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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說道:“她是網店的功臣,當初那個企劃案就是她的手筆,怎麼可能少得了她。”

所以我就看不懂阿輝的套路,有時捧有時踩。

總是那麼隨心所欲,又漫不經心。

盧安安並沒放在心上,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也好,到了慶功宴上有她照顧我,我也安心。”阿輝摟着她的肩膀:“不是還有我嗎?難得給她放一天假,讓她好好放鬆放鬆吧。”

“你,你又向著她,林玉輝,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盧安安越說越氣憤:“哼,我不管,一定要讓她照顧我,否則不讓她參加慶功宴。”

“那是阿力的安排,怎麼能說不讓她去就不讓她去?”

“那不可以撒謊說她病了啊。”

。。。。。。

哎,我在心裡感嘆。

我不介意是否能夠參加這次盛宴,因為我一向也不喜歡湊那個熱鬧,她不讓我去更好,我一個人窩在家裡沒人吵沒有煩,悠哉地過上一整天。

第二日,正當我像往常一樣還在酣睡時,阿秀來敲我的房門,她用了很大的力道,敲得門梆梆梆的響,我費力的睜開眼。對於用眼過度的人來說,早上睜開眼睛也是一件頗為費力的事情,我一腳蹬了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我的姑奶奶呀,你怎麼還在睡大覺,所有的人都在等你呢。”她急得什麼似的,只一個勁的催,“倒是快點去洗臉啊。”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參加慶功宴,貼子都給你了,你不會沒看吧,就算沒看吧,我在你耳朵邊說了多少遍,一次也沒記住嗎?”她一直跟在我後面,等着我刷牙洗臉。等到要出門了又拍着腦袋皺眉直嚷:“哎,你怎麼能穿成這樣,你當是去菜市場逛街呢?妙妙啊,你真的好笨啊,咱們是做服裝生意的,你看看安安,她要穿啥衣服直接就在屋子裡翻。你倒好,有現成的在面前你還大公無私的當沒看見,老披着你這破衣服。難怪阿力指明要你出席,光你一個人就為她省了多少錢。”

哦,我們做員工的還有這種福利,直接在庫存里挑衣服?

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行了行了,我替你找衣服,你去挑一雙合腳的高跟鞋,要亮一些的。”

阿秀又風風火火地往她的房間跑,從房間里摟了一大堆衣服在我身上比劃,比得差不多的都塞我身上,也不讓我試穿,話說她的身材一直保持良好,我已經胖成球了。

她的衣服我能穿。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趕緊的啊。”

拽着我往外邊跑。

在小區的外邊停着一輛豪車,孤陋寡聞的我根本沒見過這種標誌,阿秀推着我上車,上了車以後她看着我的臉又焦慮了:“這麼重的黑眼圈啊,得遮一遮。”

這個遮一遮竟然成了直接給我畫了個淡妝,剛開始她是覺得眼睛要修飾一下,後來,又看,發現怎麼看都不協調,索性在行走的車上給我畫起妝來。她這過度的追求完美的態度讓我一度懷疑她是處女座的。坐在車上的盧安安和阿輝以及阿輝的父母都看着她。

最心存不滿的是盧安安,她在倉庫挑了一件很漂亮的當季新款,但是,因為懷孕林家人不允許她畫妝,在妝容的修飾下,我的光彩已經蓋過了她。也難怪她生氣,誰能容忍在自己眼裡一直毫不起眼的醜小鴨突然成了白天鵝呢?

“悶!”她一直嚷着。

“來,我給你扇扇。”

“待會進場以後我再帶你去換衣服。”阿秀收了化妝盒,她終於滿意了,可從不化妝的我只覺得臉上特別不自在,總覺得粘的東西太厚重,恨不得馬上揭開。

慶功宴啊,又不是趕着去結婚,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隆重。

等到阿秀領着我們進了宴會現場,我才驚覺地發現這個地方好氣派,寬敞豁亮,金碧輝煌的大廳,兩盞吊燈我在某本時尚雜誌上見過,我抬起頭看那兩盞構造很奇特的大燈,阿秀使勁地拽我:“別東張西望的,看前面。”

呃,看前面,我一眼就見到大理石圓桌上的裝飾,純金的。

nnd,我在內心裡默默計算,一克金子現在是什麼價位,每張石頭桌子上的擺飾都在幾斤以上,也就是人民幣上百萬以上的裝飾。

閃瞎雙眼。

我目不轉睛地看那桌上的裝飾品,阿秀又一次掐我:“有點出息行嗎?”

要是這些裝飾品都是我的,要什麼出息啊我。

“快,跟我上樓換衣服。”

樓下的大廳見過了,接着看二樓,二樓的是古典風,與其說古典,不如說古董,我也知道廣州這個地方卧虎藏龍,有多少稀世珍寶出現在一個宴會上都不稀奇,可我真是井底之蛙,又太久沒被放出來,所有的一切在我眼裡都是新奇的。

直看得我兩眼發亮。

以至於阿秀到底什麼時候給我換上衣服的我都沒印象。

只記得迷迷糊糊的被她牽着走,從宴會開始之後,她拉着我從一樓的大廳一直走到三樓,所到之處,儘是她的熱情寒暄和永遠不掉的微笑。

跟在她身邊不需要說話,有人問起我,她總會搶先一步告訴人家我有某方面的缺陷,實在聽不懂的,她會附在對方的耳邊很直白的告訴人家。

所有人都是微笑,笑啊笑的。

只有我,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臉上的妝不舒服,這衣服不是我的碼,都快把我的肉勒出血印子來了,還有腳上這雙鞋子,以疼痛感來判斷,鐵定已經有血泡了。趁着她跟一圈人談笑沒注意到我的時候,我偷偷的從那個人口密集的地方溜了出來。

溜出來的我先去了連接大廳的後邊院子,這邊清靜,比較少人來這裡,此處有一塊小山坡,小山坡的右邊還有幾塊小方地,小方地里種滿了綠樹,光線過來的時候,樹影子影影綽綽很是有趣。我許久不出門,看到任何事物都覺得新奇有趣。

在這樹蔭底下我坐了下來。

我幾乎忘了,我身上穿的是一件禮服,怪道這樣難受。想辦法將這一身給換下來才好,可我的衣服都在阿秀那裡,要去她那裡拿衣服幾乎不可能。

走在路上的三三兩兩的幾個服務員引起了我的注意。

對啊,可以換服務員的衣服。

那件馬甲就免了,只要一件白襯衣和一條黑色西褲就好了。我主意已定,小坡後邊服務員休息的場所正是她們換衣服的地方。

我找過去的時候,可能剛好是她們的換班時間,並沒有人待在那個房間,我在裡邊轉了一圈,找了一套看起來半新不舊的套裝掩上門迅速的換了下來。又拿了桌上的紙筆寫了一句話:借用兩天。至於換下來的衣服,這是阿秀的,將這些衣服都拿到她的儲物櫃就可以了。

換了衣服的我順便將頭上別的發卡也都一一拿了下來,隨意挽了一個簡單的馬尾,依舊踩着高跟鞋出去。

阿秀的儲物櫃在二樓,服務員可以通過內部電梯去二樓。

到了二樓,我將她的衣服和鞋子放在一個包裝袋子里,找了一雙平底鞋換上了。

這下,輕鬆自在多了。

這樣的場合,果然不適合我這種人參與。

我坐在陽台邊看着外面的風景,微風吹來,有絲絲涼意,已經是傍晚了,周圍陸續亮起了燈,我的肚子咕咕咕地響了起來。

這時,我才意識到光跟着阿秀到處亂走,都忘了拿東西吃。可我,身上的衣服都換下來了,待會去哪裡找東西吃。

想想都頭疼。

去大廳,我身上是服務員的套裝,那種高檔次的地方服務員不能夠去拿桌上的東西吃,要想進大廳拿東西吃就必須將剛才的禮服給換回來,且不說這禮服是把我身上的肉塞了又塞也勉強穿起來的,我一個人根本穿不起來。就算是我好不容易將這禮服硬塞進去了,頭上阿秀給我扎了一把的夾子,我自問我能將她給我綁的貴婦髮型給還原回去嗎?萬萬不能。再退一步講,這些換衣服,拆髮型的舉動剛才都沒發生過,我依舊還是阿秀剛才領着的那個號稱是掌管了網絡營銷的第一負責人在裡邊轉悠。吃東西不夠優雅會被人當成怪物來看,多吞幾口,丟的那是阿秀的臉。

不管怎麼想這條路已然行不通。

另一條呢?

去服務員的飯堂,我記得某些地方服務員們的餐具都有自己的標誌,偷吃一頓飯不要緊,要是被眼尖的給捉住了當賊抓,到時候面上無光的可不僅僅是阿秀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決定自個出去混個吃的再混回來,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得多做一個動作。留張紙條放在阿秀的這套禮服上。我確保的萬一是,萬一我回來了,他們已經散場了,都各回各家了,他們通過這張紙條可以了解到我已先他們一步回家。至於回到家以後他們若找不到我,我可以解釋是在樓下散步。

不管他們是否在意我的去留,他們帶我來到這裡,用這種方式打個招呼,這好歹表示我對他們的尊重。

嗯,就這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