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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行事邪里邪氣的,現在搞得陰間大亂不說,還置之鎮妖棺於不理,任其四處亂跑。倒也是符合他的性格。

詭異的鎮妖棺事件終於是告一段落了,血妖的妖魂已經是被鎮妖棺同化,也就是說那口鎮妖棺就是原本的血妖。

而血妖的妖體,卻是被林素柏奪攝走了。正因如此,目前問題也擺在了眼前,林素柏從陰陽屍轉變成血妖,她化作的血霧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但以後我們還能照常如初的相聚嗎?

妖類也是有三魂七魄的,奪攝的意思,便是身軀被人強佔。類似鬼上身。

明白了這一點,心中也是無比鬱悶。我坐在冥車內,閉上了眼睛後,疲倦的身軀與神經頓時侵佔了整個世界,讓我瞬間跌入夢鄉。

不知不覺過了有多久,我睜開眼睛後,一道刺眼的晚霞映在臉上,讓我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伸手遮擋,世界一片金黃。蹲下身形時,我折起一株春秋季節才會盛開的碧玉蘭,金黃色的花瓣,紅如少女羞澀的苞蕊,布滿整片海岸。

這裡是哪裡?我心中冒出這樣的一句話。長滿玉蘭花的斜坡,身後海崖的潮水聲,激蕩的響徹起來。

而當我扭頭,看向身後時,一名紅衣女子卻是昂挺起身形站在海崖之巔。她傲氣顯有十足,眼若山水清泉,晶瑩無一毫純白。彷彿能看透世間一切?

那女子見我獃滯在原地,微揚起嘴角後,縴手略抬,步履搖擺間,那綉在衣角上的兩條淡色紅綾,卻是飄搖不定。

晚霞是金黃色的,撒落在她身上的夕陽,卻是令她又多了一絲美感。

“余陽哥哥,這裡好美。”那女子瞬間到了我跟前,摟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不確定得問道:“你?是素柏嗎?”

“嗯?你猜。”那女子調皮得做着僵硬的動作,隨即栽倒在了我懷裡。這個動作,不正是林素柏以前經常對我做的嘛?我低頭看向懷中女子時,這小心臟都差點化了。

“素…素柏,你…你怎麼變得,變得這麼漂亮了。”我老臉都紅了,不敢跟她四目相對。不過下一刻我就在想:我怎麼對自己的女朋友害羞呀?這不合乎我的作風啊!

“最漂亮的嗎?”林素柏湊到了我面前,幾乎是要跟我臉貼着臉。紅唇嫩似蘭花一蕊。談吐的濃烈香氣,讓我頭都大了。

強迫着自己淡定下來後,我喉嚨有些乾澀起來,伸出發顫得手,環抱住林素柏時。我尷尬道:“見…見過所有的,最最最,最漂亮的。”

“呵呵。你看你,都結巴了。下次調整心態再來吧。”林素柏伸出小手掩嘴偷笑時,已是彈了一下我的額頭,讓我瞬間腦子裡“嗡”的一聲,驚醒過來。

“老闆,你不叫了呀?”

“啊!”

車內,鬼大叔一臉疑惑的湊近我問道。他陰森森的鬼臉,嚇得我是當場怪叫吶!

“大叔,你這樣會嚇死人的!”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埋怨起來。

鬼大叔難得的壞笑道:“呵呵,老闆剛才做的什麼夢啊,怎麼一會尖叫一會臉紅的。難道是…”

被他這麼一問,我是老臉又紅了起來。的確,剛才跟林素柏在夢中相會,林素柏的美艷讓我是差點沒鼻血噴濺而出吶。

倒是現在回想起來,林素柏的行為舉動怎麼發生了不少的變化?難道跟血妖有關?

靈魂離體後,雖然記憶會以能量的形式被帶離體外,但肉身里的神經細胞,還是會殘存一絲記憶,或許說:林素柏她?擁有了血妖的記憶!

想到這裡時,我臉色大變,如果真的是這樣得話,那七年前的雲山神秘人,是否她還記得?興奮歸興奮吧,當下掏出黃紙,描繪出一張一百萬的冥錢後,就遞給了鬼大叔。

鬼大叔倒也不客氣,他伸手接過了冥錢。只是瞅了一眼就笑道:“哈哈,老闆,這裡是仲夏市墳地區域,我剛才回來得時候,不小心又睡著了。”

言罷。打開車門,我擺擺手:“大叔客氣了,我自行走回去吧,下次再見。”

下車走出數十米後,我瞬間記起為什麼沒焚香就能聽到鬼大叔說話的事,剛想轉身問詢呢,鬼大叔卻是跟整輛出租車消失了。

這鬼差下陰間也是夠隨意的,直接“嗖”的一聲就消失了…

無奈之下,我暫時呢,也不想糾結太多。急忙找了一處隱秘地。小解期間,看着不遠處的草叢裡居然是有些動靜!我也是嚇的當場就收了工。

“誒?小喵,你說,小叔他去廁所怎麼還不回來?”

“喵~”

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熟悉的小女孩聲,還有…還有貓的叫聲?

我是個好奇寶寶,當下拔出燕晴雪借給我的紅殷劍,慢慢靠近後,草叢裡瞬間就冒出了一個小腦袋。

“誒?好大的一隻貓啊。”那小腦袋左右搖晃着,就跟撥浪鼓似的有節奏。

看清女孩模樣後,我臉色一變,驚道:“江幼玲?”重生後的江幼玲一臉呆相。不過,她怎麼跑到仲夏市了?

“啊?小…小叔?嗚嗚嗚,小叔,我找到你了。”江幼玲搖晃着身體,顛顛撞撞的抱着一隻屍貓,朝我走過來。

死去的人,都會發生天然屍變,何況是同出生靈的一隻貓呢。生靈的意思:是指有生命之物。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她能來到這裡,完全是憑藉著意志力,而且生前遭遇不公,死後還要經受六道生靈排斥,只能跟屍類做朋友,我豈能再落井下石?

“幼玲,今後就跟着小叔生活吧。小叔不敢保證其他的,但能讓你頓頓不挨餓。”我摸了摸江幼玲的小腦袋,輕聲說道。

“可以嗎,頓頓?不挨餓?”江幼玲嬌小的身軀明顯發顫起來,她口水都流了出來。可想而知,生性純良的她,即使轉移了身體成為屍煞,也不敢去攻擊生靈。

“嗯,可以的。”我點頭肯定道。

“小喵,不用挨餓了。”江幼玲摸着懷中的屍貓,高興的跟在我身後。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發現今天已是離開仲夏市的第三天。而恢複信號的手機,也是顯示出許多的未接電話,其中就有林道玄,海棠心,還有李良兮的。

撥通了林道玄的電話後,這小子半夜就跟海棠心還有李良兮開車來了。他們見我身後跟着小屍煞江幼玲,都是驚訝不已。

最為震驚的人,就數林道玄了。他是差點沒口吐白沫,直到李良兮說要給他做人工呼吸時,他這才恢復了常態。林道玄自然是認識江幼玲的。畢竟,他是與我,一同走出蒼茫密林的人。

回到了海邊宿舍,時間彷彿因為鎮妖棺的開啟而加速流逝着。每隔幾天都會有靈異事件發生,每隔幾天又都會有人去着手這些靈異事件,又每隔幾天,也不知道過了幾天。

三個月後,大年除夕夜。海邊宿舍里擠滿了熟悉的人。

夢師姐身着喜慶紅大衣,坐在客廳餐桌前跟海棠心有說有笑的,而林道玄則是一臉黑相的被李良兮抱着大腿。

關上廚房內門。廚房內,林素柏凹凸有致得身形最惹我注意,她的身旁蹲着一名小女孩,那小女孩約莫五歲模樣,懷中的屍貓,時不時的還發出“喵~”的叫聲。

我緩步走近林素柏身邊,從身後摟住她笑道:“你再不回去,我就得貧血暴斃啦。”

“大膽,竟敢限制本宮自由。”林素柏夾起一塊五花肉,就往我嘴裡塞。而蹲在一旁的江幼玲不樂意了,她張開小嘴,呆道:“啊~幼玲也要吃。”

這小屍煞,自從三個月來天天餵食她雞血,倒是詭異成長到有五歲的模樣。也是一大奇事!我捏了一下她呆萌的小臉蛋,不滿道:“再吃,再吃就跟你懷裡的肥貓一樣了。”

“嗯?幼玲可以變成貓嗎?”江幼玲獃獃得問道。

言罷。林素柏關掉電磁爐,抱起江幼玲就訓斥了起來:“言行舉止!不許獃著臉,更不許蹲着!”江幼玲冷汗嗖嗖嗖得冒了出來,委屈的看向我,硬是不敢發聲了…

三個月里,斷斷續續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林素柏時而的出現,讓我時而的貧血暈倒。江幼玲述說自己的媽媽沉入江底。我瞞着大家不敢提起林素柏變成血妖的事。

而燕晴雪,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情況,倒也沒來找過我。白道長說是去請救兵,但也不見了人影。就連馬家大少爺馬魂宇也是消聲匿跡,不再出現。

記憶重疊在一起,從林素柏口中得知,血妖從前就是個公主,身份神秘,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妖類,來自哪裡?出自何地?當然,述說起這些事之前,林素柏可沒少跟我吵兩句。

至於,七年前拉着鎮妖棺把血妖帶走的神秘人,究竟是誰?長什麼樣?林素柏只是用了一句話概括:“黑衣斗篷,蒙面長發。跟上次遇見的趕屍匠,有相同之處。”

我不知道神秘黑衣人跟趕屍匠有什麼聯繫,又跟外公口中的幕後黑手有什麼牽連。但我可以肯定,那傢伙跟南宮晴師傅的死,有直接的關係,我也不會容許他逍遙法外!

林素柏化作了縷縷血霧鑽進我身體內後,我打開了廚房內門,端着那盤五花肉抱着江幼玲,坐在餐桌邊時,也是跟眾人有說有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