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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

天青山!青山院!

它的名聲沒有多響亮,但是卻成為天青山上最醒目的一道風景。

廣闊的院子里,林毅帶領着一群弟子打太極。

哐哐!

聲勢浩蕩,排山倒海。

朗朗喝聲響徹青山院,林毅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位置能清楚的看見每一個人。

“大少爺,不好了。”一個穿着武館服侍的男人闖了進來,焦急的說道。“南山院的人過來談兩院交流,結果態度太囂張,小師弟忍不下去就跟他們動手了。”

“穆青人呢?”

“小師弟被打傷了,那南山院來的是高手。”

“館主去哪了?”

“館主下山購買生活用品去了。”

嘆了口氣,林毅帶頭朝着院子門口走去。

男人一喜,雖然面前的少年才不過十八歲的年紀,但他的母親擔當了上一任館主親自授權的現任館主職位,他也就成了青山院名副其實的‘大少爺’,再加上在青山院長大,練得一身好身手,就算是一些教練也未必有他專業。

因此,不管是男女老少,青山院的所有人都視他為小王子。

他肯出手解圍,那就有好戲看了。

“不許鬆懈。”林毅不忘回頭吩咐眾弟子。

叮囑完畢,這才領着男人朝着青山院的議事堂走去。

議事堂坐落在大門口一進門就能看見的假山後面,面積寬廣,是青山院接客的地方。

?

“動手的是誰?”林毅一邊走一邊問道。

“南山院的葛海。”男人介紹道。“據說是南山院新收的弟子里最傑出的一位。”

“年齡。”

“十八。”

“毛都還沒長齊就敢來青山院揍人?”林毅笑道。

“南山院的人一向比較囂張。”男人嘆了口氣。

“我一會要是動手的話-----”林毅瞥了他一眼。

男人一愣,立馬舉起手發誓:“我絕對不跟館主提半個字。”

“很好。”林毅笑的更開心了。

走到議事堂的門口,林毅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輕狂的笑聲。

“青山院就只剩你這種廢物了嗎?叫你們當家的出來跟我打。”一名看上去年輕的少年哈哈大笑。

林毅眉頭微皺。

他討厭囂張的人,更討厭不佔理還囂張的人。

“他就是葛海?”林毅問道。

“是的。”男人點頭。

點了點頭,林毅大步跨進議事堂,朝着一位坐在那捋鬍鬚的老者笑道:“薛老,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來就來,怎麼一來就讓人動手呢。”

老者叫做薛問,是南山院北院的總管家,勉強算得上是南山院的‘三當家’。

可這為人卻斤斤計較,林毅對他沒多少好感,甚至是討厭。

“小輩之間的切磋而已,下手沒有分寸,林少爺見諒,見諒-----”

老者望着林毅笑道,可口氣卻隱隱帶着一絲譏諷。

於是,林毅更討厭他了。

“葛海,回來。”薛問裝作呵斥的樣子對着葛海說道,卻得意的望了林毅一眼。

那種眼神就好像是在說打我呀有本事你打我呀青山院就是一群廢物打不過我們南山院哈哈哈。

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這種人,不教訓一下林毅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慢着。”林毅望着葛海笑道。“你就是葛海?”

“你算哪根蔥,敢直呼本少的大名?”葛海嗤笑一聲。

林毅搭着下巴,如沐春風的解釋:“我不是蔥也不是蒜,我是青山院的大少爺。”

“青山院還有少爺?真是笑死人了。”葛海哈哈大笑。

林毅嘆了口氣:“既然你覺得我們青山院的人都是一群廢物,不如我來跟你打吧。”

“林少爺。”薛問喊了一聲。

林毅直接無視了他,望着葛海笑道:“你敢嗎?”

“薛老你別攔着我,我來沒打夠,既然有人送上來給我打我還是不介意活動一下身子的。”葛海獰笑着說道。

“那現在開始嗎?”

“開始。”葛海點了點頭。“我讓你先出招。”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毅笑着說道。

“你用不着跟我客氣------”葛海哈哈大笑。

可惜,他的笑聲很快就終止了。

林毅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動了。

不動則以,一動驚人!

薛問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出聲阻止,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葛海面前。

然後,揮起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哐當!

拳頭未至勁風先到,即便隔着一張桌子都能感受到林毅的拳頭是多麼有勁。

毫無花哨,說出即出!

哐的一聲,葛海重重倒在地上,嘴裡吐出幾顆帶血的門牙。

他乾嘔兩聲,剛欲站起林毅再次出現在了他面前。

連貫兩擊!

“林少手下留情!”薛問大聲喝道。

林毅沒有理會他,飛起一腳踹在葛海的小腹處。

嘭-----

腳步踢出,一聲沉悶的肉體碰撞聲響起。

出腳如風,落地砸坑!

於是,葛海的身體飛的更遠了,直到撞到議事堂的柱子後才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滑下。

林毅停在他面前,臉上依舊是那如沐春風的笑容。

“聽好了,我不管你是葛海葛湖葛江還是葛什麼,永遠不要動青山院的人。”

“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我可就沒那麼溫柔了。”林毅笑道。“打狗都要看主人,更何況是打人。”

葛海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顫顫巍巍的坐在地上。

“薛老,今天的鬧劇也該收場了。跟我們青山院的交流,我看還是不必了吧。”林毅笑着說道。

“林少------”

“送客。”林毅轉身坐在八仙椅上,打開茶蓋輕聲說道。

“記住,想來青山院,把態度放端正了,否則我不介意替南山院清理一下門戶。”

薛問的嘴張了張,終究沒有再說話。

吩咐人架起受傷的葛海,南山院的人快步走出議事堂,離開了青山院。

“這次多虧了大少爺。”男人鬆了口氣,拱手說道。

“小事。”林毅從椅子上站起來,扔給男人一瓶擦傷葯。“去給穆青抹上,讓他下次別逞匹夫之勇。”

說完,他也大步離開了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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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院後院有一處布滿假山的小屋,這裡是林毅的住處。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桌上擺着一套上好的茶具,林毅手法熟練的燙壺,溫杯,放茶,注水。

杯水沸騰,茶香四溢。

剛端起茶杯吹了吹,林毅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小屋門外便是傳來一陣腳步聲。

聞見步伐,林毅自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嘎吱-----

小屋的門被緩緩拉開,一個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又惹禍了。”

白蕊無奈的看了林毅一眼,嘆氣說道。

“這可不能怪我,是他們先動的手。”林毅辯解。

“那你也該手下留情。”

“館主大人-----”林毅笑道。“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手下留情,絕對不把人打殘。”

“我不是以一個館主的身份來訓斥你的。”白蕊無奈的搖了搖頭,俯身坐在藤條椅上。

“那我換一種稱呼-----媽,這新送來的紅茶味道不錯,你嘗嘗。”林毅遞了一杯茶過去。

白蕊接過茶,在手中晃了晃,輕聲說道:“你呀,天青山後院就有茶葉,非要托吳管家跑一趟蘇州采。”

“能者多勞。”

白蕊喝了一口茶,望着林毅說道:“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

“嗯。”林毅習慣性的敷衍了一下,抬起頭差異的說道。“嗯?”

白蕊的性格他很了解,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才會與自己‘商量’。

一般的事,她早就替自己做決定了。

“什麼事?”

“那個人。”白蕊又喝了一口茶。“他想見你。”

林毅秀氣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幾乎沒有思考,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不去。”

“這個月已經是第四次了,只不過我不想在高考之前打擾你。”白蕊說道。“但是現在你也考完了,我覺得該讓你知道了。”

“我知道。”林毅點頭說道。“第一次來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就算這樣,也沒有影響到我高考。”

“去見見他吧。”白蕊勸道。

“為什麼?”林毅開口問道。“你想讓我以什麼樣的身份?親人?家人?還是仇人。”

“陌生人。”白蕊輕聲道。“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媽,當年是他拋棄了你------”林毅大聲說道。“十年前他拋下我們走了,現在又要見我,他把我們倆當什麼了?”

“我對他沒有舊情了,但是他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好的學校-----”

“我考初中考高中的時候他怎麼沒出現?”林毅冷笑道。“現在我考大學了,他跑過來找我,怎麼,想等我進了他安排的大學畢業後進他的企業成為他的棋子?還是想以這種辦法拉攏我?我不需要他的施捨。”

“他但凡念一點點的情,這十年來就不會對我們不聞不問。”

“那就去討伐他吧。”白蕊認真的說道。“去讓他看看,即便沒有了他,這十年你也一樣活得很好。”

林毅沉默。

白蕊這個說法是最容易讓他接受的一種,可又是他最擔心的一種。

這十年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他的動態。

經濟時報,政治日報,報紙電視新聞里都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在他面前,自己真的稱得上是‘過得好’嗎?

“去吧。”白蕊站起來,拍了拍林毅的肩膀。“去向他證明,記住,不要丟了青山院的臉。”

林毅起身,抱了抱白蕊,邁開腳步大步朝着青山院門口走出。

大門外,一輛黑色的奔馳S320停在天青山的大路上。

車身龐大,配置頂級,光是這樣一輛豪車市麵價不少於七位數。

見到林毅出來,黑色奔馳旁的一名黑衣保鏢拉開車門,恭敬的說道:“少爺請。”

林毅坐上奔馳帶上車門淡淡說道:“別亂,我不是你們少爺,你們的主子也不是我的親人,我也沒把他當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