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得動手？王實仙眼神一厲，雙目精光閃爍。
言復雨對王實仙的異樣視若不見，向秦雨蒙道“人的心境與想法會隨着歲月的沉澱而改變。當初能完成協議，是建立在你可以長時間呆在全真派，但現在呢？這次王掌門能萬里而來，大家坐在一起再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對協議的完成是有好處的。雨蒙告訴為師，你還要去東余山嗎？”
王實仙忽然緊張了起來，秦雨蒙的決定連帶着葉知秋的想法，都會對他以後的布局與計劃造成很大影響。
“弟子入世修行半載，塵心甚重，這才有如今的嫁人生子，出塵大道已絕，沒有再去東余山的想法。”秦雨蒙緩緩地說道。
葉知秋像是早已知道她的想法，面色如常，但王實仙的臉色異常難看，如果不是之前有明重玄的表態，事情還有轉機，他早就坐不住了。
言復雨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雨蒙的全真客座長老的身份就有名無實，而鍾雲煙也無法身在全真，同時我凈慈齋技藝。”
“王掌門，問題是客觀存在的，你認同吧？”言復雨鳳目看向王實仙。
王實仙沉默地點點頭。
“當然我們凈慈齋也沒有毀諾的打算！現在三條路可走一是，雲煙留在我凈慈齋，繼續跟隨雨蒙學藝，帶她出師後，再返回全真；二是雲煙現在返回東余山，麻煩王掌門每隔斷時間送她過來一趟；三，雲煙返回東余山，從此與雨蒙再無師徒關係，我凈慈齋送全真一本武學秘籍以作補償。”
“不知王掌門有何打算？”
言復雨話語間有理有據，不偏不斜，充滿強大的信服力，殿中人沒人覺得有不妥之處，這確實是目前狀態下對全真派損失最小的幾個選擇，殿中諸人看向王實仙。
其實還有個選擇，就是讓秦雨蒙夫婦婚後到東余山居住，但在秦雨蒙明確表達否定的態度後，王實仙也不好強人所難，難道真的只能選擇第二條路？王實仙沉吟不絕。
終於……，就在王實仙等得快絕望，正要決斷時，明重玄開口了“其實還有條路可走。”
眾人把目光都轉向明重玄，言復雨目光閃動，微笑道“在雨蒙不願再去東余山的前提下，難道師姐還與更好的選擇？”
只見這個總宅在出塵院貌似碌碌無為的前齋主從容說道“那就讓雨蒙過去好了！”
秦雨蒙一雙明眸詫異地看向明重玄。
“這怎麼成！師伯，秦師妹不是說不願過去嗎？”與秦雨蒙的其她幾個師姐不同，風姓師姐很早就嫁人了，平時在家頤指氣使慣了，沾染了很多塵俗之氣，加上家族每年都為齋中獻上大量貢奉，也敢於質疑門中長輩。
“秀泉！”言復雨一聲低喝。
風秀泉覺得自己的話也沒什麼問題，抗爭道“師父！秀泉一片公心！有疑則問，有理則明，不是我們凈慈齋門人的為人處世之道嗎？”
“道亦有道！除了天地人大道，你的道不一定就是別人的道！有疑可問，有理可明，但不是你爭就能問明！”言復雨沉聲道“秀泉，你這次回來，就陪我多住些時日吧！等什麼時候心平氣和了，再離山！”
風秀泉呆了呆，深施一禮道“秀泉謹遵師命！”
“師姐！”言復雨不再看頹然的風秀泉，對明重玄嗔道“雨蒙畢竟是我的徒弟，你也不許以大欺小，強迫雨蒙做她不願之事！”
美人薄嗔，別有一番風韻，已開過葷的萬文生有點口乾舌燥，心跳不已下忙強攝心神，扭過頭望向他處。
就連王實仙也覺得這個老女人這時風姿綽約。
明重玄微笑道“放心！我一向以理服人！”
“知秋，雨蒙不願回去，你有什麼想法？”明重玄忽然別出機杼，向葉知秋問道。
“啊？”正在一旁看戲的葉知秋有些意外，苦笑道“小子既已入贅凈慈齋，自然以雨蒙與長輩的意見為主。”
“小滑頭！”明重玄笑罵道“我只是問你自己的想法，與其它無關。”
葉知秋洒然一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更適應外邊開放式的生活，並且我自己的弟子還在全真山門中，長時間不管，我也擔心他跟王掌門一樣變成榆木疙瘩。”
秦雨蒙道“現在交通發達，你若願意經常過去看看就是，或者在那長住，偶爾回來一次也好。”
葉知秋凝視着秦雨蒙的如凝脂般的俏顏，溫柔地說道“我既然答應了要照顧你，自然會負責到底！”
秦雨蒙露出感動之色，輕聲道“我知道的，只是太委屈你了。”
“談不上委屈，這是我自願的！你是這般的美好，任何傷害它的行為，都是犯罪！我寧願所有的苦難都發生在自己身上，能換你一世祥和。”葉知秋的聲音帶着無限的真誠。
秦雨蒙的臉上浮出兩朵暈紅，道“我沒有你想的那樣好，只希望你能多包涵我的任性。”
“這不是任性！”葉知秋滿面憐惜，深情地說道“這是一種珍惜！一種無畏！一種犧牲！”
面對葉知秋公然灑狗糧秀恩愛的言行，很多凈慈齋的女弟子聽了，都怦然心動。
真難為這老小子能把肉麻的話，說得如此順溜，連帶着王實仙心中酸溜溜地，暗中把這幾句話記在心裡，決心找機會也跟尹詩這麼表達一回。
“哼！”一聲輕哼在殿中諸人心中響起，萬文生吐槽道“跟他師父一個德行！就會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開心！”
“女人不就是希望能得到男人的憐愛與呵護嗎？文生，你若能將你的一腔愛意，也用優雅美好的方式表達出來，或許早就收穫愛情了。”明重玄道。
萬文生看了看不動聲色的言復雨，道“那也要看某人願不願意聽了，老子真想說起情話來，就怕被人當成不正經。”
“呵呵……。”明重玄輕笑道“最近我總覺得人生有所虧欠，現在才發覺，原來是情話聽少了。”
殿中一位長臉長老輕咳一聲，阻住了這個無聊的話題，道“師姐、齋主，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呵呵……。”明重玄笑着繼續與秦雨蒙道“雨蒙，齋主剛才有句話說得很對，先不要對事情輕易下結論，不若你與知秋先在凈慈齋住上一年半載，再到全真也住上個一年半載，待比較後再做決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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