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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待盧安安的卻是阿琪,盧安安的頭上綁了很多根辮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長得很像阿輝照片上那個初戀女友。

初戀對於阿輝的震撼力遠遠大於現在幫他用半個月工資支付一頓牛排的現任女友。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阿輝的眼神,他的注意力先是在阿琪的身上,當他看到盧安安以後,他的目光僵硬了。

從看到他的這個眼神開始。

我知道了,他內心的天平開始傾斜了。

毫不猶豫的全都給了盧安安。

那麼阿琪在他的生命里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僅僅只是個炮灰?男人啊,愛你時一千種理由,不愛你時,一個理由。

“妙妙,我看到她了。”他激動了。

我別過頭。

這一路都走在他前面,無視他的興高采烈和內心激動,“太好了,我還以為老天不會善待我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以往他的嘰嘰喳喳我只嫌他囉嗦,可如今,我嫌他煩。是,他有愛上別人的權利,那個阿琪當然也有恨他的權利。

“我要告訴姐姐,她一定會支持我的。”

走在後邊的他越過我,跑在我的前面,先我一步回到阿秀家裡,阿秀有個壞毛病,生氣了的她喜歡到處亂跑,她跑的目的是要自己給灌醉,然後再由她的朋友將她給抬回家。所以,當阿輝回來以後並沒有見到阿秀,她的房門是打開的,裡邊也沒人。

“姐姐還在生我的氣。”他拿起座機打阿秀的電話,打電話都不忘喃喃自語。

“喂。”

那邊響了幾聲後,接了電話,沒說上兩句話阿輝掛了,飛奔着跑了出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猶豫着要不要跟出去。我就猶豫了那麼幾秒,追出去時早已沒了阿輝的人影。我只好坐在屋子裡等着,這麼一來一去的折騰,感覺餓得發慌。

於是,我摸到廚房裡煎蛋吃,連吃了兩三個雞蛋那種餓狼感才消失。吃完以後又忍不住自嘲,我莫明其妙胖起來的時候會不會就是因為這種混亂的吃法。

“彭”門被踢開了。

阿輝和另一個男人抬着阿秀回來了,阿秀的一隻手裡還提着一個酒瓶,那種花紋很罕見的酒瓶子,我摸着臉心中自問:她,這算是自殘嗎?表面上,她與弟弟相依為命,但究竟是弟弟太依賴她,還是她離不開這個弟弟?

我又有無數個遲疑湧上來:跟這兩姐弟合夥做生意,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姐姐啊姐姐,你別犯傻好嗎?我聽你的話,不跟阿琪來往了,我回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阿輝只說了一半,並沒有將他對盧安安一見傾心的事情告訴她。其實他心裡也是害怕的吧,害怕姐姐不喜歡盧安安,如果連盧安安她也不喜歡,那最終可以選擇的人不就只剩下我了?

“妙妙,給我姐倒杯水過來。”

我從客廳倒了一杯水拿給他,他給他姐餵了一些,又將她手裡的酒瓶子給奪了下來遞給我:“扔了。”我拿着酒瓶子走了出來。

這瓶子里的味道好特別,我拿着放在鼻子下嗅着味。

“哎,你別學我姐那臭毛病,好女孩是不喝酒的。”阿輝已經出來了。

“剛才送我姐回來的那個男人就是她說的那個同事阿力,我見過他,也知道我姐一直喜歡這個男人,可人家只把她當哥們。我姐也是不知廉恥,每次有不開心的事情就去找他,每次找他都要喝醉,讓人把她給送回來。她也不想想她這麼愚蠢的做法會讓別人怎麼看她,只會認定她下賤而已民。”

喂喂,這麼說自己的姐姐,不太好吧。

他一伸手將我手裡的瓶子給奪了去,拿起來毫飲一口:“呸,這有什麼好喝的,還專挑這種難喝的酒。”

“妙妙,你也有兄弟姐妹,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我搖頭。

“那算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又是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之後,阿秀又像換了一個人,好像昨天晚上那個瘋瘋癲癲的人並不是她,她依舊畫著美麗又精緻的妝容出現在我們面前,而阿輝也像是換了一個人,嘿嘿的玩着他所鍾愛的遊戲。我除了做了那份企劃書之後,就沒再做過別的事情,因為阿秀說,一份事業剛剛開始的階段很關鍵,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她和她的同事去打理。

聯繫廠商,網店的註冊,攝影,後台。

最無聊的就是我。

“妙妙,這是姐姐交給你的工作,你一定要做好啊。”

阿輝將傳真回來的一份文件拿給我,嗯,他們要我做的居然是文本的編排,這個我倒是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描述性的東西還是得有個參照物。

我寫了一張紙條問阿輝:你姐的服裝雜誌都放哪的?

阿輝進他姐姐的房間里幫我拿了一堆的服裝雜誌出來,我是跟着他進去的,他在搬東西的時候,一貓腰,從柜子底摸了幾個瓶子出來,他皺着眉沉默不語,可是我還是看清楚了,那是那天阿秀說的阿琪偷的她的粉底。

阿秀錯怪她了。

在柜子底下發現粉底,又在阿琪的包包里發現已經用過的粉底,那只有兩種可能,剛好阿琪也買了同款,還有一種可能,阿琪不小心碰壞了阿秀的粉底,她買了一瓶一模一樣的放在阿秀的梳妝台上,可是被阿秀不小心碰到了柜子下面。

要驗證是哪一種情況,只要打開這個粉底看一眼便知。

阿輝可能也猜到了,他打開粉底看了一眼,是滿滿的一瓶,並沒有使用過的痕迹。也就是說,是我推測的第二種情況。

假如她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冤枉了阿琪,她會接受阿琪嗎?

不會再以什麼是同姓這種爛借口拒絕她了吧。

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我看見阿輝不動聲色地將粉底放在他自己的上衣口袋裡,但是,直到阿秀回來他卻隻字未提。

人啊,果然都有自己的私心,他不肯為阿琪洗刷冤屈,是為了盧安安。而一心為他的阿琪,別的不提,小偷這個鍋她是背定了。

我沒有心思多想,接下來的時間都在研究時尚雜誌,任何一項工作,為了要做好它,付出的努力是毋庸置疑的,沒有誰可以隨隨便便成功。我為了將他們交付的工作做好,也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一個星期下來,整個人都熬瘦了。

網店正式營業了。

以一種很華麗的形式。

但並非就是說,營業之後就不需要去管理了,恰好相反,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更多了,有時候,我整天都守在電腦前,就為了給客戶一個好的印象,不至於有人詢問時無人應答。

不管多好的心態,遇上無理取鬧的人都難免壓着怒火,有一個客戶他也不說他看中了什麼,只一個勁地重複一句話:“打折嗎?”

“嗯。”我敲着鍵盤迴復,“購買500以上打八折。”

“打折嗎?”

難道他剛才沒看到我回的信息,我又將此前的信息回復了一遍,結果他還是那句話,一連重複了好幾次,我的耐性全都被消磨掉了。

“不打。”我甚至覺得對方是雇了一台機器人故意過來找茬,網紅是非多,我們的銷量一直在同行中遙遙領先,不排除有人嫉妒我們這邊的紅火。

“給我打折吧。”

他又多打了幾個字。

這大半夜的,我騰的站了起來,出去倒水喝。“啪”我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跤,一摸旁邊,竟摸着個手臂,我去,嚇死我了。

看電腦的時間久了果然不好,好好的怎麼可能出現手臂,掙扎着起來,那隻胳膊抓住了我的手,我用力一甩,沒能甩出去。

“阿琪,你又淘氣了。”阿輝無奈地嘆息。

我拍着驚魂未定的胸口,回過頭一看,可不是阿琪,坐在她身邊的另一個人是阿輝,我的第一反應是阿輝腳踩兩條船,吃着碗里,看着鍋里。但是,也沒表現得大驚小怪,思來想去,覺得這可能是幾千年的封建迷信下的後遺症,阿輝也不過表面看着老實。

“妙妙,我看你挺忙的,不如讓阿琪來幫你。”

這件事情我沒有決定權,他幹嘛不跟他姐姐說。我單手拍着額頭朝他擺手,拒絕這種事情,我也是從被拒者變成拒人者。

阿輝卻你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妙妙,答應吧。”

我搖頭。

“你就答應吧,我請你吃好吃的,吃你最喜歡吃的烤魚。”

我仍是搖頭。

“咱們白這麼多天的交情,看在我曾救你的份上,你也應該答應啊。”

我拚命搖頭。

那裡,還有一堆事情等着我處理,他多說幾句就多耽誤功夫,任何宅系工作都是很耗費時間精力的,他擋在這裡有完沒完的粘,已經耽誤了我很多時間。我側着耳朵都能聽見通訊工具在呼叫我。

“妙妙,妙妙,你是我的親姐姐,你就答應吧。”

我怎麼答應啊,開工資的人又不是我。

是他姐。

“我姐現在就只聽你的話,你說的就是權威啊。”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