安城,舉辦過與阿菲法的大唐婚禮,那時候葛林王為何沒自己出面沒找我?”

李赫苦笑道:“那時大槐樹廣惠寺一事發生不久,正是時局緊張之際,他被調往洛陽城,臨時負責此事的調查,心內正着急火,哪裡還顧得這些!”

“所以,此案此終結,他才想起來善後彌補?”李之表情看不出喜怒之色。

“應該便是如此,據我父親得知,在審訊那十二家勢力之際,因牽扯到修鍊界,那些修鍊者均對李先生有深深忌憚之感,或許正是這方面原因,勾起他關於李先生在羅浮山一番作為的聯想,使得葛林王才開始後怕起來!”李赫說道。

朝廷畏懼修鍊界乃是天經地義,身份極高者雖說均有大師級護衛,一旦敵人數倍強於身邊守護,那種惶恐不可避免了。

而李之更是隨身僅攜帶兩人,滅掉好幾個門派,甚至還包括傳說的宗師境,那份恐怖更深刻了。

此等人物已經不是軍隊能夠制約的,是皇宮內院的守護力量,還能強得過修鍊門派?

因而李之對於葛林王的後怕,一點也不感到怪,儘管朝廷並不認為他自身勢力超然,而是認定李之身後有神秘的強大師門在暗裡扶持。

若說李之在洛陽城外遭遇的截殺事件,朝廷對他所謂師門的存在還處於猜測當,但自從羅浮山一事發生後,已經無人會質疑它的真實性了。

道理簡單而明了,且不論李之一行有無旁人暗處相助,修鍊界對十幾個門派、世家被屠戮兩千人,居然未曾針對李之採取措施,擺明了存在有讓整個修鍊界也畏懼的存在。

李之對於李赫之言呵呵樂道:“他早幹什麼去了?膽敢侵犯我的利益,要有將來的承受準備,我豈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葛林王?哼,招惹不得嗎?”

他倒不怕葛林王,將長安城存在的李姓皇族間聯盟一事講出去,原本此人是幾位王之間的間派系,並不知更多內詳情。

李之與明王、建成王、淞王等勢力之間,實際並無聯盟一說,是為得防備此類事情發生。

而且那時候的長安城在皇眼皮子底下,怎麼會有公然聯合勢力存在。

即使他們的主要職責,多是高宗認可之事,但小圈子存在是不可避免的,若是組建了具有實際明目的聯合體,可違犯官場大忌了。

十王里,七王葛林王、九王鎮江王、六王明王是純粹的間派,當然明王歸與這個派系,乃這個三代廷尉王府的固有堅持而已。

實則會最終倒向李之一方是無人懷疑的,畢竟他是明王的義子,而且明王府從未遮遮掩掩,更公開替李之死去的父母來承辦婚事。

二王韶王、十王澤王則屬於鮮明地倒向武后一方的勢力,不然高宗怎會抓住他們一點罪過,徹底將之打壓、發配?

幾方勢力里,其的一王淞王算是個特殊情況,因為家族有其弟李平李放鶴,及他的兒子李興李善朝一系異類,淞王表面與南江王、建成王之間並不密切。

李平也屬於倒向武后一方的派系,因其京兆府尹的身份,使得長安城際勢力均不在李之的考慮之內。

在高宗離世之後,zhèngquán心會整體性遷往洛陽城,十王的九王里,大部分也會隨同前往,剩餘的一位自然是李之本人了。

他與八王建成王不受zhèngquán遷徙影響,後者因其軍一人之下、萬人之的殊然身份,實際是跟隨前往,也極少有機會常駐洛陽,他的主要職責在各邊戊地區。

而各個地方的藩屬勢力,屬於皇一人把持着,較之洛陽,長安更接近各個邊戊,唯有他留在此地,才更能發揮作用。

李赫在李之表達出個人意願後,已經明白了葛林王的不妙處境,因為他的兄長是李。

那位李作為兵部尚書,接觸到的李姓軍隊秘密可是不少,他更深知高宗是怎般的信任李之,即使不會將這些隱秘事講與李赫,側面的提醒是少不了的。

所以李赫更明白李之手裡尚方劍的真正可怕之處,況且他目前屬於與葛林王同一層面的身份,是哪一天明目張胆的將葛林王當場斬殺,武后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李之的李姓皇族的皇家卿尊號,看似僅是個虛名,一旦動起殺意,是李姓自家門內事,即使武后已篡位得成,也找不出堂皇理由來。

反之,這是李姓的內鬥,葛林王又沒有及時投誠,靠向武后一方,或許她心內正樂於發生此類事件。

因此李赫彷彿鬆了一口氣的說道:“總算是沒負了老師的託付,話已經給帶到了,是不是將先生的意見照實回復?”

李之點頭笑道:“一個字也不要差,葛林王此人心性不善,沒有布藝商貿樓一事,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和平共處,不然這一次軟下心腸,說不得哪一天再被他算計了!我做事一向如此,單純犯錯怎麼都好說,但心性缺失是無法補救的,在這個方面,我的信條是零容忍!”

在此時的李赫心裡,他只管把話帶到,其他的事並不想摻和,況且也摻和不起。

有他父親與兄長在,他不認為自己有多高身價,甚至某些時候,他小很多的李之,都被他潛意識的歸入父親級別的那一類人物。

若說在李之面前,李赫具有些許小輩意識,是一點也不誇張的。

既然與他之間再也不存在產生嫌隙的可能,李赫一下輕鬆起來,“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儘快趕往番坊?午時眼看着將要過去,你我好說,幾位夫人想必早已飢餓了!”

李之含着笑意隨他起身,自有一直關注着的左三、馮四,當即招呼來車馬。

番坊距離客棧有數里之遙,在唐朝開元之前已出現,此時已是廣州最豪華的住宅區,蕃商巨富服飾金珠羅綺,使用金銀器皿,居所規模龐大,極盡奢華。

久而久之,那裡聚集了為數眾多的外國僑民,形成了“與夷人雜處”,“與海蕃夷、四方商賈雜居”的國際化特色。

其又以ālābó、波斯穆斯林僑民為最,故而一路行來,道隨處可見這一類人身影。

儘管此時的番坊,尚未形成宋朝時候的最鼎盛景象,但也算是入眼一片蕃夷遍布了。

清真寺不遠處的清真酒樓,是番長待客之地,儘管之前他早與馬赫迪一行人見過面,但能邀請來還是很不容易的。

別看幾位西域王在李之視線里,並未擺出絲毫官架,但再是有錢的番商也入不了他們的眼皮。

或許這些人還不如小吃街的普通西域平民,因而番長若想邀請這些皇室貴族,不見得能成功。

巧在廣州城人滿為患,想找一處能一次性裝得下百多人的餐者是很難的,正想返回客棧用餐的他們,被番長找到了。

更巧合的是,隨即南江王也出現了,於是找個寬敞的餐之地,顯得尤為緊要。

而作為現實的廣州城一份子,李之在這裡所做的一些事,自然瞞不過番坊人。

番長如此心的張羅此事,也有部分結識李之的原因,所以清真酒樓外面,已有人在一直等候着他們來到。

整個二層,是客人們所在之地,見到李之一行的到來,阿菲法滿臉笑意的迎前,卻是驚住了一眾番坊商人。

阿菲法可是帝王最喜愛的公主,身份之尊貴,不亞於在場的幾位西域王。

此時在李之面前,卻表現得如同小鳥依人,可是驚呆了很多人。

遠遠見到南江王,李之忙快步走前去,一番吉祥話之後,才落座在其身旁。

南江王笑道:“方才聽特使大人說起了,廣州城的過年氣氛,可是讓客人們滿意之極,回去後將此事完整稟報去!”

有客人們存在,他也只說些客套話,但與李之眼神交匯流轉之間,已知託付李赫的傳遞之言已然送到,李之並非因此而感到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