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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意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將心突然湧起的仇恨和那些記憶畫面盡數歸攏與腦海之。

“嬤嬤的意思是,我這傷是那馮憐兒做的?”因為疼痛,游意慘白着一張臉,雙目緊緊盯着站在身前的向嬤嬤。

那雙眸子瞳色幽深,在昏暗的光線下,遙遙看去好似月下的一池清泉,反射出冷冽的眸光。

向嬤嬤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說:“奴婢本來只是猜測,但這幾日看來,卻是和這個小賤蹄子脫不了干係。”

游意眯了眯眼睛,下一刻卻是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便如春雪初融,雨後天晴,“我相信嬤嬤,只是不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麼?”

看見游意嘴角的笑意,向嬤嬤頓時鬆了一口氣。剛剛一定是她看錯了,xiǎojiě怎麼可能有那般銳利,可怕的眼神。定然是燭光昏暗,她老眼昏花看錯了!

定了定神,向嬤嬤開始便從頭開始說起這幾日的所發生的。

“前幾日鎮子里來了許多外來人。後來被發現,那些外來人竟然是山匪裝扮的,為的就是來提前查看情況。”

游意皺了皺眉,忍不住追問:“鎮子里衙門的那些官爺呢?”

記憶回來了,便知曉了一些事情。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小鎮雖然算不上是特別富庶,卻也是魚米之鄉,百姓安居樂業,守衛齊全,怎麼可能任由山匪作亂。

前世還真的有這一出,只是那時她腦子愚笨,只記得躲藏地日子非常狼狽。現在腦子變聰明了,怎麼也不能再重蹈覆轍。

“官爺……”向嬤嬤卻欲言又止。

這時那扶着游意的年輕丫頭卻突然搶話,一臉憤恨地說:“都是馮憐兒的錯,若不是她,我們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境地。”

馮憐兒?!

游意心微微一動,終於說到正題了。

“別瞎說!”向嬤嬤這個時候卻是低喝了一聲,欲要阻止。

“我才沒有瞎說!”那小丫鬟看樣子是被憋得狠了,此時一開口,便滔滔不絕地說:“那馮憐兒平日里就裝模作樣,哄騙xiǎojiě心善。xiǎojiě待她如此之好,卻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她拋棄xiǎojiě自顧自離去不說,竟然還倒打一耙,實在是……”

小丫頭年紀還小,說到最後直把自己氣了個面紅耳赤,更多的話卻是罵不出來了。

向嬤嬤趁着她停下的空當,連忙按住她的嘴,轉頭卻是一臉擔憂地看着游意。

整個游府之,誰人不知,xiǎojiě平日里和馮憐兒關係最是要好,便是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若是讓xiǎojiě知曉,在她昏迷的這幾日,那賤蹄子的所作所為……

xiǎojiě好不容易看着聰明了些,萬一要是被氣病了,又變傻了可如何是好?

看着向嬤嬤小心翼翼地眼神,游意又忍不住按了按額角。

她以前到底是軟弱到什麼程度,竟然讓身邊地人以為幾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出口,生怕她承受不住。

“xiǎojiě是不是累了?”見游意麵色不好看,奶媽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沒事。”游意擺了擺,直接追問道:“所以馮憐兒到底是做了什麼?”難道她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調動那些官爺?

“她哪裡來那麼大本事!”向嬤嬤還在猶豫,小丫頭卻是年紀小無懼無畏,直接說:“xiǎojiě你不知道,那天你受傷被帶回之後。馮憐兒那小賤蹄子也被人帶走了,帶走她的卻是縣尉大人,聽說是給縣尉大人做了第房小妾。”

縣尉……

游意眸光一閃。

一個縣之,能夠被稱為“官”的也就只有個。

縣令、縣丞,縣尉。

雖然縣尉是其最小的,但它卻是主管一縣捕盜、治安等刑事、司法事務的官員。

游梓衣當時並沒有看清與馮憐兒合謀之人到底是誰,可如果真的是縣尉的話,那麼這件事說不定還真的與馮憐兒脫不了干係。

心這麼想着,游意口卻說:“所以你們猜測,是馮憐兒唆使縣蔚大人,讓他把山匪放入鎮的?”

這未免有些奇怪了,若是鎮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對縣尉等人的仕途有什麼好處?難道真的是財帛動人心,為了游家的這些財產,便是沒了仕途也甘心?

“這可不是我們猜的!”丫頭卻連連擺,認真地說:“是外面已經傳遍了。這本是一個計謀,好讓官爺們將隱藏的山匪一網打盡。可後來縣尉又說讓一部分百姓留守,免得打草驚蛇。”

“我們游家就是留守的那一部分?”游意挑了挑眉。

“不錯!”丫頭很激動,恨恨地說:“定然是那馮憐兒與縣尉吹了枕頭風,不然以我們游府的地位哪裡至於留守。那些山匪何等殘暴,要是xiǎojiě……”

說到這,丫頭更是低聲哭了起來。

游意抽了抽嘴角,實在不想說。以她現在這身材,就算是被山匪抓到了,恐怕也不會有人敢下。最多也就是一刀給她個痛快。

雖然這痛快她現在也不想要。

能夠重活一次,誰也不會想要隨便死去。

游意眯了眯本來就不大的雙眼,又問:“好了,不用多着急,不是什麼大事。”

丫頭還在哭,這次便是向嬤嬤搭話。

“xiǎojiě說得對。天無絕人之路。好在縣令大人與游家還有幾分情誼在,所以今日便吩咐了官爺傳話來,讓我們最遲明日便要離開。”

“既然能走了,又作何擔憂?”

向嬤嬤猶豫了一下,斟酌道:“本來確實算是一件喜事,但我們相比於其他百姓,到底是晚了幾日,那些好的藏匿點都已經被佔了。而我們游家在百姓之的名聲……”

名聲那肯定是很不好的。

不說這些年馮憐兒背着游梓衣,以游家的名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就前幾日在市集之,那數不清的垃圾雜物,就能看出這個鎮子的百姓對游家的仇恨。

游意嘆了口氣,深覺“任重而道遠”。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要明日啟程離開,即便是風餐露宿艱難了一些,也好過喪命于山匪之。”

向嬤嬤連連點頭,那小丫頭也不哭了。游意見時差不多了,便在面上露出疲態,向嬤嬤就拉着小丫頭齊齊告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