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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誘惑跟定力無關,因為那是抗拒不了的。

從十二歲起就想嫁一個和尚的風間妙子,在二十九歲的時候終於結束了自己的處女生涯。

小野哥給也白龍準備的見面禮,還沒送出去就被自己拆包了。

電視機里,那個沒羞沒臊的加勒比女海盜因為飢渴難耐盯上了一侏儒。電視機前,活色生香的東瀛女陰陽師還在痴纏着華夏共和國特調辦主任。

誰說做女人就一定要賢良淑德?誰規定只有男人可以風流不羈,女人風流就是水性楊花?敞開心扉的風間妙子縱情在魚水之歡中。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本就有權利享受一切美好。如果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口中的道德就是拿來束縛她追求快樂的自由的,所謂的道德就是偽道德。

李牧野一直保持着警覺,但是對手卻讓他失望了。沒有暗算,也沒有什麼心理層面上的催眠,她憑着自己的魅力爭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對李牧野而言,回想當時不無歡樂。

“黃永昊跟我們有一個約定。”

當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穿回衣裳的風間妙子立即回到女魔頭狀態中。

“不用說了,我還沒辦法習慣用這種事作為交易籌碼。”李牧野起身道:“你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風間妙子有些發懵,盯着男人的臉看了一會兒,道:“你真不想知道?”

李牧野道:“我曾經為了白無瑕,同時對抗玄塵,李中華和聖殿騎士團的宗師,一個黃永昊還不值得我賣抵褲。”

風間妙子完全沒想到李牧野這無恥之徒還會有如此傲氣的一面,她遲疑的看着小野哥,又問道:“也白龍只喜歡處女,你的見面禮已經沒了,你準備拿什麼去見他?”

“我他嗎把自己洗乾淨送給那老禿驢。”李牧野沒好氣的說道。

摔門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風間妙子得意的笑聲。

他嗎的,日防夜防,真心難防,到底還是中招了。

繩圈中心,白起的眼角開裂,鮮血擋住了一隻眼,卻擋不住他如火一般的目光。對手倒在地上頭骨破碎奄奄一息,一個女人抱着個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白起的目光裡帶着疑惑看着角落裡的惡來。

惡來攤手示意:你的對手都是叔親自選的。

有人送來獲勝的獎金,惡來在白起的示意下直接給了對手的妻女。

電話里。

白起十分不滿的:“為什麼他會有妻女?”

李牧野:“你以為之前的對手就沒有家人了嗎?”

白起痛苦的:“我當著一個兩歲女孩子的面打死了她父親!”

李牧野:“任何一個惡人都有可能是別人心目中的天使,這是你打死的第二個對手,你憑什麼認為之前打死的那個就是替天行道?又憑什麼覺得打死這人便罪孽深重了?這個人在遭遇你之前的職業戰績是二十七戰全勝,十九次擊斃對手,他打死的對手就沒有妻兒老小嗎?”

白起憤怒的:“我剛剛親手摧毀了一個家庭,您難道不應該感到愧疚嗎?”

李牧野:“我唯一感到慶幸的是你還活着,還可以為了愛你的人而戰!”

白起頹然的:“叔,我不想打下去了。”

李牧野:“你以為成為一個優秀的殺人者是很容易的嗎?你的這個對手拳法兇悍,肘骨破壞力驚人,為了贏得比賽,每次出手必盡全力,所以對手的死亡率極高,如果你不打死他,接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為他的肘擊妻離子散,你不是思想的聖人,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就只能做一個行動的巨人,這就是宿命。”

白起困惑的:“宿命是什麼?叔,我難道就要為了這兩個字繼續殺人?”

李牧野:“無定河邊骨,深閨夢裡人,保家衛國是每個男人的宿命,一將功成萬骨枯,有能力的人就應該有這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擔當,看着敵人的骨枯總好過目睹同胞親人的淚水,你要繼續成長,就得習慣敵人的淚水。”

白起失落的:“難道就沒有其他選擇?”

李牧野:“天降大任於斯人,這樣的責任總得有人扛起,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你一樣的天賦和際遇,不要想着從宗教信仰中尋找世界和平的希望,如果某個宗教真能讓世界大同,人世間又何來那麼多紛爭?天道好輪迴,生殺皆有道,嘴裡喊着普度眾生沒有幾個真佛,手裡提着屠刀未必就不能立地成佛。”

白起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叔,我是不是矯情了?”

李牧野:“你難過是因為你有良知,這不是矯情而是成長過程中必然經歷的困惑,你是出色的鬥士,戰鬥不是為了取悅任何人,只為升華自我能力,守護你要守護的人,你我都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守護所有人,所以才要有所取捨,從你的對手選擇站進決鬥的繩圈一刻起,便只有戰士,沒有父親和丈夫。”

白起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吐出,道:“叔,我懂了,兩個人的較量背後其實就是兩個家庭的選擇,如果我戰死了,我爹娘,還有您和姑姑也會跟那個女人一樣難過,我們和對手活在這個世界中,都選擇了做食肉的猛獸,既然不幸遭遇在一起,就只能戰鬥到死,不是敵人死,就是我們死。”

李牧野:“很好,小子,繼續戰鬥下去吧,良知是只屬於戰場之外的品質,戰場內你只需要守護的信仰和生存的意志!”

掛斷電話,李牧野長出了一口氣。

人生五個階段,盲目衝動四處碰壁,反思自我充滿困惑,看清目標勇猛精進,找到自我極限學會隨遇而安,馬放南山混吃等死。不同階段會有不同的困惑。白起的煩惱是生命歷程中的必經之路。而有的煩惱卻是來自外界的騷擾。自我是沒辦法調節的。就比如小野哥身邊的女人。

打包好的禮物被自己親手拆了包。當著風間妙子的面兒把話說的特爺們兒,私下裡其實一點章程都沒有了。事發突然,李牧野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風間妙子當時是急中生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打亂自己的計劃。

這東瀛娘們兒的確是一個勁敵,她的媚術已不止於形骸色相,走心入道,完全針對人性的弱點,讓人防不勝防。

霍靜珊已經在給自己搭橋了,現在風間妙子不能作為進階見面的禮物,就只好令想他途。也白龍不是一般人物,本身弱點就很少,之前的準備就是針對他僅有的弱點布置的,現在倉促之下,哪裡有什麼好計謀?

東瀛娘們兒那裡倒是有一個備選方案,估計她這會兒正等着自己主動向她請教呢。李牧野思來想去,不到最後時刻還是不打算交出合作的主導地位。風間妙子的計劃多半跟黃永昊有關,被她牽着鼻子走,就等於是按照珞珈王划下的道兒走,這是小野哥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忽然想到李奇志從前說過的一句話:非友即敵是強勢的時候說的話,可如果一個敵人是你完全沒把握消滅的時候,就要想辦法把敵人變成朋友。

是不是可以考慮換一個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