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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摩根副董的表決會,從開始到出結果,總共也沒花上幾分鐘時間,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所謂表決,就是一個過場。

相比過程,每個人都迫切期待結果的出爐。

表決結果不同,對摩根的處理結果,自然也就不同。

有“從重從輕”一說,從老董事長那會兒就有定論,甚至二三十年前就有一位副董受過這種場面。

從重,便是免職,集團追責,乃至鋃鐺入獄。

從輕,就是保職降權,冷處理,且不對外宣告。

幾十年前那位副董,顯然沒有摩根副董這般好運,最後是直接被送進了牢房,現在還在裡面待着。

這在當時,也鬧得極為轟動。

而今摩根副董以三比二的投票結果,免於從重處罰,眼見要落得個“保職降權”,他自己都暗暗歡喜。

眼下,白宣語讓溫言來當眾宣布結果,也頗有幾分刻意。

白宣語是在告訴溫言,結果已經定了,不要在這件事上揪着不放,最起碼眼下這個階段不要再做文章。

還有就是,白宣語也是讓溫言清楚,不要試圖與自己擰着來,他沒有勝算!

面對白宣語如此要求,溫言的臉色微微發青,卻是不能不從。

不過宣布結果前,不甘心的溫言還決定說些話。

“我請各位副董再考慮一下你們的選擇,你們真的能夠原諒一位這樣的人,放任他成為自己的同僚嗎!”

溫言開口這番話,便是對那兩位選擇“諒解”摩根的副董說的,試圖喝醒他們。

那倆位副董置若罔聞,看都不看溫言一眼。

就好似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們這麼做,對不對的起老董事長,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一下?!”

李韻元終於忍不住了,瞪着對面那兩人,大聲道。

“我們正是貫徹老董事長的寬仁之道。”一位副董面對李韻元,堂而皇之,“別忘了,李韻元副董,咱們可是幾十年的老夥計,何必非要趕盡殺絕,那麼絕情呢!”

“我的決定反正就是這樣,今天說什麼也不會變了。這也是老董事長,是集團,賦予我們的權力。”另一位副董也振振有詞道。

看樣子,他們的立場是不會有任何改變了。

李韻元眼見這幕,恨得牙齒咬錯,“啪”的一聲猛拍了下沙發扶手,以泄心中憤怒。

不過,他也無計可施。

總不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那兩個老傢伙改主意吧。

與李韻元同一立場的另外兩位副董,此刻亦是臉色難看,鼻腔里出着粗氣。

摩根偷眼瞧瞧那邊,瞧瞧這邊,眼神里已經止不住露出一絲喜色。

都到了這份上,他還能全身而退,怎麼不氣死那些想看他死的混蛋呢!

而溫言看着眼前這一幕,徹底沒有勸說那兩位副董改變立場的念頭。

他來開會之前確實是作了一番準備,備了一番說辭的。

不過,那會兒他就已經知道,事情真要是到了眼前這種地步,說什麼都沒用。

在座的各位副董,哪一個是能被人三言兩語就說動立場的角色。

表了態,那就是結果,一切板上釘釘了。

可即便是知道準備了也沒用,溫言還是為求心安,做了一番說辭埋在心底。

但眼下,他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白宣語從頭到尾,穩如泰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眾人的言辭交鋒,巋然不動。

等誰都沒了話,他瞥了溫言一眼,方才不緊不慢催促道,“宣布結果吧。”

溫言心底不由得輕嘆一聲。

白小升,咱們這一次謀劃,算是毀了。但不過也重創了摩根副董,要說失敗也稱不上……

溫言更像是在心底寬慰自己。

來日方長吧,反正摩根副董經此一日,實力勢必被極大削弱,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溫言也知道,今日結果一出,摩根副董過往不論過錯也好,過失也罷,一概不糾了,這就相當於一道免死金牌。

這個禍害集團的大貪大惡之人,還能穩坐副董之位,手握一部分集團權力,自此逍遙。

真是諷刺,真.他.媽氣人!

千不甘萬不甘,溫言還是站起身,當著所有人的面,清了清嗓子。

在座副董們看向他,一半是不甘心加無可奈何,另一半是因利益暗暗暢然。

摩根在這一刻居然還向著溫言,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時候這表情,說明他心中何其得意囂張。

“各位,這一次的表決會,我作為監督人宣布……會議一切流程合乎集團規定,特此宣布結果。本結果,在我宣告完畢後,由本集團代理董事長白宣語先生進行最終確認。”

溫言說的有幾分機械化,顯得有氣無力。

“本集團副董摩根先生所為之過往,所為之過失,現經全體副董意見表決,予以……”

那“從輕”二字,在溫言口中千萬般不願意的生成,正滾動欲出。

摩根副董在這一刻兩眼明亮如炬,笑容也壓抑不住在嘴角生成。

“等一等!”

可就在這時,這間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然推開,有人大步流星走進來,裹挾進一股清風,發出一聲大喝。

溫言被人中斷,錯愕的看向來人。

白宣語也抬起頭,目光凝向那邊,旋即皺了皺眉。

在座眾人也是驚訝的扭頭看去。

闖進來打斷溫言的,不是旁人,正是白小升。

摩根副董見是他,眼眸之中,頓時隱隱閃過一抹恨意。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白小升害他到如此地步,眼見馬上要出了結果,沒想到他居然又來搗亂!

這個亞洲來的混蛋,我不死你沒完是吧!那以後我與你不死不休!摩根副董心中恨恨道。

“白小升,你來這裡幹什麼?!”坐在摩根身邊的一位副董,皺眉喝道。

屬於他們一伍的另一人,也沉聲不悅道,“這裡是什麼會議你該知道,副董才有資格進入,你怎麼能擅自闖入,真是越來越沒了規矩!”

剛剛發聲之人,頓時接着話茬道,“虧你還是事業總裁,不久前還受過總部獎勵,居然行事如此魯莽,你還不出去!”

白小升面對倆人接二連三的指控,面色平靜,不退反進,走了過來。

“小升……白小升先生,你如此急切前來,可是集團當下有什麼緊急事務發生嗎?”溫言揚聲道。

擅闖高級別會議,絕對是集團大忌,也是企業大忌,溫言相信白小升不會做這種沒緣由的魯莽之事。

他是在給白小升找借口。

“沒有。”白小昇平靜道。

“荒唐,沒什麼緊急事務,誰給你的膽量闖進來!”

“你這個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真是攜功自傲!”

為摩根站台的兩名副董,怒沖沖一人一句喝道。

“你們說的太過分了!”

李韻元沉聲喝阻兩人,隨後看向白小升問道,“白小升先生,你來所為何事?”

李韻元也想着給白小升找個台階,只要白小升隨便說些理由,他都會幫白小升圓說。

不過這件事上,確實是白小升唐突了。

擅入會場,不要說對面兩個口舌不饒人的副董,便是白宣語都不好對付過去。

李韻元想來,可能是白小升在外面聽着動靜,聽到了裡面的結果,一時不甘才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