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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晨在陪崔晟玩夠了之後,終於出手,一記閃電般的鐵爪,直接制服了崔晟。事實證明,當蠱師從背後偷襲你時,你幾乎沒有抵抗地餘力,然而要正面對抗時,蠱師的孱弱就表現了出來。

一招,只一招。

崔晟到現在都還在後悔,他知道林毅晨比自己厲害,一直都知道,可是只要在大山中,他就會有無數種方法能搞死林毅晨。也正是如此,他才會把林毅晨引到遼北大山裡,這裡天然是他的遊樂場,他在這裡是強者。

然而他還是失算了,因為他錯估了自己與林毅晨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座遼北大山能夠彌補的差距。

林毅晨一隻手掐着崔晟的脖子,重新坐回到火堆旁。

周圍地面上的毒物們似乎察覺到了崔晟已經無法再威脅到它們,於是一堆毒物紛紛四散而逃,轉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大山之中。

林毅晨抓着崔晟的脖子,為難地撇了撇嘴,對崔晟說道:“這麼抓着你實在太麻煩了,而且近距離看着你這張臉,我實在覺得噁心。要不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我放開你,你不要吹你的口哨,好不好?”

崔晟心說林毅晨真是白痴,這種要求都能提出來,不過這事對他利好,又為何不答應呢?崔晟微微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遵守承諾。

“一定要遵守啊。”林毅晨在鬆手的前一刻還在提醒着崔晟,見他鄭重的點頭,林毅晨信守承諾放開了崔晟。

崔晟使勁地揉着自己的脖子,嘴裡不時的發出咳嗽聲,看到林毅晨瞪過來,他立即指着自己的喉嚨說道:“我清嗓子,太難受了。”

林毅晨點了點頭,沒有理會崔晟的小動作。

哼!你這種人,不似都天理難容,一次偷襲得手你就以為我只有一種喚魂術嗎?林毅晨,你太天真了。

心中鄙視完林毅晨,崔晟還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要拉開適當的距離,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制住林毅晨。

就在兩人相安無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漸漸地落在崔晟的肩上。

林毅晨伸手為他拍去雪花,崔晟卻以為林毅晨又要掐自己的脖子,嚇得往後退出一步。

林毅晨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我都把你鬆開了,就不會再掐住你,你這麼敏感做什麼?”

崔晟卻搖搖頭,裝出一副無辜者的樣子說道:“你的手勁實在是太大了,我是真地怕了,你就不要再嚇唬我了。”

林毅晨久久地看着崔晟,嘴角微微露出意義未明的笑意,嚇得崔晟渾身寒毛倒豎,以為是林毅晨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林毅晨沒有說話,而是坐下開始烤獾子:“看你烤地是個逑,全都烤成碳了,還讓我怎麼吃?”

崔晟見林毅晨背身對自己,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林毅晨想要掐住自己的脖子,必定要轉過身來,這樣對他的動作就會變得遲緩許多。

崔晟心中下定決心,在往後退地同時口中默念喚魂術,看到林毅晨依然坐在那裡沒有動彈,崔晟心裡頓時覺得這次成功了。

“哈哈哈……咳咳咳……”

崔晟發出一陣得意的大笑聲,他讓林毅晨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價。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更多,他就發現自己的喉嚨着出現一絲異樣,緊跟着他就被嗆着咳嗽起來,低頭一看,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前襟全都是血,幾乎已經染滿了整個衣服,可他剛才竟然沒有察覺到。

“咳……咳咳……這,這是怎麼回事?”崔晟雙手捂着自己的嘴,好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卻咳出了更多的血,他感覺到自己渾身乏力,腦袋昏昏沉沉地,有一種很想美美睡一覺的衝動。

然而練蠱高手崔晟怎麼會不知道這是自己給林毅晨下的蠱才會有的效果,此時卻應驗在了他的身上,這讓他完全不知所措,一臉懵逼。

“哎!~說好了要彼此信任,誰知道你還是反悔了。或許這就是你的報應吧。”林毅晨站起身來,邁着緩緩的腳步走到了崔晟身邊,看着他一臉求解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很善良地告訴了他真相:“沒錯,你體內的蠱蟲,就是之前下到我身上的蠱蟲,你因為你的失信,害死了自己。”

林毅晨一臉憐憫地看着崔晟,說道:“你死在自己的蠱蟲口下,也算是一種圓滿了吧?”

崔晟突然一把抓住林毅晨,口中發不出聲音,不斷地用口型向林毅晨求救,希望他能夠救救自己。他知道林毅晨能夠自己把蠱蟲請無聲息地取出來,就一定能夠幫他把蠱蟲取出來,他已經感受到蠱蟲正在吞噬自己的內臟,劇烈的疼痛和折磨也沒有淹沒他的求生之心,他一直抓住林毅晨的胳膊,身子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他再也動不了,安靜地倒在了林毅晨的腳下。

火光映在崔晟那張麻子臉上,漸漸地被鮮血浸染。

“自作孽,不可活。我已經給了你一條生路,你卻自己選擇了死亡,那只能說你命數如此吧。”

林毅晨撿起一根樹枝,來到之前睡覺時的背風處,林毅晨舉起樹枝狠狠地插下,連續不斷地插在同一個地方,漸漸地往外擴散,好費了一番功夫,才挖出一個淺淺的坑,足夠將崔晟埋葬在裡面。

扭回頭,林毅晨忽然一愣,發現崔晟渾身上下都在冒着血,身上的肉塊在緩慢地脫落。

林毅晨想起老頭子曾經對他說起的故事,是這些蠱師身體里都已經孕育了劇毒之物,一旦身死,劇毒之物就會破碎,然後迅速地遍布全身,最後將體內的血液和肌肉全部融化,脫離骨架,只留一副白骨在人間。

那是當年蠱術最為瘋狂的時代,為了限制蠱師的人數,也為了平衡各族的實力,便立下此誓此規,凡是立志成為蠱師者,必然要立此誓、遵此規,這也算是最為久遠的禁規。

林毅晨盤腿坐下來,靜靜地看着崔晟的肉身慢慢化為一團血水,一堆白骨架在上面,紅彤彤、白森森,兩種顏色交匯在一起,顯得無比刺目。

此時,天空中的雪花越來越大,雪勢也越來越強,不過林毅晨坐在原地沒有起身,只是時不時的將自己身上的雪花拂去,然後靜靜地看着,看着雪花飄落到血水之中,然後被浸染成紅色。

注視良久,林毅晨忽然發出一聲感嘆:“再白的雪花,也會被染紅;再奪目的顏色,最終也只是化為一捧土。”

說完,林毅晨站起身來,走到崔晟的屍骨面前,用靈氣小心翼翼地將崔晟的白骨托到土坑中,林毅晨手腳並用,將土埋上,夯實,然後注視一分鐘,轉身用土將火堆撲滅,最後走入了深夜的大山中,消失不見。

……

湘南市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大街小巷的路燈下,都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落下,那場景,看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浪漫地。

而此時的葫蘆村已經被警方戒嚴,一律非警方人員不得入內。

張岩坐在周老頭兒家裡的客廳,這裡暫時被警方徵用,不然地話所有人都無法躲避這場氣勢恢宏的大雪。

“下了這麼大的雪,那位小醫生也不知道在山裡怎麼樣了,如果他明天早上之前不能出來的話,恐怕就會有很大的危險。”

說話的人是剛剛從首都趕來湘南市的新的調查組成員,在張岩決定留守這裡監督取證的時候,他從市區趕到了這裡,和他一起主持大局。

張岩手裡把玩着一根煙,許久都沒有點燃,顛來倒去地,過濾嘴附近已經被染黑了。

“如果天亮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就要派出人手去大山裡搜查了。”張岩的眉頭緊鎖,他在心裡估摸着林毅晨的腳程,心裡只期盼他不要深入大山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