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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毅晨守護在梁歡的身邊,梁歡一直都沒有再反覆發作,林毅晨這一次再次利用靈氣將肉瘤包裹起來,然後便記錄著完成時間,現在只要看着靈氣消散的速度,來判斷之前的靈氣到底是怎麼消失地。

遠在首都的一座豪華別墅里,一個身穿休閑服、披頭散髮、年紀大約在五十歲的中年人雙腿跪坐在一個蒲團上,身前擺放着一個紅色的漆器小碗,裡面放置着許多不同的東西,也分辨不出來到底都是什麼東西。

中年人雙目緊閉,近乎淡紫色的嘴唇緊緊抿着,不時地念叨着一句聽不明白音節的詞彙,在隱約張開的嘴唇上可以看到上面划著一道黑線,看起來就好像紋身愛好者一般,畫地亂七八糟地,一看就像是神經病。

就算是紋身愛好者也沒有這麼隨意地畫法!

中年人又念出一個音節後,忽然漆器的小碗裡面似乎動彈了一下,然後就再度恢復平靜,而一直跪着的中年人則是猛然睜開了眼睛,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碗。

中年人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一連過去了十多分鐘,周圍沒有人打擾他,他就這麼跪坐着。

等到十多分鐘以後,中年人忽然伸出雙手,表情恭敬地朝着小碗磕了個頭,然後如閃電般地從小碗里抓出一隻類似小強的甲殼類昆蟲,兩隻手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疊放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一起摁住那個甲殼類的昆蟲,緊緊地摁在右手中指的根部,嘴裡又開始念起聽不懂的音節。

中年人一連念念有詞念了五分鐘時間,中年人忽然停了下來,睜開的眼睛中沒有一絲神采,就好像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雙手緩緩地遞到自己的嘴邊,然後猛地一仰頭,右手中的甲殼類昆蟲掉落在中年人的口中。

中年人睜圓了眼睛,兩頰的肉微微地顫抖着,彷彿是在經歷着什麼痛苦的事情,嘴巴慢慢地咀嚼着,依稀可以從中聽到牙齒嚼碎昆蟲的甲殼的聲音,等到聲音漸漸消失,中年人的嘴巴不再動彈,雙眼緩緩地睜開來。

“呼!~”中年人長長地舒了口氣。

彷彿是聽到了等待已久的信號,一個侍者一樣的人,雙手端着一個托盤,從房間的一側恭敬地彎腰走了過來,來到中年人的面前,緩緩地跪下後,把托盤舉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耶果大師,這是聽從您的吩咐,製作的粥。”侍者頭始終低下看着地板,不敢跟眼前的中年人對視。

“噢。”中年人的喉嚨發出一個沙啞的粗聲,伸出雙手結果拖盤上的粥碗,然後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一直舉着托盤的侍者聽着這個聲音,忍不住雙肩微微顫抖起來,不知道是托舉時間太長累了,還是因為那個恐怖噁心的粥碗里,熬制的全都是甲殼類的昆蟲,聽着人吃昆蟲的聲音噁心地受不了。

“叭”地一聲輕響,耶果大師把粥碗放在了托盤上,然後又重重地“嗯”了一聲,依舊是那種粗獷的聲音,侍者聽到了信號,舉着托盤走出了房間。他摸着自己的衣服,使勁撓着後背的癢處,還摸到了滿手的汗水。

“媽蛋,這人也太噁心了,竟然抓那麼多蛐蛐熬制,不知道他喝這玩意兒圖什麼,永生?不死之身?還是數不盡的財富和霸道的權力?”

吃昆蟲還吃出花樣來了!

侍者不斷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裡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不乾不淨的話,全然沒有注意到耶果大師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啊?耶果大師!”侍者扭過頭去,發現耶果大師就站在他的身後,急忙低下頭向他敬禮,不敢抬起頭來看着那張略顯妖異的臉頰。

耶果大師站在他的面前,足足有十秒鐘的時間,然後邁開腳步,從他的身邊穿了過去。

侍者低着的頭看到耶果大師光着腳走路,不由地臉上泛起輕蔑的眼神。可是仍舊不敢抬起頭來,生怕不小心再看到耶果大師的臉頰,惹怒了他,後果是非常嚴重地。

伺候耶果大師的人,已經換了三批,時間最長的那個人,也只是堅持了五個月的時間,他們無一例外全都命喪黃泉,以致於沒有人敢來伺候這位“閻王爺”,只有他抵禦不了重金的誘惑,最終還是選擇來到了耶果大師的身邊。

一個月,再有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就自由了,還可以拿到十萬塊錢的獎金,從此以後再也不用伺候這個變態的傢伙了!

侍者心中不禁火熱起來,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確定耶果大師已經離去後,侍者抬起頭來,活動着自己的脖子,“咔吧”“咔吧”作響。

真累啊。

侍者回到自己的房間,感覺口渴的要命,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咳!”彷彿是喝水喝得太急被嗆住了,侍者猛地咳嗽一聲。

怎麼回事?

侍者有些奇怪自己突然咳嗽了起來,等他仰起頭再喝一口水的時候,忽然發覺嘴裡有一股酸甜的腥味兒,感到怪事連連的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臉色驟變,他發現自己的水杯里竟然摻雜着血。

惶恐不安的侍者情緒突然變得暴躁起來,他覺得自己全身發冷,如果不是冬天,他還以為是誰把空調給打開了。

正當他準備去添一件衣服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腳變得異常沉重,腦袋裡也是昏昏沉沉地,頭重腳輕地直想往地上栽下去。

我這是怎麼了?

侍者的視線開始變得迷糊起來,搖搖晃晃之中,他彷彿看到了一抹綠色從眼前閃過,剛剛邁出一步,他的胸口劇烈翻騰起來,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他的眼前儘是一片紅色。

這,是血?

侍者想起水杯中的血絲,又想起自己口中酸甜的腥味兒,他覺得事情不妙,努力地想要往屋外走去,卻腿上一軟,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身子趴在地板上,胸口依舊不斷地起伏着,口中發出陣陣咳嗽聲。

“噗!~”

侍者的胃裡一陣翻騰,反胃的衝動瞬間衝到了嗓子眼處,他實在是忍受不了,張開口大噴了出去。

整個地板上都是粘稠的血液,還有一絲順着侍者的嘴巴緩緩地流到地板上,匯入那一灘可怖的血跡之中。

一分鐘之後,侍者身上再無生命的跡象,一絲血絲彷彿被凝固了一般,連接着侍者的嘴角和地板上的血跡。

不知過去多久,房間的大門被打開,快步走進來兩個人,看到地板上趴着的侍者,兩人毫不猶豫地彎腰把他攙起來,然後拖拽着他往外走去。

侍者的腿部擦過地板上的那攤血,順着拖拽的痕迹,又染在了其他的地板之上。

又有許多人走進屋子來,開始有條不紊地打掃着房間內的衛生。

……

別墅的一層,耶果大師跪坐在張雲的面前,面無表情地喝着手中的茶水。

張雲看着從樓上抬下來的屍體,敏銳地聞到一股腥氣,不由地皺起鼻子,臉上流露出厭惡的表情,微微地轉過頭去,逼開迎面飄來血腥味兒。

“耶果大師,請問你已經施法完成了嗎?”張雲捏着水杯,看着面前沉默不語的中年人。

“確實有東西阻隔了我的感應。”耶果大師第一次說出長的話語,然而他的聲音卻讓人聽着毛骨悚然。整個嗓音彷彿是被擠出來似的,沙啞的好像破風箱一般,尤其是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讓人覺得下一刻他彷彿就要死過去了。

“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張雲很想掏一掏耳朵,可是在這個奇異人士面前,他覺得自己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耶果大師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張雲皺起了眉頭。原本他下令當晚就幹掉梁歡,沒想到第二天得到的消息是,耶果大師失去了跟梁歡的感應。

這種離奇的理由沒有影響到張雲,可是這個消息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失去了感應,那就意味着有東西在干擾。

是什麼干擾到了耶果大師的感應呢?

張雲的腦海里浮現出林毅晨的樣子,心中暗罵。

還真是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