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王瑋就得到消息了,周煥春交代了,去把所有的罪名都一個人扛下來了。
周氏珠寶,張耀輝,雖然明明是幕後主使者,卻一點也沒受到牽連。
這讓王瑋恨得牙根都痒痒,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很明顯是有人讓周煥春把事扛下了。
而張曉芬夫婦,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坐牢,自首也算是他的立功表現,再加上王瑋不會追究。
然後中午的時候,他看到張氏夫婦從門前經過,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張氏夫婦,當然不是說張曉芬夫妻倆,而是來向王瑋求醫的,狂犬病少年的父母。
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王瑋就斷定病情已經惡化了。
狂犬病,是一個世界性難題,只能預防,不能治癒,偶爾出現一個極其特殊能痊癒的例子,也是種種特殊的原因,或者是研究不明白,或者是研究明白了,也不可能複製到其他病人身上。
就目前來說,狂犬病致死率幾乎是百分百,張氏夫婦的兒子也不會例外。
百里醫院的專家會診,能做到的也只是延長患者生命,減少痛苦,而不是徹底治癒狂犬病。
哎!
王瑋也只能在心裡感嘆一聲,雖然他有一定把握,可作為一個醫生,不能主動去求病人治病。
先不說這種行為對不對,單單是這種求着病人治病的舉動,就很容易讓病人和家屬產生誤會。
病人求醫生,要麼就是醫生的醫術不行,沒人去找他看病,要麼就是另有所圖。
正當王瑋感慨的時候,突然一輛車歪歪斜斜的來到診所面前,停下,從車上走下來兩個人。
醉駕!
看兩個人紅撲撲的臉,歪歪斜斜的走路姿勢,就知道他們今天肯定沒少喝。
像這種人,一旦遇到交警,肯定馬上就會被攔下來。
“你小子就是王瑋?”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光頭,來到王瑋面前大着舌頭說話。
“喂,警察同志嗎?我舉報有人醉駕!”王瑋直接拿出手機,報警吧!
“草,你竟然敢舉報老子?”光頭一聽王瑋的話,罵罵咧咧的伸手就來奪王瑋手裡的手機。
唰!
王瑋一閃身,光頭沒有搶到手機,一個站立不穩就倒在地上了。
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這麼摔倒不容易,然而對一個醉鬼來說,就一點兒都不奇怪了。
別說是這種搶手機不成的情況,就算是正常走路的時候,醉鬼也能自己把自己給絆倒下了。
“經理,你沒事兒吧?”後面跟着的白襯衣男子,顯然比光頭情況好得多,儘管也是一身的酒氣,可至少走路的時候很穩當,看到光頭趴在地上之後,他兩步就走過來,把光頭給攙扶起來了。
“我沒事兒,姓王的,我問你,是誰讓你針對我們金盾安保的?”光頭站起來甩開白襯衣男。
“金盾安保?”聽到光頭這麼說,王瑋才想起來,在他去魔都的時候,曾經和葉家產生衝突,直接殺到葉家的別墅,把葉樂安父子一頓收拾,當時就有一隊特殊的保安,有很特殊的手段。
這些保安身上,統一佩戴着金盾安保的標誌,光頭男肯定也是金盾安保的人了。
“說話,你跟我說話,你特么的知不知道,你打敗的那一隊人,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小隊,你把他們打敗之後,客戶投訴,不僅要退款,還要賠償,更連累其他幾個客戶不信任我們……”光頭男看王瑋不說話,繼續開始發牢騷。
從他的醉話里,王瑋也理清頭緒了。
原來就是因為他把那一隊人打敗了,收拾的很慘,讓金盾安保的一些客戶,對這種特殊小隊的信賴度降低,認為他們不可能對付真正的練家子,甚至有些極端一點兒的,要解除合約。
而王瑋打敗的小隊,就是這個光頭刀榮海手下的,金盾安保當然會第一時間處罰他。
原來他是經理,現在他也是經理,級別沒變,去把他手下分管的人,分出去一半給其他經理,另外他的待遇也下調一個等級,甚至原本已經定好一個月後升職的事兒,也因此而擱置了。
這能怪我嗎?
從醉鬼刀榮海的話理清頭緒之後,王瑋感到很無奈。
要怪,也應該去怪葉樂安,而不應該怪到他身上,何況普通人對付練家子,本來就很不靠譜。
不能使用槍械,想對付練家子,只能說很難!
“你說,你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說到後來的時候,光頭的情緒快失控了,一拳打向王瑋。
砂鍋大小的拳頭,隱隱帶着凌厲的氣勢。
原來光頭刀榮海也是一個練家子,甚至金盾安保裡面,也有一些練家子任職。
嘭!
王瑋一抬腳,就把刀榮海給踹出去了,儘管刀榮海是被他連累了,可他一點也不可憐刀榮海。
事業遇到挫折是正常的,如果這時候一醉解千愁,只是一種弱者的做法。
任何失敗都有外界的因素,可如果只強調外界的因素,而不從自身上找原因,成功太難了。
“我們經理只是喝醉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嗎?”看到刀榮海被踹倒了,白襯衫男埋怨。
“喝醉了就能胡作非為嗎?”王瑋嗤之以鼻。
現實中就有一些人,喝點兒酒,就認為誰都該讓着他,不管喝沒喝多,都會借酒裝瘋鬧事。
可是喝醉了,從來都不是從輕處理的理由。
相反的在有一些判決上,就比如交通事故,如果有一方醉酒,首先就會加上一個醉駕的罪名。
這時候,兩個交警騎着摩托趕過來了!
“兩位交警同志,剛才就是我舉報的,他們兩個開着那輛車,對,就是那一輛開到路肩上,颳倒兩輛共享單車的車子,就是他們兩個人開過來的,是光頭開的車!”王瑋馬上招呼兩個交警。
光頭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車子在路上走的是S型路線,要停在路邊上的時候,卻由門給大了,結果直接穿上路邊的人行路,接連撞倒兩輛共享單車,可光頭根本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下車之後直奔王瑋來了。
兩個交警馬上走過去,來到光頭兩人面前的時候,還沒測酒精度,就已經確定是醉駕了。
不過一切要講手續,講證據,不是以他們主觀認識為證據的,所以拿出測試酒精的儀器來。
“吹……”左側的交警,讓光頭測試酒精度。
“交警同志,我沒喝醉,我只喝了那麼一點點……”看到交警過來了,刀榮海頓時就清醒很多。
“交警同志,像他這種醉駕,情節十分嚴重,應該直接吊銷駕照!”王瑋在旁邊插話了。
“草,我和交警說話,你在這囉里八嗦的幹什麼?”刀榮海一聽就怒了,一腳就踢向王瑋。
噗!
王瑋也毫不客氣,側身,右手抓住他的腳跟,向前狠狠的一拉。
就聽到褲子的一聲裂響,刀榮海穿的是一條肥大的牛仔褲,很寬鬆,可再寬鬆也不是專業的運動服,在一個人做出橫叉的高難度動作,兩條腿前後呈一條直線的時候,褲襠也裂開了。
然而現在的刀榮海,根本就顧及不到褲子的問題,直接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就像是殺豬一樣,然後兩手抱着胯下,在地上直打滾,這種男人的痛,也只有男人才會最為清楚的了解。
呃!
兩個交警打一個冷戰,他們都為刀榮海感到蛋疼。
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兩條腿前後呈一條直線,非專業人士模仿的時候,肯定會扯到蛋蛋的。
現在刀榮海就是扯到蛋了,人也徹底清醒了。
“要不叫救護車吧?”一個交警對另一個交警說。
“我看行,要不然可能下半輩子都廢了……”另一個交警點點頭,也很同意他同事的提議。
“用不着,我就是一個醫生,後面的診所就是我開的,他的傷並不嚴重,只是很常見的肌肉拉傷,雖然現在感覺到很疼,卻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買點葯回去擦擦就好了,呃,半個月內禁慾!”王瑋看了一眼說。
“姓王的,你在說風涼話嗎?”這時候刀榮海忍着痛站起來了。
“兩位交警同志,你們看他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以測試醉駕了。”王瑋卻沒理會他,直接對交警說。
“吹……”看到刀榮海只是臉色有點蒼白,然後彎着腰不敢站直,不像是有什麼大事的樣子,兩個交警開始履行他們的職責,把測試酒精的儀器遞過來,讓刀榮海吸一口氣,吹過去。
刀榮海很無奈,狠狠的瞪了王瑋一眼,吹一口氣!
“交警同志,他這是酒精含量,已經超過醉駕的四倍以上了吧?”王瑋看了一眼酒精含量。
“交警同志,車是我開來的,不是經理開的!”白襯衫男一看,連忙對交警說。
現如今醉駕的懲罰很嚴重,入刑,吊銷駕照,他一看到經理測試的酒精含量,馬上就站出來。
“車是你開的?”另一個交警詢問。
“你看清楚了,周圍的攝像頭有多少,你認為你的頂替能成功嗎?”王瑋卻嗤之以鼻的說。
這裡是鬧市區,監控是沒有死角的,他們一路開車過來,撞倒共享單車,下車鬧事,肯定會被監控拍下來,所以所謂的頂替,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除非倒退到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年代。
“我再問你一遍,車是誰開的?”聽到王瑋的話之後,交警再一次向他們確認開車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