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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不會被什麼人給綁架了吧?”

“老闆,你臉色好難看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臉色難看?打一出生我就這副病歪歪的樣子,這一大早的沒吃早餐又心事重重的能好看?我雙手拍着臉,心裡猶豫得很,小花要關我到什麼時候?坐得兩腿發麻的我又換了個姿勢坐着,也沒有站起來走出去的意思,他們犯迷糊了。

“老闆,今日是要監督我們工作,各自各位,趕緊的。”說完一窩蜂給散了。我說不了話,手腳也沒被綁着,重要的是我也沒給他們寫下隻言片語,除了剛才的理解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好聰明的同事。

我心塞,可惜啊,很快我就不再是你們的老闆了。

三日河東,三日河西,這戲劇般的人生在我這裡簡直了,我只想要一個平淡,穩定的生活外加一個穩定的工作,招誰惹誰了我?

哎~~~~

半個小時後。

小花、小木、小楠來到了倉庫,她們仨換了行裝,此時三人不再是昨天的黑羅剎,顏色的搭配絢麗又回到當初我們同住一屋時的嫵媚多姿。

“劉妙,真有你的,這公司居然成了你的。”小花恨不得一口將我吃了,“你何德何能啊,他在那種困境下不願意接受家族的幫助,偏偏還留一家公司給你。我也是奇了怪了,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能讓表哥這樣死心塌地的保護你。”

一字一頓,句句誅心。

若不是知道小花是晏子的表妹,我甚至懷疑他的又一個愛慕者給我找麻煩來了。

“本來還想給你留一塊生存之地,但是你這死性不改的樣子實在讓我討厭,從今天開始,你被公司開除了,帶着你的東西滾吧。”

她的這番話實實在在地說明了論小姑子的重要性,儘管這個小姑子是表親,她對錶哥選擇的未來嫂子起決定性作用,那些沒有其它強悍技能進入另一個家庭生活的女人,一定要在嫁過去之前擺平小姑子,否則日後掀起的風浪是無法估量的。

“小木,把轉讓股權的合同拿給她。”

“把你的銀行卡交出來,那個男人要的那張。”

她知道我手裡有一張主卡,司馬舜意都不知道,她們是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疑惑我們是怎麼知道主卡,只要你查你的銀行卡流水賬不就一目了然。在表哥的公司里你那張卡有過提現和消費紀錄,而在這邊的海線鮮火鍋酒樓同樣有消費記錄。一卡操作端出現兩個不同地點的消費,而且是在同一時間,這,還不明顯嗎?”

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阿麗以為那是她自己的卡,拿着取現購物,而晏子可能發現了阿麗刷的是我的卡於是將他的銀行卡和我的卡給換了,而阿麗卻誤以為將我的卡遺失,將晏子的這張卡拿給了司馬舜意,我的銀行卡密碼他是很早以前就破解出來了,只等着拿卡提現,可是拿的是晏子的卡那就無從下手,也許,晏子換的那張疑似銀行卡的卡說不定連銀行卡都不是,某些家族能夠打造一些只有他們才有的東西也是稀疏常見的。

可憐司馬舜意心機費盡,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握着筆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將銀行卡交給小木,小木低聲對我說道:“表哥需要做整容手術,他們希望由你出這筆錢。”

我點頭,如果是這樣,那麼晏子,我跟你,也兩清了。

“啪。”

“把它吃了。”小楠開口了。

小木瞪着她:“你幹什麼?”

小花的恨意依舊沒消:“要麼當著我們的面吃掉它,要麼讓我們廢掉你一隻胳膊。你自己選吧!”

我的心裡無盡的苦楚,前世莫不是是我毀了銀河系?到處都是仇家。我將扔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握在手裡冰得很。

拿出來一看,竟然最初冰災泛濫時懸在屋檐的冰柱子。

“這麼冷的天,吃這種東西會吃壞肚子的。”小木還想勸她們放棄這種瘋狂的想法。

“比起表哥,這算什麼,你少管閑事。”小花喝道,小楠將小木拉到一邊。

一直以來我的腸胃功能就不好,這毛病可能是從娘胎里來的,到了23,4歲由於心情抑鬱,總不按時吃飯變得更差,重生回來後的我改掉了從前的毛病,沒想到,還要通過這種方式回到原來那種時常腸胃功能絮亂的狀態。

我握着冰塊,一大早的肚子里空空如也,倒先將這冰柱子打發下肚了。

一口一口的嚼着,這些冰磕牙得很,在我嘴裡喀崩喀崩地響着,每咽下一小塊,只覺得肚子里升起一股寒氣來,直攪得五臟六俯翻滾着疼。

“吃快點,磨磨蹭蹭地幹嘛?”小花嫌我吃得太慢,又罵了起來。

腦子裡不時地還浮現晏子說過的話,漸漸的,他的樣子又模糊起來了,活該我這般,誰讓我重活還是這樣沒心沒肺的,我一咬牙,將整塊冰吞了下去。

血液都好似凝固了一般。

自此,她們才作罷。

我站了起來,茫然地看着倉庫,先前除了她們幾個人看不見其它的員工進出,她們仨一走,這裡又活躍起來了,到倉庫拿原料的,搬貨存糧的,陸陸續續,又忙忙碌碌。

我像個外人看着他們。

待得時間長久一些,總會對這裡生出一些情感來,可是如今,這裡已不屬於我,我已經被她們趕出來了。那我又該去哪裡?

這世界,沒有任何一處地方能讓我生個根,發個芽,安安穩穩地紮下根來嗎?

我走出倉庫的時候,會計過來了。

“妙妙,他們說你把股權給他們了,是真的嗎?”

“妙妙,你真傻,怎麼能由着她們欺負你,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跟我回辦公室吧!你的臉色太差了。”會計握着我的手,我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滲進了我的手臂。

我反握着她的手,在她手上寫道:回不去了,我已經離開公司了。

“被開除”這三個字無論如何也是難以啟齒的。

“好好的幹嘛離開公司啊,你真是的,現在到處都是公司工廠倒閉,好多人找不着工作只能在家啃老本,你這個時候辭職,真當自己魔王了。”

我在她手上劃道:不是我要辭職,他們容不下我。

“我找她們去,怎麼能這麼不講理,你說你又說不了話,離了這裡,上哪裡混活路去。”她說得急,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些王八蛋,只會欺負老實人。”說完又罵,罵完之後又說:“你先回宿舍,我們商量商量再給你想辦法。”

說著,她將我送回了宿舍,還給我端了一碗粥。

待在宿舍的我卻是坐立不安,會計說的要找其它同事想辦法,她們能有什麼辦法,一頭是高高在上的在權者,隨便一划拉,丟掉的是一大批人的飯碗,一頭是微不足道的工人,經濟不景氣的時候到處都是失業的人,在權者只要隨手一揮,就能招來一大批忠心的替換者。

怎麼斗?

我越想越不是味,匆匆忙忙趕到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恰好是會計和其它同事商量的對策。會計可能已將我的情況大致說給了其它人聽,大家都顯得很氣憤。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太不講道理了。”

“講道理的是正常人,她們幾個是正常人嗎?瞧她們那穿着打扮,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也就妙妙經不住她們的唬,換了我,直接找她們拚命。”

會計打斷了她的話:“別提拚命的事,那幾個娘們老厲害了,一腳能把人踹飛出去,不單是她們,她們還帶了一批打手,我們還沒怎麼著呢,說不定就讓人給捏死了。說點靠譜的,別整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她是見過花、木、楠的實力的,為了勸住其它同事不要衝動,連東北話都給整出來了。

辦公室里最沉默的那位又發聲了:“罷工吧!”

“嗯。”大家都看向她。

“看我幹嘛,集體罷工啊,讓那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們知道我們是不好惹的。”這種連拖帶拽的音也只有她能說出口。

等等,我所擔心的不就正好是這個。

不行,必須阻止她們犯傻,我垂下頭略一思索,又抬頭看向辦公室,經理不在,回到宿舍的我編輯了一些信息發給經理,發完之後我環視着宿舍,這個我待了快一年的地方,承載了她們的歡歌笑語的宿舍,一群愛做夢又有着正義感的女子。

真的很感激能夠在我的人生旅程里遇見她們了。

再見了,親愛的夥伴們!

將手寫的書信放在書桌正中之後,我背着一個大旅行包,提着一個箱子離開了那間宿舍,沒有其它的辦法,只有我離開了,她們才不會用罷工這種自毀前程的做法來保我。辦公室的同事,車間的同事,每一個人,他們都有自己的家,有不得不需要工作的理由,我呢,怎麼能自私得為了自己一個人害了整個公司所有的人。

哪怕我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