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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若說最關心你的,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的朋友,一定是你的對手。

趙奕與趙信,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蘇婉拿了趙奕的腰牌,帶領着禁軍前腳來,趙信後腳便跟了過來。

甚至蘇婉僅憑趙奕的腰牌,便可指揮得了禁軍,趙信都功不可沒。

“見過公子!”一眾禁軍畢恭畢敬的對着趙信行禮。

趙信抬眸淡淡掃了一眼那些禁軍。

那些禁軍立刻分成兩列,站在他身後,這便是一種態度。

蘇茵也笑了,她背上的傷尚未好,還有些微微的疼,此刻在她的地方,面對這些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她也懶得敷衍。

她淡淡的看着趙信,很隨意的一笑:“公子何出此言”

上來便這樣一問,是要置她於何地

趙信緩步而來,上身玉立的站在那裡,眼眸微微上抬,一瞬不瞬的看着蘇茵,嘴角一勾:“聽說前幾日,你弟弟染了疫症,眼下可是安然無恙。”

話已說的很明白了!

言下之意便是告訴蘇茵,他什麼都知道了,別想糊弄他,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告訴他。

趙信可不比蘇婉,蘇茵三言兩語便可打發了。

蘇茵緩緩說道:“想必公子也是知道的,風寒與這疫症,表面癥狀極為相似,我弟弟不過是染了風寒,吃上幾幅葯,自然也就痊癒了。”

“哼!”趙信面上無波,卻是冷冷一哼:“蘇氏阿茵,你這一套騙一騙旁人就算了,可別對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說著,趙信聲音一沉,目光一緊,呵呵一笑:“要我信你也不是沒有法子。”

蘇茵涼涼的看着趙信,眼底已泛了冷意。

趙信一頓,接着又道:“這樣吧!把你弟弟喚來,故意讓他染了疫症,過幾日若是真無藥可救,不幸身亡,我便信了你這番言論。”

說出的話恁的惡毒。

也對,在他們這種王侯公子眼中,最賤的便是人命。

蘇茵頓時就怒了,這世上所有的榮華富貴,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唯有母親和阿衍,任何人對他們有不好的想法,哪怕是從腦海中過一過,在她這裡都是罪無可赦。

龍有逆鱗,她亦如此。

漫天繁星之下,她雙眸閃動着異常璀璨的光芒,堪比天上的星子。

她笑的燦爛,定定的看着趙信,朱唇輕啟,一字一沉:“你敢”

說話同時,輕輕的彈了彈衣袖上的浮灰,眼中一片冰冷。

“哈哈哈……”趙信瞬間大笑了起來,他雙眼一眯,聲音漸冷:“你看我敢於不敢”

說著,他衣袖一揮,背過手去,對着一旁的禁軍沉聲呵道:“去把蘇衍給我抓來。”

好個張狂的蘇氏阿茵,這世上從沒有他趙信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諾!”一旁的禁軍沉聲應道,剛要轉身。

無為冷冷一笑,身影如鬼似魅。

剎那間,那把三寸小刀已然架在趙信的脖子上。

“公子!”一眾禁軍無不瞪大眼睛,滿目驚恐,這人的身手真是太可怕了,他們甚是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

這樣的速度簡直防不勝防。

趙信的臉登時就黑了,他雙目幽深,含着滔天怒意,淡淡的掃了無為一眼,落在蘇茵身上,聲音冰冷似水:“蘇氏阿茵,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蘇氏一族因你獲罪,通通死無葬身之地。”

已然是在威脅蘇茵了。

可蘇茵最無懼的便是旁人的威脅。

蘇氏一族與她何干

她只要護得住阿衍和母親便好。

她出言恁的冷漠:“旁人的生死與我何干”

目不轉睛的看着趙信,嘴角一彎:“可若誰想動我的人,我必然送他上西天,去見那滿天神佛。”

話很是張狂。

趙信一臉陰沉,沒想到這蘇氏阿茵竟是這般油鹽不進。

蘇茵緩步從台階下來。

無為的刀架在趙信脖子上,一眾禁軍皆是一動也不敢動。

蘇婉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蘇茵,臉色煞白。

連公子信都想殺,蘇氏阿茵是瘋了吧!

萬一蘇氏一族因她獲罪,那她豈非也是罪責難逃。

“蘇氏阿茵,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趙信雙目泛紅,目赤欲裂的瞪着蘇茵。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這麼痛恨一個女子。

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你以為我不敢”蘇茵嫣然一笑,整個人都帶着一股漫不經心,彷彿他們不過是在討論,星子是明是暗,隨意的很。

無為雙眼一眯,加重手上的力氣。

鑽心的痛從脖子上傳來,趙信臉色一變,瞬間瞪大了眼。

他一點都不相信,這個蘇氏阿茵,真的敢殺了他,他可是一國公子。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敢”

無為又加重了幾分力氣,血順着他的刀蜿蜒而下,落在趙信的衣衫上。

風中已帶了血腥味。

蘇茵素手一指,落在蘇婉身上,半垂着眸子,涼涼說道:“這婦人乃是趙奕的愛妾,你與趙奕明爭暗鬥多年,你葬身於他手中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她聲音一落,趙信瞬間睜大了眼睛。

好個玲瓏剔透的蘇氏阿茵。

好一招禍水東引,瞬間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她此刻還真能殺了他,然後推到趙奕身上,只需將這些禁軍盡數滅口罷了。

到時候死無對證,他死在趙奕手中合情合理,任由趙奕如何辯白,都不會有人相信。

趙信看着蘇茵的眼中已然帶了恐懼。

他咬着牙說道:“你想怎樣”

蘇茵看着他一笑:“公子錯矣,是你想怎麼樣”

趙信的臉色瞬間難看的厲害。

這裡有數千禁軍,他如何說得出口,他懼了,他此刻只想離開。

蘇茵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

可她偏偏不想給他一個台階,她要讓他記住,她蘇氏阿茵,不是想熱就可以惹的。

恰在那時,一道聲音淡淡的響起:“王兄怎會在這裡月光甚好,可是來散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