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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一臉擔憂的說道:“少主,你的身體。”

旁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為了救蘇茵,少主折損了近半身的修為。

這幾日走路,腳下都是虛浮的。

“無礙的。”容華扭頭看了長青一眼,勾唇一笑。

這條河名澄湖,連同南北,水上運輸十分發達,南來北往的船隻數不勝數,熱鬧非凡的很。

容華的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放眼湖上,多的是比它大的船隻,且皆是富麗堂皇,他的船幾乎引不起一絲注意力。

當然這是說的沒有掛族徽的時候。

容氏族徽不過剛剛掛上,便引得所有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的說道:“快看,那是容氏一族的族徽,也不知船上是誰”

所以船隻無不紛紛避讓。

天水一色,容華一襲白衫,站在甲板之上負手而立,清風捲起他的長髮,白衣飄飄,彷彿隨時要隨風而去。

長青將他的琴抱了過來。

容華眯眼說道:“告訴他們這是容氏少主的船,讓他們紛紛避開。”

竟是要如此高調的行事。

長青怎不知他心中所想,他抬頭遲疑的看着容華,終究開口喊道:“此乃容氏少主,所有船隻紛紛避開。”

長青中氣十足,他聲音之大震得水面起了細碎的波紋,所有人無不聽得一清二楚。

“啊!竟然是容氏少主,快,快避開。”所有人無不站上甲板,朝容華所在的船上紛紛看來。

但並不敢細看,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

隨即便有人搬來琴架與坐榻。

這琴是容華慣用的,根本不用調音。

他一手拂過琴弦,素手一挑:“錚錚錚……”

琴聲蕩蕩,一如天上的流雲,雲捲雲舒,帶着一股恣意。

在這帶着一絲燥熱的天氣中,撫平了所有人有些煩躁的心。

琴聲所過之處,所有人無不側耳傾聽,一臉陶醉。

“錚錚錚……”忽的,琴聲有變,一如疾風驟雨,迫人心弦的很,使人忍不住綳起脊背,整個人說不出的緊張。

令得所有人恨不得捂住耳朵。

“錚錚錚……”轉瞬間,琴聲又變了,彷彿清風細雨,緩緩淌進人的心田,令人說不出的通體舒暢。

“快看,那是什麼”就在那時,也不知誰指着天空大聲說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無不抬頭看去。

才發現原來晴空萬里的天空,不知何時從四面八方飄來許多陰雲。

那陰雲的速度極快,詭異的很。

“看水裡是什麼”所有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又人指着水裡尖聲叫道。

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翻騰起來,也不知是什麼烏壓壓的一片,朝容華所在的船移動着。

“鏘鏘……”忽的,兩道叫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道道目光之下,兩隻巨大的金色鳳凰,一雌一雄,結伴而來,在容華所在的船隻上方不停的盤旋着。

鳴叫,起舞。

“是鳳凰,是金色的鳳凰啊!”一人仰天大聲嘆道:“前些日子,聽人說起有人能以琴聲引來鳳凰,百獸,還不信!如今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呀!天下驚有這等神技。”

等那些陰雲近了,所有人才發現那根本不是雲彩,而是數不清的鳥類,品種繁多,讓人應接不暇。

金鳳一出,萬獸朝拜。

天上所有飛鳥皆圍着兩隻金色的鳳凰鳴叫起舞。

水中所有魚類,大魚,小魚,皆圍在容華所在的船隻四周,歡快的搖着尾巴。

兩邊的岸上,山中野獸盡出,附和着鳳凰的叫聲,大聲的嘶吼着。

如此壯竟,引得所有人無不瞪大了眼,爭相觀看。

此景,此生,也許也只能見這麼一次。

那是鳳凰啊!金色的鳳凰。

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神獸。

今日一見,此生無憾。

這是多少人心頭所想。

“莫不是前幾日的琴便是容氏少主所奏”一人對着湖面,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

他的疑問,更是所有人的疑問。

長青站在容華身後,不由得垂眸嘆息道:“少主真真走火入魔了。”

連這樣的辦法都想得出來,而且用上。

“錚……”彈着,彈着,容華手下一抖,忽然錯了一個音。

旁人是聽不出來的。

可長青卻是一清二楚。

他面色一變,急急朝容華走去,一言不發,俯下身去,一掌落在他的背後。

容華的面色才緩和了下來。

“錚錚錚……”他一曲奏罷,天上的金色鳳凰久久盤旋着,不肯而去。

蘇茵慢慢的走了出來。

她站在船艙門口,抬頭看着天空,今日之壯景,遠非她那日引來的鳥獸,可以比較的。

四周滿是目瞪口呆的人。

容氏一族的族徽,那麼醒目。

長青剛剛的喊聲,她聽在耳中。

她有時情願自己愚笨一些,知道的少一些。

如此一來,便可以活的輕鬆幾分。

她垂眸一言不發的看着容華的背影。

心中酸楚難言!

他是容氏少主,眾星拱月的容氏少主。

理應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容華緩緩起身,施施然然的朝蘇茵走了過來,嘴角一挑:“怎地可是被我驚住了”

見蘇茵一句話也不說。

容華又笑着說道:“還是心中難過,我之琴技遠在你之上,是你望塵莫及的!”

蘇茵抬頭怔怔的看着他,眼圈微微泛着紅,對着容華低吼道:“你這個傻子!”

是的,他是個傻子。

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他更傻了!

說著,她再不看容華一眼,大步轉身離開。

容華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蹙起眉頭,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

傻又有什麼不好。

天下間,能有一個人讓他捨去精明,不去計較得失,只想傻上那麼一次。

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少主確實傻的很!”長青一眼瞟了,點頭附和道。

容華隨即抬頭朝他冷冷看去。

嚇得長青瞬間摸了摸鼻尖,垂下頭去。

原來有些話,只有蘇茵說得,而他卻是說不得的。

這種區別待遇,令得長青心頭十分不是滋味。

他心中生生的生出一股感覺,那就是見色忘義。

琴聲剛剛一落,隨即便有一個黑衣男子,跳上容華的船,對着他拱手說道:“少主,族長命你速速歸家,有十萬火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