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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家木器場船帆式風車,那三套成品在貝家兩名工匠師傅的指導下,已經安裝完畢,近海試航效果良好。

接下來一月內,就會有貨船來拉訂單剩餘的一百多套,剛好讓小飾品趕得上西域運輸船。

這一次隨同兩名工匠師傅一起來到的,還有幾位部落酋長,他們是勢力最小的偏遠落後區域來人。

這幾人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大唐先進灌溉工藝而來。

他們屬於以農業為主的、剛剛開化不久的半原始部落,西亞沙漠地帶,最缺的就是水資源,有限的綠洲就集中了大批農田開墾。

因農業技術嚴重滯後,由此導致本就有限的灌溉資源,因效率低下而屢屢錯過最佳墾種季節。

聽聞李之介紹到領先當地灌溉技術上百年的新工藝,這些並沒有什麼宗教地位的貧苦部落頭領,就想到前來取經求援。

為了幫他們節省下來迴路費,不僅這一趟吃住行李之全部包攬下來,甚至相關設備的運輸,他也打算替他們溝通好。

看似賠本的買賣,其實利益在後面,這些灌溉設施若能派上用場,他同樣會以技術入股,在西域開設木器場。

有皇室那樣雄厚的官方力量,不必擔心利益被侵佔,而且這還是打着兩國間農業交流的旗號帶帽實施,如果效果良好,ālābó帝國皇室獲得民心與名聲,李之與幾個部落平分木器廠利潤。

如今李之早已交給貝家一系列設計圖樣,包括大型翻車,也就是是利用鏈輪傳動,來帶動水槽內的刮板翻轉,從而將低處的水引向高處的灌溉手動機械。

目前這種農業灌溉機械新型設備,在大唐也未曾正是發展繁盛起來,但前景是毫無疑問的一片大好。

它屬於水車的一種,隨後李之打算開發出輪軸應用,能利用水力為動力,開發出更先進一些的筒車。

這種配合水池和連筒可以使低水高送的方式,不僅功效更大,同時節約了寶貴的人力。

這些在後世人看來簡陋之極的農耕用具,在如今年代可是正當適合,也是沒有電力供給情形下的最有效方式了。

幾位酋長會被貝家人安置下來,等休整一日,補給齊全,就會再一次啟程,於杭州下船換乘河面船隻,直達長安城。

盛京零號則馬不停蹄,直接開往登州港,等待李之前往開設第二處市舶使,貫通渤海灣。

在廣州清綺幾女就可以公開出現了,按照之前商定,莘景山、司向文、幸逸春三人就要離開了。

但他們因為符籙秘術而賴着不肯走,原因就在於制符也需要一定的煉器技能,雖然乾天觀與烽驛盟也有此道中人,但秘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他們不想被人平白得了去。

其實符字的複雜構成極難讀懂,不僅構成符的成份在各道派中形制大部分遺失,僅剩餘部分也只在內部師師秘授,外人難得而窺。

而且諸種成份的搭配,其序或正或反,上下左右位置也很難理出頭緒,便是構成符擺在目前制符師面前,若無相應訣咒,也是很難製成。

況且一行人所獲得的五種符籙,就其形象而言,層層塗抹,墨汁淋漓,有時形成一個大墨團,有時變成神靈的剪影,其結構會令人覺得神妙莫測,無從索解。

但他們就是賴定了李之,總想着回去後,以成品來換取一些好處,於是一個月的海上漂泊,李之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符籙研製上。

因一些關鍵性材料存貨不多,需要在廣州就地集齊,三人就主動到處張羅,還沒等李之自貝家返回,他們已經在他的都督府臨時住所等候多時了。

見此情形,李之忍不住笑罵:“別的事沒見你們這般勤快,我這連腳還沒駐下,忙得一團糟,你們居然全部準備齊全了。”

除了那一部完整功法,十幾種秘法並非人人具有,不然盡相掌握,就再也不能稱其為秘法了。

莘景山、司向文、幸逸春三人分到的是五種符籙的其中之三,以及五種技法秘術的其二,私下裡已成品來互為交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們三人留下來的目的,就是將五種符籙淘換齊全。

所有人里只有李之全部掌握,因為此事從發現到破陣進入,幾乎均為他一人之力。

這種分配方案,實際上就是特別針對於莘景山、司向文、幸逸春三人,他們心裡也明知如此,雖然名義上出李之外,一樣進行了細緻名額配給。

離其、伏辰等人可都是李之的最知己人,用屁股想也知他們會在事後共享,但莘景山無話可說,因為他心裡明白,所有人主要針對的還是那位司向文。

此人不僅李之煩透了,莘景山同樣很是不耐,今後這人就會被他排除在核心之外,因這一類人自以為有烽驛盟做依仗,有時候連李之也能感受到他心內的傲嬌氣勢。

懶得與三人過多糾纏,在最短時間內,就將五種符籙煉製出來一些,因一個月里的深研,這等東西此時煉製起來,較之煉製低階丹藥還要簡單很多。

三人與其他人相互換取後,才急匆匆離去,此時已到了晚間時分,在彌睿等人陪同下用過了晚餐,李之找到明王,支開隨從後,帶他進入朝元秘境。

此類存在實際上他早有猜疑,但還是被裡面的仙境般優質環境所震撼。

老明王將自己兒子來到,可是有了顯擺的資本,與李奶奶一起,帶着明王到處參觀,他那神情、語氣,讓人忍俊不禁。

奧斯、伯哈義、法立德三人並不在秘境里,而是留在了盛京零號上,目前拉赫曼、納賽爾等一干人不在,今後他們三人就會是船上的守護力量。

明王在逛了一圈後,情緒仍久久不能平靜,直道再早些退位才好,就此進入,頤養天年,那才叫一個美。

但他目前也就六十歲不到,這話也就是隨口一說,而且將來他的壽命可長得很,至少也有六十年可活。

對於權勢在手已久的人來講,李之估計在他們離開此間世界之前,明王都不會進入其內享清閑。

因為像他這樣的大唐二代人物,對於朝廷的感情很深,老派觀念極重,一時半會兒舍不下心中挂念的。

尤其是明王接下來的一番話,更證明了李之心中猜測:“你我好歹出了趟遠門,規避開了朝廷內的詭異局勢,但心也要及時收回來了,接下來有何打算?”

未等李之開口,李奶奶心內不放心,追問起此事。

明王嘆道:“表面看似武后一方隱忍下來,但早晚心內不滿與憤恨,會鬱結為更狠毒報復!我與正文早早離開,就是在竭力躲開因此事能夠得到的好處!你們看着吧,任何在此期間獲益的李姓皇族,日後都不會討了好去!”

“淞王、建成王他們不明白此中道理?”李奶奶疑惑道。

“他們心中明白又能怎樣?各自名下附屬的勢力多了去,難保有看不透形勢者強取一杯羹,只要有人參與,罪名還得他們來承受,況且他們高高在上,哪裡又會對基層上的事務了如指掌!明知如此,如何躲得開?”

老祖宗發話了:“好在我們家正文一直在打造長安城經濟圈,這是所有李姓最終的避風港,只要整體性發展跟得上,等洛陽真正頓會過來,也是有心無力了!”

老明王道:“只能說武后一方目前處於觀望當中,正文內心的具體打算,他們不是沒有獲知渠道,但同樣期望大唐全面強盛起來,使得這些人還抱着僥倖心理,指望着時機成熟,強勢參與進去,強奪勝利果實!只可惜他們中沒幾人真正懂得經濟,構架當中效果並不明顯,等到他們認為的時機成熟,影響力已經在角角落落生根發芽了。很淺顯的例子就是,到那時長安城武后一方的勢力,早已參與極深,與長安城利益攸關的牽扯太多了,又怎會願意旁人摻和進去?”

李之點點頭,“我也認同此理,但起關鍵作用者還是來自於皇上,沒有他的暗中合縱連橫,我當時一個民間人士,如何聚齊如此規模?”

“據我所知,可是你首先提出來的理念!”老明王道。

李之笑道:“那是因為您老與許多人,都被皇上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迷惑了。我承認第一次宣我入宮,就是因為此事,但又有幾人知道,在那之前的數年裡,皇上早就布下了好幾手暗棋!”

“可有能講的?說出來聽聽?”這裡沒外人,老明王所以有此一問。

“我們都知道,先皇就在長安城外早早布下一記陽謀,那就是斷崖山的部落軍,那可是李姓最後的守護力量!就在初入宮內後不久,我被李姓軍隊秘密招往那地,那裡的山腹早早被掏空了,也就是現今的huǒyào庫!要知道那時我才交出huǒyàopèifāng沒幾天,那裡的工程可是至少需要幾年才能完成!”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即使沒有我的新型huǒyào,那裡也會是個巨大的秘密軍火庫!按照常理看待此事,秘密軍火庫的建立,有三個公認的首決條件:一是掌控權在皇系嫡系軍隊手裡;二是遠離大型城市;三是地理位置只會更加隱秘,不為人知!其結果呢,卻將其建立在部落軍轄下的斷崖山,最終目的就不難猜測了吧?”

“你是說,早在數年前,皇上就打算將長安城殊離與洛陽管轄之外?將軍火庫建在斷崖山,就有與長安城共存亡的目的?”

“目前我們只能如此認為!將這些與長安城商業聯繫起來,還會認為早在我之前,皇上沒有類似計劃?僅僅一處軍火庫就能威懾到外敵不敢侵入?”

李之這些話,便是明王也首次聽聞,聽到此處,也是不得不承認他之前的推斷。

老祖宗笑道:“所以你的出現,恰好給皇上的原有計劃,增添了實際操作的可能性,或者說填補了其中漏洞?”

李之笑着點頭:“所以才會有尚方劍賜予一類的後續,並在極低層面的權限上,悄悄變更,不斷拔升級別,皇上的套路很深,僅從一兩個蹊蹺處,是絕看不出整個布置軌跡的!”

聞聽到此處,老明王倒吸一口涼氣,反觀明王卻無近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