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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廣哪會想到自己如此剖心置腹,會換來王實仙對他的警惕,冷笑道:“後來呢?獅子大開?提些其它要求?”

伏裕華點頭道:“兩萬天元一畝買過來的地,轉手要十萬!順帶着把其他地主的價格也抬了起來。”

自古以來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賣高價,其他人要低價賣了,躺床上都會覺得不舒服。

“唐友友答應了?”唐友友真要答應了,在董文廣的心中要降好幾個等級。

“自然沒有,他反身去了西川其它府郡買了千畝荒地,並開始大規模宣傳修行者學校的概念,很快引起投機商搶購周邊地塊,把地價炒了起來。”伏裕華讚賞地敘述道。

董文廣有些詫異,唐友友反應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修行者學校建在西川首府地界與建在其它府郡的影響力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是他,定會直接找些姓何的把柄進行要挾,或是通過唐家大嫂在城府的影響力施壓。

除非姓何的不想在西川州混了!否則只是服軟!他不是想求財嗎?只要把向他泄密的人供出來,給他十萬一畝又如何?

王實仙與李清知道,唐友友並沒有易地的計劃。

果然,伏裕華繼續說道:“唐友友暗中買通了其中一個地塊的地主,將何姓商人漫天要價,修行者學校只能異地興建,害得大家都沒錢賺的消息擴散了出去,並在後面不斷推波助瀾。”

“那何姓商人本就是外來人,一時間在吉明山區極不受本地人待見,被刻畫成貪心鬼的形象。”

唉,國民從來都最容易蠱惑的一個群體,他們渾然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貪婪!王實仙暗中搖頭。

“後來在有心人的提議下,吉明山派了幾個代表,又厚着臉皮去懇求唐友友回去投資。”

“唐友趁機把在其它府郡買的地賣個高價,堂而皇之地回吉康?”董文廣撇了撇嘴。

李清慢條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面,他覺得友友不會這麼做。

“那塊荒地的持有成本,本就很低,加上周邊有其它開發商的進入,反而多了生氣。”

“唐友友宣布因家鄉父老盛情難卻,這塊地暫作為以後的分校地址。”

拋了要虧,不拋至少還有賺錢的機會,投機商們只能咬牙堅持下去。

呵呵,王實仙感到好笑!友友不愧出身經商世家,明擺着是在吊投機商的味口,同時給自己留條後路。

“唐友友只出了三萬天元一畝,同時提出要求,只能千畝一起買,不然就算了。”

“唐友友成功地把自己的問題轉成大家的問題,結果可想而知了。”

如果只聽到這裡,唐友友無疑成功地打贏了一場商戰。

“何姓商人一家,天天被人堵門咒罵,苦不堪言。”

“何姓商人依然不賣,提出要將土地折價三萬一畝入股。”

董文廣聽了,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時離七月,已經沒幾天了,唐友友果斷地答應下來!就在唐友友完成整塊地的收購後,何姓商人一家七口突然從吉明山消失了,彷彿是大賺一筆後出去旅行了。”

“從表面上看何宅大門緊鎖,沒有任何財物上的損失,確實像是一家幾口出去遠行。”

“屍體在哪裡發現的?”王實仙直截了當地問道。

“吉明山上,被野獸刨出來的,上有老下有小,遭利器所殺,七具屍體深埋在一起。”伏裕華嘆了口氣,不管在什麼時代,像這種滅門慘案都是人神共憤的。

“收購已完成,友友沒有動機!”王實仙肯定地說道。

“不!他有!”伏裕華說道:“第一,當初唐友友與華盛銀行達成的協議,因為是無抵押授信!所以有很多附加條件。協議中要求唐友友收購的千畝地,必須要在吉康城!按時完成!否則就要支付十分之一,也就是高達一億的違約金!”

“呵呵,沒想到吧?唐友友在其它郡府買的千畝地,從頭到尾都全是煙霧彈!他別無選擇,只能在七月前買下那塊地!”

“舉重若輕!唐友友大才!只是時運不濟罷了!”董文廣嘆息道。如果不是野獸翻出深埋的屍體,人心盡失的外來戶何姓一家的去向,還真沒多少人關心。

王實仙瞪了董文廣一眼,眼中寒光直透人心,讓董文廣心頭一顫,不再言語。

“所以唐友友不管放出多少煙霧彈,他最後都要吃下何家這個蒼蠅!”

“第二,何姓商人目的並不單純,警方已經查了出來,他確實暗中與唐友友的堂弟唐源有往來。不過,唐源只承認他與何姓商人訴說過家內的紛爭,是何姓商人自己悟到的商機。”

“最重要的是,唐友友有一個名叫唐畢虎的本家助手,已經招認是他在唐友友的授意下,雇兇殺人!”

王實仙不寒而慄!如果這裡邊真有陰謀的話,那這個陰謀也太陰狠了!完全就是為了抓狼,把孩子往外扔!不論事情成敗與否,那個唐源必將面臨唐家大嫂的報復,唐畢虎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並且這陰謀,根本就不是要讓唐友友身負巨債這麼簡單,將唐友友送進監獄才是它真正的目的!

“現在兇手與雇凶者已全部歸案認罪,檢察官也向法院提供了唐友友與唐畢虎之間的通話往來記錄。”

“最終法官與陪審團一致裁定唐友友謀殺案成立!”伏裕華講完,盯着王實仙的表情,期待着他的決定。

李清吃面很仔細,每次筷子挑起的不多不少三根面,咽下肚,再喝一口麵湯。

王實仙看到李清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彷彿受到感染,伸出手指頭,讓王弛抓緊,再輕輕提起他。

因為鍛體的緣故,王弛筋骨明顯比一般嬰兒有力多,竟在王實仙的手指上盪起了鞦韆。

聽着王弛咯咯的笑聲,王實仙忽然不急了。他如今也是太一星有數的強者,已有資格坐在棋盤旁落子了,為何要跳進去自己當棋子?

再說就算心急火燎地趕到西川,又能做什麼?他一不是偵探二不是律師,難道操縱白魁去劫獄嗎?

或許有人會恐慌他的到來,也或許有人正巴不得他跳進去,能拖他下水。

王實仙把王弛提起來放下去,再提起來放下去……。

梁若思從旁邊急步過來,搶過王弛,狠狠地瞪了王實仙一眼!

王實仙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