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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隱,亂世出的道門,與亂世關門封山,盛世方便之門大開的佛門剛好形成鮮明對比。值得擔憂的是如果這個說法是準確的,那這陳介歸出現在這裡,是否就意味着世道亂象已出?所以他們這個門派才要派人出山入世?

這個道人在心靈控制方面的能力絕不遜於老巴頓,至少也是同級別的人物。像他這樣的人物,在這個隱仙派中還有多少?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泱泱中華,數千年的玄學文化傳承,怎麼可能全都是不入流的江湖騙子?

陳介歸道:“邪魔出世,化身不知幾何,蹤跡縹緲難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魔物沒有半分人性,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是非根,所以必定會讓天下亂起來,你莫要以為當今天下科教昌明,民智大開,就覺得天下太平高枕無憂了。”

“再亂也無妨,只要各國zhèngfǔ能穩住,不爆發大規模的戰爭,這個世界還能亂到哪裡去?”李牧野存心看看這道人的成色,故意抬杠說道。

“此言差矣。”陳介歸道:“小李老弟上過施羅德號,該知道未來時代,就算不爆發戰爭,像施羅德那樣的強人依然有辦法將這世界變得民不聊生,甚至是斷子絕孫,此亂由江湖為源頭生出,雖不是從廟堂起,卻甚至比國戰的破壞力更大,試想一下,當年的黑死病和天花對人類造成的浩劫,一段黑暗世紀直接摧毀了東羅馬帝國......”

“道長學貫東西,言之有物,令人欽佩。”李牧野無禮的打斷他的話,道:“咱們討論的是那魔物,你說我母親把那東西放出來,使得你們隱仙派不得不出山伏魔,是不是這個意思?”

陳介歸道:“此乃定數使然,真傳不二客,末法鎖魔窟,如今的時代科教昌明,法不出山門,我們也沒想到世間還會出現陳淼這樣的人物,更想不到修行到了她的境界還會存必死之心做了那件事。”

李牧野道:“終歸這個鍋還是要我母親來背。”

陳介歸道:“令堂如今已經駕鶴歸去,而小李老弟卻是春秋正盛,又自行領悟到我隱仙一派自純陽道人以後一千多年年無人能領悟的天遁劍訣,正是除魔衛道之不二人選也。”

“嘿嘿。”李牧野咧嘴一笑,這老牛鼻子繞了一大圈,終於說到戲肉了。

陳介歸道:“修道之人不說誑語,貧道今天來到這裡,一是為助小李老弟一臂之力應付西洋魔劫,二則是希望能勸說老弟你加入我隱仙派傳承正宗的伏魔天遁劍訣,第三,白雲堂所作所為福禍難料,白無瑕倒行逆施已成天下公敵,貧道有意為寰宇蒼生除魔衛道,想請你老弟助我一臂之力!”

“你要殺白無瑕?”李牧野不動聲色問道。

陳介歸緩緩額首,道:“女魔頭是天下亂象源頭之一,除掉她乃是我輩華夏修士當仁不讓之責。”

“道長悲天憫人,古道熱腸,有古之劍俠情懷,好令人欽佩。”李牧野搖頭道:“不過請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因為這是我辦不到的事情。”

“小李老弟為何這麼說?”陳介歸道:“以你神念原力的基礎,雖然眼下境界不高,但潛力無窮絕不在那女魔頭之下,古往今來,歷代修士練氣者眾,劍修者寥,皆因為這庚金元炁入體便形如zìshā,雖有至強的攻擊力,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修行方式,非身懷血海深仇,抱必死決心者難以有成,然而此道一旦大成,吞丸飛劍,電掣風馳,往複千里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縱然那妖女鍊氣化神已得大成,也絕難抵擋。”

又道:“你不要擔心現在不是她的對手,只要你學會了本門的伏魔天遁劍訣,必定可以去蕪存菁,化去體內毒素,修成庚金元炁大道......”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能不能打贏她,而在於我肯不肯這麼做。”李牧野道:“君子交惡而不發惡言相向,我和她畢竟夫妻一場,別說我現在實力遠遜,就算如你所說的,真達到了千里殺人不留行的境界,我也不會對她出手。”

“李牧野,你糊塗啊!”陳介歸嚴肅的:“這女魔頭屠龍取寶,為一己之私不惜破壞天下風水脈絡,研製毒物荼毒控制天下人,若任其這般倒行逆施胡作非為下去,必然令得世間善惡倒置,以至tiānnù人怨,山河倒轉......”

“道長,不好意思再打斷你一下,請問,您說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李牧野道:“這世上的壞人多了,沒有白無瑕就沒有施羅德了嗎?這老怪物是近代兩次世界大戰的元兇巨惡,暗中主導了近代世界格局,被他害死的人數以億計,如果你想除魔衛道,難道不更應該先從他下手嗎?”

“小李老弟此言差矣。”陳介歸道:“那施羅德為惡雖烈,卻是行大惡而無惡根,於道德易理無傷,而白無瑕為惡卻是先種惡根,再結惡果,損天理,傷人德,讓世間變得污濁,她所謂的zìyóu極樂世界,宣揚的是人人無節制的放縱**,人人都不必守規矩,無生無界無法無天,要把這天下變成沒有道義二字可言的強者叢林。”

李牧野嘿嘿冷笑,道:“道長說的難道不是當今天下的真實寫照?不過是多了一層叫道德和mínzhǔ的虛偽外殼罷了,白無瑕要做的也不過是把這層外殼掀了去而已。”

“一派胡言!”陳介歸怒道:“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文明二字,而文明的構成離不開道德,所謂衣食住行皆有其道,人間無道,則茹毛飲血餐風露宿;世間無德,人便與禽獸無異,殺生害命血魄惡行......道德的意義不在於讓少數人佔據制高點而高高在上,而在於約束抑制了大多數人的**,構成了上至廟堂下至江湖的社會格局,讓更多人得以安居樂業。”

“你這一頂大帽子扣過來,我若還不答應你,接下來會不會被你們安上一個與魔共舞,是非不辨的罪名?”李牧野執迷不悟道:“道長,我倒想問問你,我當年在煤城的時候還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餓着肚子,看着一個流氓在我家欺負我姐姐的時候,你口中的道德和規矩去了哪裡?”

不等陳介歸分辨,又繼續問道:“我十幾歲便流落江湖,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道德都是強者給弱者定的規矩,想要給人定規矩,你就首先不能按照他們定的規矩去遵守什麼道德,如果人人都是天地君親師,滿腦子道德文章,這世上怎麼還會有改朝換代的說法?從那時候起,在我心中,只有天地人三條法則,天理就是自己的良心底限,地理就是看護好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人理則是愛我者恆愛之,恨我者睚眥必報!”

“你中毒太深,非當頭棒喝不能警醒!”陳介歸勃然大怒,拍案起身,拉開架勢似乎要出手了。

李牧野安坐不動,目露凶光劍意外放,冷然看着對方,道:“道長何必虛張聲勢,這裡不過是個虛靈假地,你我各自安好,這裡還能為繼,你我也能繼續暢所欲言,若你我反目交手,這個黃粱寶鑒怕是要受池魚之禍。”

陳介歸道:“你母親擅開神宮,放走邪魔,其罪在先,你冥頑不靈,善惡不分,與魔頭伉儷情深,貧道好言好語勸你回頭是岸,你卻執迷不悟,又是罪上加罪,李牧野,想讓你母親到死還背着一個華夏民族罪人的名聲嗎?”

“說半天,也就這句話有點意思。”李牧野道:“我這個人水平低,素質差,做不得太高尚的勾當,您跟我講大道理形同對牛彈琴,你來找我,說白了就是想跟我做個交易,你需要我幫你們對付那個逃走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邪魔,我對你說的那個什麼劍訣也的確有點興趣,至於其他的,拜入隱仙派對付白無瑕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哎!”陳介歸道:“你幼年失孤,少年流落虎狼嘯聚的江湖叢林,成年後又進入到最殘酷的諜報界,修行入道的引路人又是白無瑕這樣的蓋世魔頭,難怪你有這樣的領悟和心性,此事也怨不得你,是貧道太急於求成了,也罷,交易就交易,貧道現在就傳你天遁劍訣助你化解體內庚金元炁之毒,希望你也能一言九鼎。”

“道長請放心,我李牧野雖然道德低下,但從來重諾守信,只要答應了的事情絕不會反悔。”李牧野道:“只是我身體里吸收了太多金屬物質,淤堵在內臟經絡中不能消化又不能融合,隨時隨地都面臨著全身硬化兵解的危險,道長修養高深,貴派傳承的道法神通精妙,可有什麼好辦法教我化解這毒素?”

陳介歸心中暗罵這廝果然無恥之尤,前面剛談的面紅耳赤,轉臉就換了一副虛心求教的嘴臉,彷彿剛才那個利刃在胸隨時準備出手殺人的兇徒不是他。忍着心中的厭惡感覺,咬牙道:“人身生具五行元炁,其中以庚金元炁最稀少,與人體最難相互容和,所以歷代修士潛修神通的時候極少有人從這方面入手。”

李牧野點頭道:“道長說的是。”

陳介歸道:“欲修庚金元炁,必先從五行生剋之道着手,而你之前一味強求內臟元素化,其實是本末倒置的取死之道,縱然給你練到了西方所謂的六級能力,距離兵解身死之日也已經不遠了。”又道:“五臟之間的相生也相剋,先說相生:肝生心就是木生火,如肝藏血以濟心;心生脾就是火生土,如心之陽氣可以問脾;脾生肺就是土生金,如脾運化水谷之精氣可以益肺;肺生腎就是金生水,如肺氣清肅則津氣下行以資腎;腎生肝就是水生木,如腎藏精以滋養肝的陰血......”

Ps:今天沒有第二更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