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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兒來到河內已有月余,之前要挾說要報復真意太極道館的高棉人喜怒比不知何故一直沒有出現。

道館的生意已初見起色,學員倒是不多,但每天來此看病的卻是絡繹不絕。安意如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的老實姑娘,本來想着來這裡做金牌打手的,現在卻做了普度世人救苦救難的菩薩娘娘。

越南是免費醫療制度,但醫院治病救人的水平普遍不高,本地稍有條件的都會選擇西醫診所去料理健康問題。只是這種診所的收費普遍較高。而真意太極道館給人看病收費很低,效果卻還不錯,尤其是針對一些疑難雜症,經常是手到病除。

李牧野愛她老實,時間久了又不免覺得老實的有些無聊。比較而言,白無瑕雖然又壞又霸道,但着實是個懂情趣的好娘們兒。可惜人生不得兩全法,所謂成熟和歷練不過是學會取捨的過程。

李牧野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安意如天天從早忙到晚,也沒什麼時間陪他,於是就跟阮世雄成了一對兒狐朋狗友。

阮世雄這廝是那種看見一堆錢就會立即起貪念,看見一個人落井第一個念頭是找石頭,但最後猶豫一番後又會遞一條繩子下去的非典型壞人。可惜他生在了越南這辭藻不豐富的國度里,如果這廝出生在東北,絕對是個超級牛皮簍子。

燕喜名堂在本地武術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阮世雄的周圍經常圍着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弟子,這貨的辦公室里暗藏一間密室,除了用來點化女弟子外,偶爾也會在這裡招待朋友。

這裡頭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吃喝嫖賭,唱歌跳舞的傢伙一應俱全。李牧野雖不是五毒俱全,但也不算什麼正人君子清教徒,倒是不排斥他這一套,每次過來從不空手,彼此有來有往,一來二去就成了常客。

“老李,你有沒有見過幾千個不穿衣服的娘們兒?”阮世雄喝高了,嘴巴就沒有把門的,尤其喜歡聊下三路的問題。雖然沒有荒唐到白日宣婬的地步,但也會拉着女弟子的小手唱一首小曲什麼的。

“我小的時候同時看見過幾十個。”李牧野道:“可惜我那時候還不解風情,根本不懂的欣賞,現在回想起來,都快記不起當時的情景了,反正就是記着有這麼回事。”

阮世雄嘿嘿笑道:“我在白龍號上親眼見過,真的是幾千個娘們兒,個頂個的漂亮,什麼種族的都有,然後還都不穿衣裳那種,白龍號是一艘十多萬噸排水量的巨船,比好多萬噸貨輪和航母還大,整個就是一座城市,也白龍只要有閑暇就會住在那上面,你能想象他在那上面每天都做什麼嗎?”

“無外乎吃喝拉撒睡唄。”

“你要這麼說也沒錯,不過人家也白龍大師的吃喝拉撒睡可跟咱們不是一回事。”

“就說吃喝睡這三件事,吃,他喜歡吃少女開襠第一胎的胎盤,喝,尤其喜歡喝二十歲以下初生子的女子的乳汁,睡,他最喜歡睡在女人的身上,就是把人當成床墊子用。”他有點得意的樣子:“你說吃喝拉撒睡,就這幾件事,你能跟人家比嗎?”這口氣,彷彿享受那種生活的人就是他。

聽上去有點聳人聽聞,但在降頭遍地,邪術橫行的南洋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李牧野笑道:“我拉屎比較準時,撒尿還能迎風尿五米,估計這兩件事能比他強些。”又問道:“你還知道關於也白龍的其他事嗎?”

“除了白龍號外,也白龍在泰南北欖還有一座白龍大廈,地下十五層,地上六十六層,別看樓層不算很高,但是佔地面積巨大,形同一座摺疊起來的城市。”阮世雄道:“別看安知遠先生手眼通天,在河內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在南洋卻還差得遠,甚至都不夠資格進入到白龍大廈第六十六層吃一碗冬陰湯。”

“吃他一碗湯還要取得什麼資格嗎?”李牧野隨口問道。

阮世雄道:“當然,那個地方可不是誰都能上去的,寒軍進入到斗神賽八強那年,我有幸進入過一次,整個越南也只有我和武原英進入過那裡。”他無限感慨的:“那可是幾十億美金堆起來的,只要去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

李牧野對幾十億美金建起來的大廈沒興趣,卻對進入到那裡觀戰比較有興趣,又問道:“是不是選手進入八強,道場的師父就可以受邀進入到那裡?”

“那也未必,還要看也白龍當時的心情,以及道場師父的聲望。”阮世雄得意洋洋道:“我當年有幸接到邀請進入到那裡觀看八強戰,其實主要還是憑着我這些年在武術界的聲望才得到的這個資格。”

“不是說比賽是在泰國海的一座島上打嗎?”

“那是外圍賽和進入到八強戰之前的比賽場地。”阮世雄道:“進入到八強後,就會轉到白龍大廈去進行最後的對決。”

“你去觀戰的時候有機會接觸到也白龍嗎?”李牧野又問道。

阮世雄道:“如果聽到聲音算是接觸的話那就是接觸過了。”這廝嘿嘿笑着又道:“那可是白龍大菩薩,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嗎?咱們這些武夫呀,也就是在這行當里混碗飯吃,別人誇一句一代宗師,就真把自己當成人上人,其實跟真正的人上人比起來,咱們還差的遠呢。”

“都說這也白龍能預言未來,還能點石成金幫人逆天改命,你就沒想過花點錢請他幫忙改變一下命運?”

“那可不是花一點點錢的問題呀兄弟。”阮世雄道:“請白龍大菩薩指點迷津,可是要花很多很多錢的,而且有時候你有錢人家也未必肯理你,要講究緣分的。”

“如果我想請白龍大菩薩給我指點指點,我的意思是花多少錢無所謂,這事兒你能找到門路嗎?”李牧野看着他,認真的問道。

“我知道你挺有錢的,還有那位安知遠先生也很有錢,但是沒有用的,也白龍大菩薩的錢比你們多不知道多少倍,你知道那些毒梟和軍火販子每年要給他多少錢來求他保佑嗎?你會比那些毒販子更有錢?如果你有那麼多錢,又何必跑到河內來搞什麼武館道場。”

“那個外圍選拔賽具體什麼時候開始?”李牧野道:“我這一天到晚閑的難受,就等着看這場熱鬧呢。”

“這個事情急不來的,得等主辦方來安排具體的時間和路線,不過你放心,只要是接到了邀請帖的都一定會被請過去的。”阮世雄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一張帖子可以去三個人,你要做的就是想好到時候跟誰一起去就可以了。”

李牧野一時想不起還要跟他打聽什麼,吃喝玩樂一會兒,沒什麼意思就提出告辭了。從燕喜名堂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金紅色的霞光映照着西貢碼頭,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正準備收工回家。

一個船工模樣的漢子迎面走來,擦肩而過的瞬間,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彎刀,惡狠狠向著李牧野的肋下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