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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弱小而又愚昧的土著嗎?”對於白鴿廣場的觀眾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了。

因為法術投影已經徹底被關閉了,任誰都能想到,他們不可能將兩大家族怎麼倉皇而逃的場面給播放出來。

“噢!不是說這些傢伙骯髒又卑劣,生活於愚昧而無知的國度嗎?”幾名金色獅鷲騎士團的騎士看呆了,這跟他們聽到的形象簡直完全不同。

他們卻看到的是,在那片遙遠的,古老的,甚至早已被人們所遺忘的大地上,那華美而端莊的白衣,那戰場上不着鎧甲着白袍的豪情;那一抹血色,衝鋒在最前線的瘋狂身影;還有那瑰奇無比的神鏡、驚鴻一瞥的雷光巨炮;那白衣長劍萬軍退避的身影……

他們看到,在另一片泱泱大陸,有着截然不同的風采!

而絕非是一個生活在苦難中,等待救贖的一群無知愚民。

“噢!這些該死的傢伙,又用這樣低劣的伎倆來粉飾侵略,愚弄這些無知的人們,但顯然,這一次他們的謊言快要編不下去了!”白鴿廣場後邊的小巷裡,一道披着斗篷的身影低聲道。

“讚美他們,如果我們曾經的王國,能有這樣半分的強大,也不至於……”另一人的語氣中帶着些許羨慕與激動,越來越大的聲音以至於似乎引起了周圍的注意,他連忙壓低聲音,“噢,抱歉,我太激動了。”

“走吧,兄弟們,我們也快要上戰場了,那個該死的大嘴怪居然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要給精靈們帶去神光……”

“這次一定得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曉我們地下議會的厲害!”

“聽說不少議會的兄弟們都已經往這兒聚集了……”

“噢!為了曙光的降臨!”

“為了與臭烘烘的臭水溝與硬邦邦的黑麵包說再見!”

“哈哈哈!你的理想應該更高遠一些,兄弟。”

“我可不像你,哈哈,我可就是在貧民窟長大的……”

“……”

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小巷當中。

而這個時候,早先還在白鴿廣場觀看的方老闆,早已沒了蹤影。

……

而對於靈州、荒海域的修士而言,他們的戰爭,可還沒有到說結束的時候。

“他們想跑!”靈州戰場,在那座幾近崩毀的石殿後方,忽然猛地裂開!

他們在打開通道過後,自然不會刻意耗費時間去修復,而是將其隱藏了起來。

沒想到這樣一個僅僅只是為了節約能源的舉動,現在竟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荊棘花家族的軍團,幾乎完全捨棄了那座大殿,在那些小型石陣的庇護下,朝着那片黑暗的虛空撤去。

但這個時候,他們見到,天空之中,一架金色的小型戰艦飛過——海盜船。

那可怕的能量光束,幾乎眨眼之間,便將那些飛在最前端,閃爍着能量光罩,漂浮於空中的魔法石陣擊落大半!

而後方的法艦上,則亮起了耀眼的法術光芒,幾乎成片地,將那些落在後頭的飛行物吞噬。

這一刻,他們發現,似乎連撤退,都成了一種奢望。

沒有任何防護,要通過那條通道,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而就在這時,“荊棘之大地”威爾遜在天空中化作一抹長虹,渾身神力爆發出來,那恐怖的高速,竟護着他從靈州法艦上轟出的無數法術與“海盜船”的攻擊中,脫身而出,直朝那虛空中的通道激射而去!

“不要走了此人!”立即聽到戰場上傳來一陣陣怒喝聲,對於這些靈州修士而言,那些普通騎士、法師走了幾個都無大礙,但首惡是絕不能放回去的。

“我要走,你以為你們留得住嗎?!”威爾遜那張蒼白而帶着些許滄桑的臉上,此刻只有滿滿的猙獰,“莫非真要拼個魚死網破不成?!”

他可不是與其他人一樣,僅僅只是依靠神力達到九階。

他可是實打實的九階超位強者!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能夠殺得了他,在他看來,若是這些土著真敢不惜代價留住他,他一個人,至少也能將這些該死的傢伙殺個血流成河,隕落大半!

他手中還留着不少寶物,甚至可以避開那笨重的巨炮直接殺到他們法艦上去。

至少,剛剛出戰的大部分精銳,都會死在他的手上。

他已經確信那些人是真正的底牌盡出了,出能夠壓倒他的軍團,因此他自然能夠很確定地衡量出雙方的實力。

他也確信,這些該死的土著,絕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跟他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

事實上,“烈焰之星辰”奧斯丁也同樣是存着這樣的心思的。

以他的強大,一眼就能看出來,納蘭洪武與素天璣使用剛剛那樣強大的招式,已是消耗極大。

因此能不能還有餘力來對付他,還是兩說。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陰沉的冷笑:“雖然是聖·海因斯閣下的命令,但我想……我們並不着急撤退。”

此次戰敗,他對這些該死的“土著”可謂恨之入骨,見到其中納蘭洪武等幾名強者消耗甚大,如此機會,不殺幾人,根本難平心頭之恨。

“以你們的實力,自保實在是綽綽有餘了。”“烈焰之星辰”奧斯丁漂浮於高空之上,冷冷地盯着幾人,“能夠禁錮空間,甚至是近似毀滅巨炮的強大法術,我不得不稱讚一句,你們這些土著,實在是有些本事,但你們實在是愚蠢!”

他嗤笑道:“耗盡了你們所有的力量,就為了……保護這些炮灰?”

“身為一個強者,要懂得時刻保護好自己,只有活着的,出能稱之為強者。”奧斯丁冷笑道,“死了的,可什麼都不是。”

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天空忽然陰沉了下來。

甚至是靈州戰場,西極域那片陰冷的雪峰之外,竟開始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那雨水陰冷陰冷的,就連姜小月,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這麼冷!?”

天空中陰沉的雲色,便彷彿來自深淵的黑暗,凝聚成兩尊完全覆蓋於黑袍中,看不清面容的人影。

“我想,你們還是全部都留下吧。”

分別在荒海域、西極域的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