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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冰冷黝黑,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安意如微微怔了一瞬,詫異的看一眼身邊的魯少芬。後者橫身攔在前面,道:“你們要找的人是我,跟其他人無關。”

“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安意如不明就裡問道。

魯少芬沒說什麼,車上的中年男子說道:“魯總是聰明人,乖乖上車跟我們......”

砰!中年男子的話沒說完,安意如就忽然動手了,身子一擰,在電光石火的瞬間,肩頭狠狠撞在商務車上,竟將車頭生生撞的平移一尺,與此同時,她的手也探入車內,抓住了中年男子的衣領,一把將這人從車裡扯了出來。隨手摔在地上,登時將這人摔的七葷八素。

車裡另外一個持槍人想要開槍,但因為車子被撞的橫向平移,一下子沒法瞄準。遲疑的瞬間,安意如一拳砸碎窗戶,拳鋒所向直接將這人打暈了。

魯少芬在一旁看着,有點發懵。她之前沒跟安意如打過交道,並不知道李牧野這位新歡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直到此刻才知道這女人是怎樣彪悍的存在。魯少芬也不是好相與的,長腿妹子天賦一流,又有名師指點,自己本身也是個有恆心耐力的主兒,這些年在北美從未有過一刻懈怠,體術修養未必遜色於安意如。

安意如拉門要上車,看意思是打算捉住司機。魯少芬搶上去一腳踢在車門上。車子一搖晃,居然順勢擺正了方向,司機反應迅速立即掛擋加油絕塵而去。安意如手裡提着之前從車上扯下來的中年男子,正要盤問他的身份來歷。大門裡傳來男人懶洋洋的聲音:“放了他,讓不相干的人全滾蛋!”

“他要找魯xiaojie的麻煩。”安意如不知所謂道。

李牧野道:“這麼粗淺的把戲也就你這傻大姐才會上當。”

魯少芬有些尷尬,道:“大叔,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我嗎?”

李牧野隔着大門道:“我現在跟臭狗屎沒多大區別,你何苦還來觸霉頭。”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魯少芬吃驚的看着斜靠在門口的男人,往昔那個無所不能神采飛揚的男人,此刻已經成了精神頹廢,身形佝僂的邋遢中年油膩男,跟她心中曾經的小野哥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了。她遲疑道:“看來喪母之痛真的讓你改變了很多,不過大叔,我相信你一定能重新振作起來的。”

形象可以偽裝,形骸卻瞞不過明眼人。李牧野的頹唐已入形骸神韻。

李牧野將手放進凌亂的長髮里抓了幾下,道:“我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吧,你要是實在想我就留下來吧。”

“大叔,我當然想留下來。”小助理淚汪汪看着李牧野,道:“你知道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陪在你身邊,但現在不行,北美還有許多事等着我親自處理,我還有沒完成的任......”

“你走吧。”李牧野意興闌珊揮揮手,道:“照顧好自己,出門在外,安全第一,人活着怎麼都好,人若死了就萬事皆休,聽我一句勸,離白無瑕遠些,你不是那塊料,鬥不過她。”

小芬無言以對,轉身離去。李牧野看着她修長曼妙的背影,心中慨然一嘆。

時光一去不回頭,往事只能回味。

“她的身材真好看,這雙腿太讓人羨慕了,我從肚臍眼往下就

劈叉都沒她的長。”安意如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羨慕的說道。隨即又問道:“那輛車裡的人是她安排的?”

李牧野點點道:“只是跟我耍個小聰明而已。”

“心眼真多,難怪敢跟白無瑕作對。”安意如道:“我還以為她遇到麻煩才來找你幫忙呢。”

“她那點道行也就糊弄你這傻大姐還能湊合,用來跟白無瑕斗,賣了她還得幫人家數錢。”

“你這是變相的在說我蠢。”

“我這是在誇你天真嬌憨。”李牧野含笑看着她,溫柔的:“在這種時刻還有你在我身邊陪伴,是我最大的福氣。”

“你這麼聰明厲害,根本不需要任何人開導。”安意如道:“我傻兮兮的什麼都不懂,也幫不到你多少忙,只好做些粗苯活兒,只要你不嫌棄,我願意永遠做你身邊的傻大姐。”

“那可不成。”李牧野輕撫她秀髮,道:“你得學的更聰明些,今天魯少芬的小花招無傷大雅,但以後卻難保遇到厲害的陷阱,你想一直留在我身邊,就難免會遇到,到時候可就不是一笑而過這麼容易了。”

“我到現在都還在想她為什麼來,又為什麼走了。”

“她為了我而來,又為了我而走。”李牧野道:“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從小就很優秀,遇到我之前她總是贏家,遇到我之後,她處處跟不上節奏,總是處在不自信和學習的狀態中,她很聰明,善於學習,很快就適應了在我身邊的生活,我的懶惰讓她一度掌握了很大權力,也因此吸引了玄門的關注,他們給了她更好的機會。”

“可我覺得她總歸是愛你的。”安意如道:“女人愛不愛一個男人很容易看得出來。”

“這個我也不否認,不過她愛的是那個只對她言聽計從的我。”李牧野道:“白無瑕的出現讓她的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白無瑕無論是哪個方面的條件都好過她,而且還是玄門大敵,這讓她覺得自己跟白無瑕是天生的死敵。”

“她體術挺高的,但還沒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安意如道:“不要說跟白無瑕比,就是跟我比都要差一個級別。”

李牧野笑道:“你心思純凈,做事專心,從小打下的深厚根基是其他人不能比的,白無瑕把你看作勁敵,卻從來沒把小芬放在眼裡。”

“李牧野,你真的打算在家裡窩三年嗎?”安意如忽然問道。

“是也不是。”李牧野道:“先在家裡窩一段時間,看看各方的反應。”

“心眼真多。”安意如又問道:“現在看的差不多了,然後呢?”

李牧野道:“還早,再等一等,然後我帶你到處走走看看去。”

“等什麼?看什麼?”安意如好奇的看着小野哥。

“等那些覺得我完了的人跳出來。”李牧野道:“然後再去看一看這世界奇妙的風景。”

“那敢情好,我小時候想去的地方可多了。”安意如道:“可惜一直沒有什麼錢,我師父給人看病常常不收診費,一直到認識了你,才有機會到處走走看看。”

“也不過去了一趟南洋,還是帶着任務去的,根本算不得旅行。”李牧野神秘一笑道:“我這次要帶你去的地方,都是之前人們不敢去或者去不到的地方。”

......

愛你的人會一直愛你,就算嘴巴喊着恨,也是因為愛你。恨你的人也會一直恨你,就算嘴巴說愛你,心中也會藏着隨時捅向你的刀。人可以為了利益學會將就和苟且,但很難接受愛恨的轉變。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酒店裡燈火通明,大包房內,陳家人齊集一堂。

大姨陳鑫正說道:“老四,你別怪我多管閑事,你二姐走了,我們都很難過,但活着的人日子該過還得過,你從小就跟你二姐最親,她走了,按說那份家當就該是你來繼承才合適,我不是說李牧野那孩子不好,我就是覺得既然老二已經去了,咱們跟這孩子之間的緣分也就盡了,我聽說他現在的狀態很糟糕,老二的房子被他糟踐的亂七八糟......”

“大姐,你就直說什麼意思吧?”陳炳輝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

“給他一筆錢,請他搬出去!”陳垚接過話頭說道:“你二姐的房子是陳家的產業,讓一個外人佔著算怎麼回事?就算老二生前有話,還把那小子戶籍落到家了,但不管怎麼說都沒這個道理,那可是二環里的大四合院,市價五億多呢。”

陳炳輝皺眉問道:“三姐,我聽說你家小薇從法國回來了?”

“你還說呢,本來什麼都好好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老二這邊剛出事沒幾天,法國那個拆白黨教授就把小薇給辭回來了,連犯了什麼錯誤都不說。”陳垚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火氣,又道:“前些天你姐夫親自給你這個當舅舅打電話,想請你幫忙打個招呼給薇薇安排個工作,結果你倒好,外人的事情怎麼都行,偏偏自家人的臉打的啪啪響。”

陳炳輝皺眉道:“說我二姐的事情呢,你別往其他事情上扯,小薇現在她舅媽的公司上班,有什麼不好?”

“那就繼續說房子的事情。”陳垚道:“二姐生前有話,咱們也不打算太難為那孩子,給他一筆錢算是個交代吧,這件事就這麼辦了。”

陳鑫看出來陳炳輝面色不好看,趕忙打圓場道:“老四,你別跟你三姐計較,我們之所以這麼辦也是有我們的難處,這小李啊也不知道前陣子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情,搞得整個京城shāngquān都在針對他,凡是跟他有關係的都得bèipò跟他劃清界限,你外甥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雖然說大家衝著你的面子沒有太為難,但是也沒人敢跟他做生意了。”

陳炳輝默然聽着,面色越發難看,心中早把李牧野罵的狗血淋頭。

這混賬東西窩在家裡裝孫子,害的親娘舅先在單位被人排擠,又跑到家宴上被陳鑫和陳垚姐倆擠兌的啞口無言。陳鑫說的不無道理,李牧野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可以任性的不將世俗財富風評看在眼裡,嚴宏偉卻辦不到。陳家其他人都跟南海門沒有關係,被卷進這種糾紛中實在有些無辜。

“大姨,媽,我覺得你們有點過分了!”丁虹薇忽然說道:“二表哥是二姨媽的財產合法繼承人,你們根本沒道理趕人家走,打官司都打不贏的事情,除非老舅幫你們以權壓人......”

“住口!”陳垚怒其不爭道:“你這拎不清缺心眼的孩子,我和你大姨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和你大表哥。”轉臉又看向陳炳輝,不耐煩的問道:“老四,讓你通知小李過來,你到底通知了沒有?”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