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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爆炸在軍營門口匯成一片。

是的!只有爆炸聲!士兵們停止了射擊,就連被爆炸波及受傷的士兵都忘了呻吟,獃獃地望着那台白色機甲慢慢地站直了身軀,就這麼走到軍營門口,揮動手中黑鐧。

一下!兩下!三下!……,黑鐧很認真地在拆着軍營的大門。

大門轟然倒下!化成一片廢墟……。

士可殺,不可辱!目暏一切的士兵們,眼睛通紅,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嗷嗷叫着沖向機甲。

“怎麼?你們受不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在戰火紛飛的軍營里響起,壓下所有的躁動聲,白魁渾不在意那些持槍抵近射擊的士兵,手中黑鐧一指軍營深處,冷聲說道:“這只是摘我山門匾額的利息!如果我的門人受到傷害,我發誓必將百倍奉還!”

“團長?”面容扭曲的副官轉臉詢問主官的決定。

朱團長牙關緊咬,太陽穴噗噗直跳。

最近第810獨立團,流年不利,接連與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發生戰鬥,先是神仙似的中年人,接着是只存在動畫片、科幻電影里的機甲,不是戰士們不英勇,也不是指揮有問題,而是這些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現有的作戰能力。

可作為軍人,只能選擇戰鬥,想辦法擊倒敵人!

“執行代號E作戰計劃,同時向軍區請求支援。”朱團長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

“是!”平台前負責向各作戰單位發布命令的傳令兵起身敬了個軍禮,大聲道。

副官面色怪異,欲言又止,E計劃是在軍營被大量優勢敵軍攻入,堅守待援的作戰計劃,可如今對方只是一台尚未突入營區的機甲,才損失幾台裝甲車、數名兵員,就迫不及待狂呼援助,接到求援信息的軍區會如何看待第810獨立團?是膽怯還是無能?難道是上次千人被一聲震暈後,失去了軍魂?

朱團長豈會不明白副手的心思,苦澀地道:“我們本不是敵人,甚至連對手都不應該是。雖然軍令難違,可我們手下這些兒郎,日夜與我等相處,久經訓練,才堪一用,都毀在內耗之中,我心疼!我不甘心!”

副官黯然。

“搶下那台機甲,你們將會是華夏國的英雄!”

門口出現了那兩位自軍事院下來的少校軍官,他們手裡分別提着滿身鮮血李清與吳奎走了進來。

“而朱團長,你!一枚鐵血勳章必少不了!”

鐵血丹心照汗青!鐵血勳章、丹心勳章、汗青大綬章,是華夏國像征至高榮譽的勳章!非有大功,而不得綬!非經議會,而不得綬!

其中汗青勳章會頒發給政府官員,就連議長,也要去職後,由新屆議會根據他的功績,評定是否有資格獲得汗青勳章,每一個議長做夢都希望退休後有一枚汗青,來肯定他的歷史地位。

丹心勳章,也是議會頒給各行各業對國家有突出貢獻的人。

而作為軍人,一般的勳章都是軍事院頒發,唯有鐵血勳章是要經過議會審議通過才能頒發!

可以說這三種議會勳章,極為難得,只要獲得了,在華夏國,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得到莫大尊敬,就是子孫後代都能沾光,無往不利!

指揮室所有人都激動地看向朱團長,朱團長眼中剛燃起的火焰卻漸漸熄滅。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想為也不欲為。

“繼續!”

已集結完畢的各個連隊,在接到命令後,依照平日里E作戰計劃的演習,奔赴各自的預定陣地,他們將散入軍營的各個角落,與其他連隊共同組建一個立體防禦火力網。

各式各樣難得一見的輕重型武器也開始被推出庫房,……。

堵在軍營門口的士兵迅速後轍,軍營陷入到黑暗之中,在門口烈焰的照映下,顯出建築的輪廓,跑步進鑽入各處的士兵,駛出來的裝甲車,伸出粗大炮管的自行榴彈炮、加農炮,根本看不出來究竟隱藏着多少火力。

感應到對手戰鬥的意志,王實仙沉默,手鬆開操縱桿,胡亂抹了抹流到下巴處的汗水,又堅定地握上操縱桿。

白魁修長的雙腿開始邁動,大步往軍營深處突擊,速度越來越快,它的目標鎖定在正前方的辦公樓,它要徹底摧毀這裡!

槍炮聲突然轟鳴,白魁迎着槍林彈雨加速奔跑,在軍營硬化過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巨大小陷坑。

裝甲車上的導彈騰空而起,機關炮瘋狂地傾瀉着特製子彈,從建築物背後伸出的榴彈炮、加農炮,在電子系統的牽引下,捕捉白色機甲高速突進的身影,伴隨着劇烈的轟鳴聲,毫不猶豫地噴射出炮彈!

在極短的時間內,第810獨立團各種輕重型火力覆蓋,被精準地控制在白魁身前身後一個橢圓形區域中,實在可怕!不愧是當初能被軍事院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精銳之師。

機甲是能夠硬抗高性能火藥的爆炸,但能抗多少,一方面要看它本身材料的防護性,另一方面就要看有多少能量來支撐護甲的防護。一旦能量耗盡,在持續的轟擊下,機甲也會成為棺材。

並且爆炸所產生的猛烈衝擊波,還有各式彈藥直接轟在身上的巨大衝擊力,都會消耗白魁的能量、遲滯它的行動。一個被轟擊到處拋飛的機甲,宛若扔到空中玩具,又能有什麼威脅?

?看着眼前全息屏幕上滿是代表着殺傷力的繁複線條,此時王實仙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操控白魁把這些密集的平射榴彈躲過去,但這似乎也是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畢竟他操縱白魁並不熟練,所能做的僅是奔跑、跳躍、還有簡單的攻擊動作,稍複雜點的,就有可能再摔個狗啃屎。

王實仙沒有想這麼多,自功聚雙目依稀看到逃生的門人,選擇從東余山躍下的那一刻起,他就進入了戰鬥狀況。至於山腳下這支部隊究竟在軍營裡布置了怎樣的防禦力量,都不關他的事,他其實是個簡單直接的人,知恩圖報有仇報怨的人,逼到絕處異常彪悍的人!

白魁猛然全力踏下,腳下路面迸裂,白色的機身在夜色中斜斜飛出,沐浴在夜色中,顯得異常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