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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人本來殺氣騰騰撲奔李牧野,可行至一半的時候忽然全身冒火,剎那間七竅生煙,這個人發出野牛一樣的悶吼,強自往前又走了一步,最後轟然倒下,須臾之間化作一團灰燼。

“自燃?”

中年男子面色微變,失聲驚叫道:“多梅內克,你快看看吉姆是怎麼回事?”

白髮老者稍慢起身,把目光投向了場間黑髮黑須的中年華裔男子,問道:“閣下是誰?為什麼暗下毒手?”說話間,手中多了一條銀色棍子,指向華裔男子的剎那,有電光閃爍噴薄而出!

“特斯拉線圈?”華裔男說話間已經順手抓住身邊的印度裔男子擋在身前,那道電光準確命中印度裔男子,頓時冒起一團白煙,噼啪之聲不絕於耳,印度男頭髮根根豎起,破口大罵:“葉泓又,你個老癟犢子,太他嗎壞了。”

這傢伙被電的全身白煙滾滾,越冒越濃,爆炸似的布滿整個酒吧,忽然間香氣四溢。

李牧野不動聲色拉起白新月,順手從百寶囊中挖了一點藿香膏抹在她鼻頭上。將她丟進身後背囊後起身悄然往外走。

酒吧里,中年男子第一個反應過來,吩咐一聲你們三個擋住這倆人,轉身追了出去。

湖邊碼頭的小路上,一個傾城絕色女子正迎風綽約站在一艘豪華快艇旁,遺世獨立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自動忽略掉她眼角邊歲月的痕迹。李牧野徑直走了過去,微微額首。女子點點頭,彼此都沒說話。女子的手心泛起紫色,夕陽照射下映襯出熠熠紫光,她迎着追蹤李牧野而出的中年男子將手抬起畫了個圓圈,頓時紫氣滾滾。

青色的草木稍微接觸一點頓時枯朽成了灰白色!

中年男子見狀大驚失色,腐蝕性這麼強烈的毒素,只需稍微吸入一點,就算他體魄強健,也難免身化白骨的下場。趕忙撐開雨傘擋住毒瘴,同時止住腳步不敢追擊。

女子釋放紫色毒氣阻擋中年男子後,也不敢戀戰,轉身跳上快艇,一陣風似的逃了。

小姑娘又在後背上寫字了:這女人是誰?

李牧野沒搭理她,對淳于兵兵說道:“大姐,剛才那一手玩兒的真漂亮。”

淳于兵兵道:“就這點壓箱底的本事了,那是七蟲毒瘴,用乾冰催化出來的效果,看着神奇,說穿了一錢不值。”

小姑娘又寫:我問你她是誰呢。

李牧野故意氣她,反手在她背上寫道:仙女姐姐,漂亮吧?

白新月:哼,再漂亮也老了,就看這一點便知道她是個不入流的江湖術士。

李牧野沒再搭理她,問淳于兵兵:“葉老哥在酒吧里放了一把火,你們的退路可安排好了?”

“放心吧,老葉自有安排。”淳于兵兵道:“接到你電話我們就先過來了,老葉一接觸這個黃芪就覺得這人靠不住,所以特意安排了第二條路,他已經派劉東租了一架水上飛機,你們倆乘飛機走。”

李牧野滿意的點點頭,道:“辛苦你們了。”

淳于兵兵微微一笑:“混江湖嘛,誰都有走窄了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朋友才是朋友,我們雖然年紀比你大一些,老葉卻從來把你看成是忘年交的兄弟,他嘴上硬氣,內心裡其實早認可了你這個老闆。”頓了一下,又道:“還有小袁,他在莫斯科已經把一切準備妥當,你們搭俄聯邦政府的專機去北美,保證萬無一失。”

李牧野有些感動,道:“對方非同小可,你們也要多加小心,如果擺脫不掉,必要的時候可以把我的真實底細交出去。”

淳于兵兵點點頭,嗯了一聲,道:“老葉之前就跟我打賭你會這麼說,果然被他料中了,不過你大可以把心放肚子里,我們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南海門和皇權同盟嘛,再怎麼我們也在江湖上混三十年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他們有他們的手段,我們也有我們的道道。”

二人都是老江湖,千門中人,不以方術見長,卻都是精於詐術的,葉泓又的飛牌手法加上須彌凈火,可謂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雖然不在江湖文榜上名列前茅,卻也堪稱頂級殺人手段。尤其他少年時曾有過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經歷,跟玄門左道高人學了一些方術真本事,要論輩分道行都不在許揚塵之下。

淳于兵兵用毒之術則是實實在在的方術手段,只是她沒學過厲害心法,感知力和運用的手段遜色些罷了,但有葉泓又這個玄門左道的門外高人幫助,她的毒瘴威力同樣不可小覷。

李牧野在心中盤算的時候,淳于兵兵的電話響了,她立即接通,簡單對話後掛斷電話,道:“老葉和小顧已經脫身了,飛機就在前面,轉過彎兒就能看到,我送你們上飛機後就會換一艘船去跟老葉匯合,放心吧,萬無一失。”

水上飛機。

小姑娘憤恨不平的在平板電腦上寫道:那老女人長得真誇張,一看就是整容來的。

李牧野笑道:“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有閑心關心這個,果然應了那句話,美女之間是不可能建立純友情的。”

這麼說你也覺得我好看,那你覺得我和她誰更美?

這事兒其實顯而易見,小姑娘的神韻氣質出塵如仙露奇葩,而淳于兵兵則是五官精緻骨肉勻稱到了極致,一個美在神韻,一個美在皮相,各爭擅場。但如果單純以欣賞外觀的角度看,年近五旬的淳于兵兵依然是九十九分的水準。

“你還是孩子呢,女大十八變,將來長大了一定比淳于大姑姑好看。”

那你就是說我現在沒有她好看了?

李牧野被她逗的呵呵直樂,道:“好吧,我們小新月最好看,比淳于大姑姑好看一百倍,天上的月亮才能跟你媲美。”

白新月抿着嘴,鼻子重重噴了一下氣,寫道:言不由衷,不過她生的再美也鬥不過時光,遲早人老珠黃。

李牧野覺得她有點古怪,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白新月在平板電腦上又寫道:李牧野,你是怎麼知道黃芪有問題的?

“我並不確定黃芪會有問題,所以才安排人先來一步測試一下這個人。”李牧野道:“瑞士這個地方生活太舒服了,而黃芪是一個貪戀享受的人,醇酒,音樂和捨不得分開的女人,我的朋友老葉經過評估後告訴我說,這個人身上已經沒有了江湖草莽的氣質,簡單點說就是他已不是個江湖人。”

李牧野,你的這個叫老葉的朋友很不一般,他在酒館裡用玄門左道的須彌凈火暗算那個黑人,以千門的手法借撲克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須彌凈火粉丟到那人身上,眼力,心力,手法,都已是宗師的水準。

“他就是江湖中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罷了。”李牧野覺得這丫頭有一點古怪。

白新月寫道:你要自認是我親爸爸,就告訴我這個老葉是不是玄門中人?

“我不是你親爸爸,不過也可以告訴你,老葉少年時被一個左道高人收養,確實學了一些養氣修心的東西。”李牧野在她額頭上寵溺的摸了一把,道:“小破孩兒,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你還沒當上白雲堂主呢,瞎亂操的什麼心?”

我就說嘛,千門裡的人腦子靈光不奇怪,手法巧妙也是應當的,但卻沒什麼入流的真本事,這個老葉可是殺人於無形的真道行。白新月纖細秀美的手指輕輕敲在電腦屏幕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樣的人物玄門宗主怎麼沒把他收回門牆?..

“他蹲了十六年苦窯,剛出來沒幾年,進去以前國內江湖都被專政了,他根本沒機會成名。”李牧野為她解惑道:“老葉有個死對頭,你一定聽說過,叫李奇志的。”

太平會的狗頭軍師,也是千門人物,還兼修了心理學和催眠術,南海門瞧不上他,黃永昊卻對他言聽計從。

“很多年前我就是被他帶入江湖的。”李牧野忽然心生感慨,有了傾訴的衝動,續道:“他是個懷才不遇的奇才,浪跡江湖許多年才熬到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我在他身上學到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難怪你這個人真本事沒多少,鬼主意卻比誰都多。白新月寫道:這回你學到了真東西,可不許做背叛我的事。

“傻孩子,我當你是親閨女,怎麼談得到背叛不背叛的?”李牧野笑呵呵說道。

白新月寫道:畢竟還不是親的,要是萬一有人捉了你真正的親閨女,要挾你來害我,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不會的。”李牧野搖頭道:“首先我的親閨女安全的很,其次,就算真有這種情況,我也只會竭盡全力想辦法哪怕付出我的命去救她,而絕不會拿你做交換的籌碼。”

你現在可以隨便說,真到了關鍵時刻就未必這麼說了。白新月莫名的有些不高興,繼續寫道:你有那麼多了不起的朋友和捨不得的家人,我算什麼?終究有一天你會離開我的。

“小傻瓜,原來你是為了這個不高興,你喜歡跟我在一起,就一直跟着好了。”李牧野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若真如此,白雲堂那些大佬們只怕會有意見。

白新月卻面露喜色,高興地寫道:咱們一言為定,不管你去哪裡都要把我帶在身邊,不許嫌我麻煩,就算有時候我會莫名其妙亂髮脾氣你也不許嫌棄我。

“好好好。”李牧野賠着笑臉,在她可愛的小鼻頭上輕輕颳了刮,哄孩子的口氣說道:“你是我上輩子的小情人兒,這輩子要纏我一輩子,這回行了吧?”

白新月低下頭,唇角撇起一絲笑意:李牧野,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