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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你不會算錯了吧?”

明知道評審官不可能出錯,可還是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台上的評審官無奈的笑了笑,道:“本官倒希望這是一場夢,可偏偏是事實,而且,除了這些高階獸核,張青峰到底獵殺了多少低階蠻獸還是未知,不過是他覺得已經拿了頭名,實在沒必要再加積分了,才沒有往外拿。”

“……”

眾人再次無語。

這傢伙竟然還有低階蠻獸的獸核,他到底獵殺了多少蠻獸?!

“陛下,今年所有參加周園狩獵的隊伍都已安全返回,最終獲得頭名的是武安侯府的張青峰,請陛下為頭名頒發獎勵。”

評審官說完這句後退到一旁,周園大比的結果隨着他的退出塵埃落定,頭名,張青峰!

“好,很好。”

周皇盯着張青峰的臉看了半天,忽然大笑兩聲,第二次站上了頒獎台。

“朕宣布,今年周園狩獵的頭名是武安侯府的張青峰!”

“太好了,少爺,你終於得了頭名,我們武安侯府終於翻身了。”小嬋高興的拉着張青峰的手又蹦又跳。

李長老看着張青峰眼睛裡全是欣賞和對後輩的寵溺之色,第一個鼓起了掌。

秦韻兒也笑容燦爛的拍起了巴掌。

秦家拍賣行的護衛們緊隨其後,由衷的替張青峰高興。

平原侯身後被張青峰救下的青鸞不顧手臂上的傷口,也鼓起了手掌。‘獵鷹中的其他護衛也跟着拍起手來,感謝張青峰救了自家的頭領。

鼓掌的人越來越多,除了一王四侯中的少數人外,廣場上掌聲雷動,經久不絕。

石心佩被掌聲包圍,俊俏的臉上一片慘白,牙齒緊咬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周至禮目光怨毒的盯着張青峰,恨的咬牙切齒。

肖東眯縫着眼睛,呼吸沉重,就像一頭被激怒的惡狼,恨不得撲上去把張青峰撕成碎片。

張青峰什麼場面沒見過,別說區區萬人,當年百萬人朝拜的陣勢都習以為常了,何況是現在。

他不急不忙的登上高台,來到周皇面前,視線落在了他手裡的‘亂神殘劍上,當看清劍柄上盤絲鑲邊和劍鞘上的符文後,激動的心差點從嗓子里跳了出來。

是它!

正是花滿天的‘亂神劍!

千年前為了它張青峰幾乎找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想不到千年後它居然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造化弄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你認識這把劍?”

周皇一直在留意着張青峰的一舉一動,見他盯着亂神劍的眼神忽然變得熾熱起來,心裡一動,雖覺得不可思議,可還是問了一句。

“啊?”張青峰猛的驚醒,這才注意到周皇那深邃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急忙搖搖頭,一臉憨傻笑道:“不認識,聽人說它叫亂神,是陛下收藏多年的寶物,想來能賣不少錢吧?”

周皇也覺得自己多心了,連自己都看不出這把劍的來歷,張青峰又怎麼可能知道?

微微一笑,周皇道:“青峰,朕有個問題想問你。”

“陛下請問。”張青峰不失禮數。

“這麼多的蠻獸,你是怎麼殺死的?朕可聽說你只帶了兩名護衛,就憑你們三個,朕實在想不出有對付靈獸的能力。”

這也正是其他人想不通的。

張青峰一主二奴進立場,許多人都看到了,29隻靈獸啊,就算它們伸着脖子讓你砍,也得有把趁手的刀不是?

張青峰早有準備,不急不忙的說道:“蠻獸有蠻獸的弱點,狩獵不比與人正面對戰,修為境界並非決定勝負的關鍵,獵場里的蠻獸只要你能了解它們的習性,再對症下藥,殺死它們並不難,比如,下毒,做陷阱,充分利用地形優勢,反正只要熟悉了蠻獸習性,只要方法得當,就算是玄靈獸,也能被殺死。”

這番解釋誰都懂,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周皇反覆問了幾遍,見張青峰翻來覆去的就這幾句說辭,似乎很不願透漏狩獵秘訣後,也就不再多問,把亂神殘劍交到了他手裡。

持續了半個月的周園狩獵,終於結束。

張青峰一鳴驚人,以壓倒性的優勢奪得頭名。轟動泉羊城。

按照慣例,頭名在下台前有一次當眾訴說感想的機會。

張青峰懷裡抱着亂神劍,目光環視四周。

“我知道,因為我經脈出了問題,爺爺又失蹤,這些年來,武安侯府一日不如一人,許多人就開始看不起我武安侯府,明裡暗裡的欺壓我張家沒人,今日過後,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如果還有人不識好歹,想觸我武安侯府的霉頭,那就請你先做好赴死的準備,張青峰可以不計前嫌,但絕不會容忍得寸進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敢打我一拳,我就殺你滿門,刨你家祖墳!我說到做到!”

目光落在石心佩身上。

“這些年,我知道有件事情讓有些人很不痛快,那就是我和石心佩的婚事。”

聽了這話,平原侯石天愁頓時臉色一變,石心佩更是臉色慘白,知道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婚約是我爺爺定的,如今我爺爺杳無音訊,生死不知,武安侯府日趨沒落,很多人都以為我張青峰一定會死皮賴臉的纏着石心佩,借平原侯府的這顆大樹遮風擋雨,今天,我想說的是,你們錯了。”

“我和石心佩的婚約,早就名存實亡,想必有不少人已經看出來了,就算我爺爺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要讓他取消婚約,因為……一個身上帶着婚約卻整天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的女人,不配進我張家的門!”

張青峰的聲音洪亮清澈,擲地有聲,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如同天雷轟鳴,狠狠轟在了石心佩的心裡。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提出退婚,是因為怕有些人背後說閑話,覺得我張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主動退婚,太矯情,太做作,怕被人戳着脊梁骨罵。”

“今天,就像半個月前進獵場時我說的那樣,等我拿了頭名,就退了這份婚約,這不是炫耀,我也沒想要羞辱誰,只是覺得我和石心佩真的不合適,既然她心有所屬,我樂得成人之美,如果日後還有誰敢在這件事情上嚼舌根子,別怪我張青峰翻臉無情!”

視線落在石天愁的臉上,張青峰一臉歉意的說道:“石爺爺,我剛才的這番話,希望沒有惹您不開心,如果有,青峰在這裡給您賠罪了。”

說著,張青峰對着石天愁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朝台下走去。

石天愁臉色陣青陣白,在張青峰轉身的一瞬間,他忽然有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感覺心都空了,直覺告訴他,他和張朝陽生死相交的過命交情,到這一代,算是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