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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是一個信仰狂熱的死硬份子,寧願親手殺死自己的全家也不會背叛老巴頓。李牧野無奈之下只好成全了他的忠誠。沒費吹灰之力便殺死這個人後,小野哥仔細的搜了搜屍體上的遺物,除了三把阻擊槍外,沒有找到其他什麼可疑物品。例如身份識別卡之類可供通行的東西。

從他異乎尋常的力量上判斷,這傢伙應該是一個改造失敗的改造人。李牧野記得老巴頓手底下有不少這種人。因為張娜的關係,李牧野對於北美的一些礦物企業頗有研究,知道帕克這廝經營的這家礦業公司是業內比較有實力的企業。所謂見微知著,從這個帕克身上就不難想象得到老巴頓潛藏在水面下的實力。

解決了帕克,他順着他們兩個剛才走出來的甬道繼續深入。大約走了五分鐘,前方出現一條岔路,一寬一窄,窄路口有一個指示標誌顯示是通往軍營宿舍的,寬的也有個標識,提示進入前必須更換防輻射裝備。

李牧野稍微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上那條窄路。二十分鐘後走出甬道,來到一片河谷內。那裡安置了許多軍用帳篷,有吉普車和發電設備以及一些給養物資。李牧野一眼就看到了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儲油罐,至少有數百立方米的儲存能力。如果這個罐子里裝滿了燃油,應該足夠把這座軍營燒毀了。

以神念原力控制油罐破裂,再用須彌凈火引燃,對於李牧野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勾當。如果有漏網之魚,在這個金屬元素如此豐沛的區域里,根本不可能逃出小野哥的手心。

一名黑人士兵從火海中跳躍而出,一顆金屬含量極高的礦石破空呼嘯而至,直接貫穿了這人的腦袋。

李牧野站在河谷上方的斷崖上,面無表情漠然看着下方的火海地獄,彷彿聽到了拉什坦布一家的禱告誦念gǔlán精的聲音:當蒼穹破裂的時候,當眾星飄墮的時候,當海洋混合的時候,當墳墓被揭開的時候,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前前後後所做的一切事情......

什麼是正義,實力才是,立場和數量都不是。

合眾國沒有這個世界上最多的人口,他們還經常到處惹是生非把戰火燒到別人家門口。打着推行價值觀的旗號,喊着賦予別人zìyóu和平等,然後摧毀別人的和平生活,掠奪別人土地上的資源。但最後他們卻總是正義的。原因無他,實力使然罷了。但這一次,在這個夜晚,他們不再是強者。

李牧野回到神殿內,換上了防輻射服,按照帕克的說法,通往西殿安放靈柩的神殿之門被打開後,那附近的輻射水平已經相當於人體可接受的正常值的數萬倍。這身衣服充其量也就是聊勝於無的作用。

一路穿過被zhàyào破壞的面目全非的甬道,越往裡深入就越感到身心舒泰,甚至讓李牧野生出一種脫掉這身防護服的衝動**。隨着目的地不斷接近,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如果不是半途中看到了許多因為輻射變異慘不忍睹的屍體,小野哥早就跟着心靈的感覺這麼幹了。

越往前深入,前方的路徑越狹窄。無數金屬含量超高,甚至就是純粹金屬物質的巨石阻攔在前途中。李牧野彷彿聽到了來自心靈的召喚,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闊步向前。遇到那些將道路封鎖的金屬物質,他就不顧自身剛調整好的五行平衡,直接以自身的神念原力去吸納化解這些金屬物質當中精金元炁。凡是被他接觸過的巨石都很快腐朽化為齏粉。

終於,他來到西殿的盡頭,看到的卻是一顆雕琢着無數奇特符文的巨大青銅球。那些金色的符文閃爍着奇特的光輝,同時散發出精純濃郁精金元炁。受到這些氣息的渲染,周圍的頑石紛紛具有了金屬的特質。

李牧野看到這裡,心頭忽地恍然。原來那些看不到卻能檢測到的輻射線就是最純粹的精金元炁,也是構成宇宙物質的原力中的一種。因為它的存在,連頑石都能化作金屬,普通人稍微攝入一點,經絡內髒的五行平衡便會立即被打破,出現身體沒辦法承受的變異。

彷彿聽到了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在召喚自己,他毫不遲疑的脫下了防護服,伸出右手放在了青銅球上。

轟!

腦海中不知哪裡突然被點燃炸響似的,李牧野精神一陣恍惚。他極力自控,不讓自己昏迷。眼前的銅球卻綻放出宛如烈日般的光輝。強烈的高溫在一瞬間透過手臂傳入身體,至純至陽的元陽火力一下子便將剛才吸納入體的金屬物質熔化殆盡。與此同時,一股吸力將李牧野的手臂吸入銅球,接着是整個身軀也跟着進入。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棺槨還是一座上古反應爐?又或者是一個來自外星的暗物質能量轉還器?

......

北美,多倫多,里維拉小鎮。

清晨,李牧原如往日一樣準備早餐,然後駕車送孩子們上學。她的兩個比較大的孩子已經考取了溫哥華的大學,現在需要她照顧的是最小的女兒和侄子。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她一開門就看到了幾輛黑色越野車停在鎮子中心的公路上。幾名身着黑西裝的大漢站在車子旁,冷漠的目光注視着這邊。

一個白髮老者走下車,揮揮手,吩咐道:“大人殺掉,把孩子帶回去。”

李牧原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那些大漢已經闊步向她走過來,為首者身形魁偉,面貌稜角分明,凶神附體似的瞪着她。李牧原感到一陣眩暈,這為首的大漢已到了她近前,探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孩子們,快跑!”她奮力掙扎着喊出這句話,大漢稍微用力,直接扼斷了她的脖子,她的雙腳在空中掙扎了幾下,終於無力的垂下不動了。

幾個大漢動作神速,輕而易舉便將兩個孩子捉住了。李牧原的丈夫聽到動靜不對,端着lièqiāng從屋子裡跑出來,眼看妻子被人掐住喉嚨提在空中,他趕忙大吼一聲瞄準了對方。槍聲響了,男主人被後面的黑衣大漢一槍爆頭。

黑色商務越野車迅速離開。

一個小時後,房子的四周已經被警方團團包圍。

一輛藍色超跑以風馳電騁的速度從多倫多趕回來,車子都還沒停穩,魯少芬便從車上一躍而下。映入她眼帘的只剩下兩具冰冷的屍體和一籌莫展的警方人員。

她轉身走向鎮子口的一間別墅,這裡居住的是來自共和國玄門出身的諜報人員。在院子外,她看到了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白衣女子。

“果然是你!”魯少芬握緊了拳頭,巨大的恨意匯聚在目光中,恨不得立即撲上去把這個蛇蠍女子撕成碎片。

白無瑕道:“你可以認為是我,但事實並非如此,我所做的只是如你們所願的撤掉了白雲堂放在這裡的護衛力量,既然那個男人鐵了心要跟我劃清界線,我自然也沒什麼必要繼續為了他繼續浪費白雲堂的人力。”

“如果不是你把消息泄露出去,那些人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找到這裡。”魯少芬恨聲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吧,你現在已經失去理性,我不跟你計較。”白無瑕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身上的黑鍋已經夠多了,不在乎多背這一口,不過我特意留在這裡等你就是有幾句話要對你說,所以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的,有人希望那個男人恨我,妄想利用我們之間的感情來傷害我,他們已經不只一次陷害我了。”

“住口!”小芬盛怒之下哪裡聽得進去這女魔頭的話,她認定了這個女人因為跟李牧野反目,便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帶人來殺死了李牧原夫婦,又搶走了兩個孩子。

白無瑕冷笑道:“你現在與其跟我面前發脾氣,不如立即趕到溫哥華,或許還來得及把他姐姐的兩個大孩子救下來。”

小芬面色一變,道:“你們連兩個無辜的孩子都放過?”

“是他們!”白無瑕道:“有人要迫那個賊男人就範,只要是跟他有關聯的便不會放過。”又道:“你現在這點微末之技肯定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敢對我出手,我必定不會留情,你與其白白死在這裡,還不如趁着有時間,先去把那兩個孩子救下來,那可是李中華的外孫。”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清白!”魯少芬知道不是其敵,咬牙道:“這件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有極大泄露消息的嫌疑,還有你坐視這件事發生的做法,我也一定會告訴大叔!”說罷,一跺腳,轉身往車的方向跑去。

白無瑕看着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揚聲道:“小妹子,你這倔強性子雖然不那麼討我喜歡,但總歸還算個人才,想來你的腦子還沒笨到不可救藥的程度,應該能想到,我若是想掩蓋這裡發生的一切,只需要把事情做的再乾淨些就夠了,還有,如果你還想找回孩子,最好下次再見到我的時候客氣些。”

魯少芬在車門前頓住身形,猛然回身往白無瑕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心頭暗自焦急:女魔頭已經接近失控邊緣,就算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只從她能坐視敵對人物殺了李牧原夫婦,搶走兩個孩子這件事上就不難看出,她對李牧野已經很失望,這個時候能夠阻止悲劇繼續擴散的人只有她心中那個可惡又可愛的大叔,可那個男人此刻究竟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