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手下人在前面帶路,陳非酋跟着。出了宴會大廳,他們在走廊里轉過兩道彎,便到了一段相對安靜的走廊,眼見除了走廊盡頭一個套間門口站着兩個身影外,便再無旁人。

靠近一些,陳非酋遠遠見到,那門口站着的居然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他們皆是白人,都一米八幾齊整的個頭,三十多歲的年齡,頗有幾分帥氣英朗之姿。

那倆人往那兒一站,就有一種睥睨四方的傲然之氣,又好似出竅的短刃,隨時能與人進行廝殺。

他們的雙眼平靜中透着一抹寒芒,盯上誰誰就會有一種“自己是獵物”“被猛獸盯住”的心思,讓人不由自主萌生一種不寒而慄、脊背發寒的感覺。

“嘖嘖,這倆人不錯呀,哪兒找的,可比我那個阿甘強太多了。哎,都怪當初眼力淺,以為阿甘那貨是個高手,結果出去走一遭,發現他連個豆腐渣子都不算,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可是我又不能把他給開了,阿甘可是好保鏢,也盡職盡責。不如,下回塞給我父親那邊算了。”

單看門口那倆人,陳非酋嘴裡就沒有停,邊走邊說。

“您說什麼?”陳非酋身邊手下人,詫異地小聲詢問。

陳非酋這番自言自語用的是華夏語,語速又極快。

那手下人自然聽得一頭霧水,茫然無比。

“沒什麼。”陳非酋回道。

就是因為這個手下人聽不懂華夏語,他才這麼嘀咕,真聽懂了倒不能說了,會傷了人心的。

說話的功夫,他們靠近了那邊。

陳非酋那手下人自然不再多問,昂首抬頭走在前面。

門口站着那對白人兄弟,瞥了眼前面那人,見過,沒有吭聲,也沒有打招呼,無視他經過。

可等陳非酋要過去時,那倆人卻無比默契一步上前,抬手攔下他。

陳非酋被攔,頓時詫異看着倆人。

前面陳非酋那個手下人也發覺後面有異,回頭看了眼,頓時嚇一跳,忙道,“你們要幹什麼?”

“這個人面生的很。”那對白人兄弟其中一個,上下打量陳非酋。

“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我們要問一問!”另一個人也沉聲道。

陳非酋一副懶散之相,走路時手插兜,看着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那對白人兄弟便是不認為他有什麼惡意,也懷疑他身份是否足夠見自家主人。

“你們,簡直荒謬,趕快讓開!”

陳非酋的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喝道,上前要拉開那對兄弟橫在去路的手臂。

結果,他牟足了力氣也拉不動分毫。

那對白人兄弟似笑非笑,目光嘲弄看着那人。

“算了。”陳非酋對自己人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白費力氣,又笑着對攔路那兩個白人兄弟道,“真不讓我過去?那我可回去了。”

陳非酋說得輕描淡寫,無比隨意,更作勢轉身,就好似去見屋裡那人是件可有可無的事。

就在這時,那邊那道門,開了。

有人邁步走出來,朗聲道,“你們,不得無禮!”

緊跟着,那人又道,“陳非酋先生,請留步!”

這個人的聲音非常有磁性,可以說當播音員都綽綽有餘,讓人聽着都無比舒適。

除此之外,他是用英文喝止的下人,跟陳非酋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轉換到了華夏語,而且喊出的是“陳非酋”這個名字,而不是陳非酋的本名。

陳非酋原本已經轉身要走,聽到這兩句話,停下來,轉回了身。

此前阻攔陳非酋的那對白人兄弟,聽到那個聲音,也如同接到了旨意,不加遲疑退後一步,讓開了路的同時,也讓開了擋住的視線。

陳非酋的那個下人也趕緊讓開了空間,這讓陳非酋在第一時間看清了對方。

從門裡出來的,是一個一米八的男人,黑眼睛、黃皮膚,華夏面容,年齡比白小升要大個幾歲。

他劍眉星目,面容俊秀,皮膚微白,帶着健康的麥色,身材勻稱卻又結實,一看就知必定經常健身。

往臉上瞧,他的臉色平靜中帶着幾分恬淡,如同一塊溫潤的玉石,不驕不躁,又似乎對所有的事都瞭然於胸。

單看第一眼,就讓人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不凡之感。

便是陳非酋,都暗暗讚歎。

“陳非酋先生,我替他們對您抱歉一聲,還望見諒,請!”那男人微微一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向門內,口中道,“茶已經泡好了,是我從華夏帶來的藍天玉葉,來一道嘗嘗。”

陳非酋聞言,眼眸微閃,也笑了,“哦?聽說要兩萬美金一兩的極品毛尖啊,那倒要嘗嘗。”

說罷,陳非酋邁步前行,隨着那男人進房間。

下人們則守在外面。

陳非酋倆人進的套間,是比酒店明面對外開放的還要昂貴無數倍的房間,有錢都住不到,還要有身份相配。可以說,裡面最不起眼的水龍頭那都是十足純金的。而坊間傳聞中總統套房的那個,反倒是鍍金貨。

踩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陳非酋對四周華美陳設視若無睹,一眼瞧見那邊落地窗前茶几上,白氣繚繞,提鼻子一聞,香氣絲絲絡絡傳來。

嗅了嗅,陳非酋贊道,“還真是藍天玉葉,有口福了。”

男子一笑,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帶路。

陳非酋走向那邊的時候,還不忘嘴貧兩句,“溫語先生啊,你門外那倆人不錯呀,看着是進過軍伍吧。”

被稱為溫語的男人笑了笑,道,“他們是特種兵出身,戰場殺敵無數,退伍了,被我雇了來。”

“那就難怪了,看着就透着一股殺氣。”陳非酋笑道。

說話間,倆人到那了那邊,相對落座。

溫語抬手給陳非酋斟了杯茶遞過去,陳非酋趕緊接過,倆人這舉手投足都用的華夏禮儀。

從方才起,他們也都用的華夏語交談,誰都不覺得有問題,很自然就那麼說了。

“我聽說想見溫語先生,是許多商界人士心愿,但他們也認為是最難的事情之一,因為你為人太低調,又行程不定,那麼高身份,連媒體都嗅不到你的蹤跡,他們就更難以尋覓。”陳非酋打趣道。

“陳非酋先生不也一樣嗎,我罕見於媒體,而你也完全摒棄了宣傳。不過,你能做到這點,我覺得更難。低調如斯,令人欽佩。”溫語道。

“就如同我們現在用的名字,不那麼起眼,卻讓我們都覺得很舒服,這不就行了。”

陳非酋笑嘻嘻道,舉起杯子。

溫語也舉起杯子,笑道,“在理。”

倆人算是以茶代酒,小酌清心。

“好茶。”陳非酋嘖嘖嘆道,抬眼看了看溫語,“說句得罪的話,其實我來之前還真想了想,要見的是什麼樣的傢伙,究竟得有多出色,才能坐到你這個位置,不過現在看你一言一行,我覺得你能達到這個高度,還真不是虛的。”

“謬讚了!”溫語一笑。

陳非酋放下茶杯,看向窗外,伸了個懶腰道,“我呢,論言行舉止、辦事能力怕都不及你,只是按着華夏說法有個好爹,今年不讓我太清閑,讓我主一些事,所以才得以跟溫語先生坐在一起品茶。不過,再好的茶喝了也就喝了,終究得談點正事,這我可真不擅長,頭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