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實仙守在通往控制中心入口處不敢稍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類方的強者一個接一個地被域外天魔擊殺，不由極為擔心喬宗堂，好在散布在濃霧中被祖靈召回來的的機蟲群及時趕到，暫時圍住了域外天魔，讓他鬆了口氣。

飛船大廳內很混亂，也很血腥，強者如草芥不斷倒下，誰也沒有注意到千嬌百媚的蘇未央不知何時消失了……。

可惜能無視任何能量護罩的機械蟲，在對上域外天魔時，明顯威力大減，口器中的切割工具對域外天魔身上的細密鱗甲有些無可奈何，反而它們令人頭疼的防護力在域外天魔面前的有些不夠看，成片被域外天魔擊爆。

不過機械蟲勝在數量多，將域外天魔與人類強者隔離開後，上萬隻機械蟲在祖靈的控制下隨即組成各式兵器，有的化成長刀利刃劈向域外天魔，有的組成箭矢呼嘯着射向域外天魔。

人類強者們看得頭皮發麻，不由慶幸在濃霧中時，這些機械蟲沒有像現在這樣富有變化與整體組織性，不然就不是皮外傷這麼簡單了，定會粉身碎骨。

“你們快離開！”祖靈吩咐道。

剩下的人類強者彼此交換了下眼神，言復雨朗聲說道：“祖靈，讓我們幫下你，你的安危關係著我們太一星人類的未來。”

“路終要靠你們自己走，宇宙中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也沒有永恆的存在，我只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祖靈語氣中充滿了滄桑，他早已不再用鄭庭基的聲音，而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道：“你們不必把我想象得太偉大，當人類發展到一定程度後，你們就會發現我也只是個平凡的同類。如今被困在這裡，對我來說也是種折磨，一切該結束了！”

“是的！一切早就該結束了！周洛！萬年前要不是你們掙扎多事，宇宙早就締結和平，哪來這麼多事端。”域外天魔不斷轟在機械蟲化成的長刀、利矢上，將它們擊成碎片。

可再小的機械蟲，當形成嚴密的組織，形成合力時，殺傷力也會呈幾何倍數增加，讓域外天魔都要花些時間來應對。

“如果這和平是以自己種族的沉淪為代價，抱歉！我不接受。”祖靈平靜地說道。

“周洛，你太自以為是了！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背在身上，活得也太累了！”

“飛船的超級智能是無法完成自毀程序的，讓我來幫你解脫吧。”域外天魔狂笑道。

為了防止超級智能對人類可能存在的反噬，人類在超級智能的底層程序里設立三大法則，在三法則的基礎上建立新興學科“機械倫理學”旨在研究人類和機械之間的關係。

第一法則：超級智能不得傷害人類個體，或者目睹人類個體將遭受危險而袖手不管。

第二法則：超級智能必須服從人給予它的命令，當該命令與第一定律衝突時例外。

第三法則：超級智能在不違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況下要儘可能保護自己的生存。

其中第一、第二法則雖然因為人類本身的慾望，屢屢被人漠視、篡改，但第三法則卻執行得很好。

這艘方舟號飛船因是軍用飛船，裡面原來配置的超級智能第三法則更是不容缺失，畢竟超級智能控制着整艘飛船，要是有自毀傾向，在宇宙航行作戰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不知會有多少人跟着陪葬。

即使祖靈將自己的元神融入到超級智能中，但飛船的控制還是要靠程序來執行，所以自毀的命令，一到底層程序，就執行不下去。

“我等着那一刻的到來！”祖靈淡淡地說道。

“還請魔君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宋景舟忽然冷冷地說道。

“放心！回家的路上我一個人會很無聊的。”域外天魔語氣中難掩接近成功的熱切。

忽然，飛船發出輕微的震顫！飛船底部噴射出熾烈的光芒，停留萬年之久的飛船竟然再次啟動了，在原地舒展着筋骨，開始掙脫地心引力。

“你想幹什麼？”域外天魔稀疏的眉頭皺了起來，背後雙翅猛扇，拍碎了兩支箭形機械蟲，同時飛腳踢斷長劍形的前刃，狂暴的肉身力量，將聚在外層的機械蟲凌空擊癟，他的腳下已落了厚厚的一層已損毀的機械蟲。

“你不是要回去嗎？我送你一程！”祖靈平淡地說道：“不用謝我，畢竟我們曾是戰友。”

域外天魔意外地沉默下來，下手卻愈發狠辣。

面對飛船的動靜，有幾位人類強者有些不淡定了，畢竟願意為祖靈而戰，並不意味着他們願意離開太一星。

隨着飛船緩緩上升，亘古不變的地下空間里，四周沉重的濃霧宛如崩散了一般，隨意蔓延，開始變得稀薄。

“祖靈，在你心中我們血族又算是什麼？”一直沉默的梵卓忽然高聲問道。

“多少年來，我聽從你的指示，謀殺了自己的長輩與兄弟！消弭了人類與我們血族的爭鬥，可你何曾為我們血族考慮過，難道我們只能活在陰暗中，只是你的棋子嗎？”梵卓悲憤地怒吼道。

“是你們自己沉溺於力量，否認了人類的身份。”祖靈幽幽地說道：“而我只是人，不是博愛的神，種子初期發育不好，難道就不能修剪下嗎？並且現在血族與人類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但那是建立在我們聽話、完成使命的基礎上！當人類強大到一定程度時，我們消亡之時！那我為何不去宇宙核心尋找種族的未來。”梵卓像是在說服自己，他從小就被祖靈安排由天正教的教宗秘密撫養，明白人類對血族的警惕之心，這讓他在血族與人類的種族認同中，格外痛苦。

坐在機甲內的王實仙聽了祖靈與梵卓的對話，心裡五味雜陳，苦笑不已，有時正義什麼的真不算什麼。

飛船不斷上升，嵌入這在地下空間的頂部，大塊堅硬的岩石從天上崩落，整座鹿鼎山多在地洞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