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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燈光隨性的打在陌塵那黑亮的短髮上,他那英挺深邃的絕世俊顏上,純白色高領的毛衣上。

聞言,蘇博雅有些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些話竟然出自於,曾經說過會對她好一輩子,疼她一輩子的丈夫陌塵之口。

是!之前她沒有將自己曾經愛過穆逸凡這件事告訴他,是她不對。

可是,誰在年輕的時候,就沒有犯過錯,就沒有愛過不該愛的人?誰能保證自己第一次戀愛就一定能夠到的了婚姻的殿堂,然後白首不相離!

最初的與他相識的那一段日子裡,的確,她是把他當成了穆逸凡的一個影子,一個替身。

可是,時間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成功,最無聲的魔術師。它不僅能夠將一個的人的外貌與體征改變於無形中,它更能讓一份感情發生質的改變,而不讓你有絲毫的察覺。

而當你察覺了,那份感情早已經淪陷在對方的掌控中,無力自拔了。

她明白,她對陌塵的感情就是出於這一種。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將對穆逸凡的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她自己都說不清。

她只是清晰的覺察到,她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他,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生活中。她都不能失去他,這不僅是因為他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

更多的還是,夜深人靜的時刻,他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送進歡欲的天堂,而她也自然而然的像一尾小魚游弋在他細碎繾綣的溫存海洋里,起起伏伏,忘了歸路。

對他的愛,就像點點滴滴匯聚成淵的溪流,不分晝夜的在她的生命里緩緩流淌。

而今,他居然對自己說出這樣冷酷至極的話語,他居然因為她過去不小心犯的錯,而要求和她離婚!

不!她絕不答應!

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陌塵,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走到他的身邊,緊挨着他坐在了沙發上。抬眸看着那台已經被他砸碎的液晶電視的屏幕。

她也了解此刻他的心情,無論換作哪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這樣的把自己當成另一個男人影子的對待方式。

這樣對待感情,對待婚姻,無疑就是對自己,對丈夫最大的侮辱!最殘酷的褻瀆!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把他當成穆逸凡影子的那個她了。

現在的她,在生活中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天,在事業上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蘇博雅,我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那天晚上我已經把你看透了。本來,那天晚上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一路尾隨與你到了那家餐廳,然後再點上你最愛吃的菜,最愛喝的湯。而後到我們平州市的家裡度過美好的夜晚。可是,你,蘇博雅,你又背着我做了些什麼?和舊情人舊夢重溫嗎?還是想藉此合作的機會與他舊情復燃?那個時候,你想過你是我的妻子,你是兩個寶貝的媽嗎?”

“陌塵,我知道那次我做得不對。可是,我並不是因為想和他舊情復燃才去見他的!”蘇博雅一臉的焦急狀,已經掩飾不住的展露出來。

“那你是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你心裡有鬼,你會背着我和他私會?蘇博雅,你別以為這世界上就你最聰明,就可以把別人當猴子來耍?”

豈有此理,她居然敢蔑視他的智商!他的怒火再次不受控制的呲呲的瘋燃起來。

話未落,一記夾裹着強大力道的耳光,“啪”的一聲,響亮的甩在了蘇博雅的臉上。

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在她的右臉上恣意地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一個趔趄,坐在沙發上的她被他突然而至的一記耳光給抽的失去了平衡。

“嘭”的一聲,她還沒回過神來,人就已經趴在了地板磚上。一雙白皙的手精準無比的伏在那些摔碎的瓷器片上。

細碎的玻璃片,身不由己的被動的扎進了她的掌心。強烈的扎心般的刺疼,迫使她忍受不了的“啊”了一聲。

瞬間,她疼的淚珠噙滿她的眼眶。趴在冰涼的地板磚上,她眸含幽怨,夾裹着疼痛的望了他一眼:“陌塵,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之所以背着你去見他,是想告訴他,在第二天我們去他廠里時,讓他不要把我過去愛過他的事情,讓你知道!因為我擔心萬一有一天這件事情被你知道,會被你誤會!”

殷紅的血,從她的掌心裡,慢慢的淌了出來。

從臉上,掌心處傳來的疼痛都無一不在提醒着她,她的丈夫陌塵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而且還是生很大的氣。如果自己處理不好,他極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拋下兩寶貝與她離婚。

“博雅,你還在狡辯?好!就算那一次我冤枉了你,可是,第二天我沒去他廠里,與他簽合同。你為什麼還執意到他廠里與他簽合同。還派去了專人開着大車將他廠里的生豬,全都拉到了咱廠?那個時候,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博雅,什麼都別再說了,我們離婚!明天就離!”

那雙漆黑的眼眸里,憤怒的火焰燃燒的分外的猛烈。讓看在眼裡的她,也忍不住地渾身打了一哆嗦。

“我不同意!陌塵,你把我蘇博雅當成什麼人了?揮之即來招之既去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真得找錯了人?你想和我離婚!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兩個寶貝是無辜的!”

掌心裡的血,依然順着她掌心的扎傷處,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板磚上,漸漸的湮蘊成一朵醒目的曼陀羅。

有時候,她雖然表現的很強勢,甚至是霸道的從未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但,終究她還是一個女人,一個視兒女,視丈夫為天的女人。

微微垂眸,看到還未從地上爬起來的妻子蘇博雅。她的臉色漸漸的蒼白起來,從她的手觸到地面的一邊,殷紅的血還在向著他這邊一點點的靠近而來。

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樣子,他不是不心疼,他只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實在接受不了他只是穆逸凡的一個影子的事實。

狠狠地咬了咬後牙,從沙發上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走到玄關處,穿上自己那件黑色的外套。給小區門口處的門診大夫打了一個電話,簡要說了下蘇博雅的情況於地址。便掐斷了電話,走出房門。

不一會兒,小區門口處的一位三十幾歲的門診大夫,拎着他出診的藥箱,來到她家門前敲了敲門。

從地上掙扎着站起身子,走到玄關處,給大夫打開房門。

中年大夫跟在她身後,來到客廳,一看一地的瓷器碎片,不用問也知道,小兩口開火了。

他沒多話,只是說了幾句寒暄的話,便給她簡單的將裡面的碎瓷片給她清理乾淨,然後用小夾子夾着藥棉佔了點消毒水,敷在她的傷口上,然後,給她輕輕的包紮好傷口。

她便自覺的問過他錢數,然後給了他正好的錢,他便離開了她的家。

開着車,一路疾駛在去往平州市的柏油路上。連一刻,他都不想在這個城市裡呆下去。

***

開着黑色奔馳來到了平州市英雄七路的水雲齋飯莊門前,停下車從車上走了下來。

順手一帶,車門便已經自動的鎖上了。

他邊抬手迅速的看了下手錶,邊向前走去。

推開水雲齋飯莊的玻璃門,步履緩緩的走了進去。

華麗的水晶吊燈,隨意的投下淡白色的光。無形中,使整個飯莊的大廳顯得格外的優雅而又溫馨。

陌塵面無表情的偏過頭,看了眼零零落落的坐了幾對吃飯閑聊的客人的大廳。

是飯莊老闆的經營不善,還是其他的原因,他無從知曉。

但他記得,在他經營這家飯莊時,食客們幾乎天天爆滿,尤其到了晚上。直到九點以後,喝酒吃飯的人們才會漸漸的少了。

“陌塵,你不是在東平市嗎,那你怎麼回來了?”一道熟悉的略帶磁性的嗓音,將坐在靠近窗口位置陷入回憶中的他,給扯回到了現實中來。

微微抬眸,正撞上自己好朋友蕭天的那雙清泉般的眼眸。看到坐在自己對面桌上一身淺灰色西裝的蕭天,還有坐在他旁邊一臉幸福狀的二十四五歲的女孩。

他衝著他們二人禮貌的笑了笑,他認出了和蕭天坐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就是兩年多以前他提醒蕭天,那個等着他一起吃飯的女孩就是他對的人。

沒想到蕭天真的與那個叫張小靜的女孩走到了一起。

“蕭天,好久沒見了,你怎麼樣了,還是在華鋒公司做銷售員?”他的言外之意想問蕭天,還有沒有想過回蘇博雅的博雅肉聯廠做他的銷售主管去。

“陌塵,既然你問這個問題了,我想我就有必要告訴你一聲,也算是告訴你老婆博雅一聲。實不相瞞,為了能夠在這個城市與我的老婆大人小靜廝守一生,我已經決定不回博雅肉聯廠做銷售主管了。再說現在的小靜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三個多月了,我就更不可能回去了!”

蕭天一下子便已聽出陌塵隱藏話里的意思,他感覺這事也沒必要在小靜面前再遮掩了,索性,他非常直白的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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