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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鍊界藏龍卧虎,朝廷廟堂自然不缺少實力超群的修鍊高手,可高手強者最多的地方還是那些深山老林中的修鍊宗派。

只是這些修鍊宗門自成一體,為圖清修,和統領一國的皇室貴族接觸極少,他們有着自己的活動圈子,且大都行事隱蔽,不喜張揚,所以到底隱藏多少強者,外界知道的人反倒很少。

五天前,皇族夜宴所謂的七國名師令,實則只是七國皇室認可的通行令牌,放在中原修鍊界到底有多少分量,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九大大比的前十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可否認,總會有一些真正的高手強者是不願參加這種公開場合下的比斗的,可這樣的人絕不會太多,畢竟,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讓人不得不心動。

富貴山莊,名為山莊,實則是春秋古國境內的一個一流宗派,在中原七國也享有盛名,山莊規矩森嚴,不僅選拔弟子的考核嚴苛,想出庄闖蕩的門人更是要通過重重考驗後才有資格打着山莊的名號在外歷練,否則,一律不得暴露自己的出身。

路一鳴敢以富貴山莊弟子身份報名九甲大比,足以證明實力之強。

“前幾天我聽說過許多關於你的傳聞,一直覺得泉羊城的百姓把你吹噓的太過了,直到今天看過你在決鬥台上的表現後才明白,你比傳聞中的還要強。”

路一鳴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張青峰,表情十分凝重。

張青峰淡淡一笑,道:“很抱歉的是,我從沒聽說過你的名字。”

路一鳴道:“這不奇怪,路某是三個月前才通過山莊的最後一重測試,獲得‘負笈遊學’資格的。在這之前,一直在山莊修鍊。”

張青峰微微挑眉,道:“負笈遊學?貴山莊莫非和‘書院’有關?”

路一鳴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張青峰會提到‘書院’二字,四周聽到這兩個字的圍觀群眾卻是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書院’,中原七國都有書院,那是用來教人讀書認字,學習禮儀規矩的地方,可張青峰所說的書院明顯有點不一樣。

路一鳴重新打量起張青峰,面露驚訝之色:“我山莊的第一任莊主的確出身‘書院’,可張公子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張青峰心生感慨,想不到千年前那些和自己有過密切關係的宗門院派居然在千年後又慢慢和自己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先是亂神殘劍。

繼而是十萬大山的血骷,黑獄鬼王。

再到小黑龍白雪。

還有魔豹部落。

不久前又遇到了樂府劍閣的牛郎織女。

如今,居然又見到了‘書院’弟子建立的宗門勢力,縱觀自重生後所經歷的種種,似乎冥冥中有種無形的力量在操控着這一切,說不出的荒誕詭異。

張青峰笑道:“修鍊界有三大流派,門人弟子遍布大陸各地,對在外歷練各有不同的說法,書院弟子習慣稱之為‘負笈遊學’,玄門則稱之為‘懸壺濟世’,禪宗的口號最冠冕堂皇,號稱‘普渡眾生’,剛剛聽路兄說到‘負笈遊學’四個字我才胡亂猜測了一番,想不到竟然猜對了。”

路一鳴恍然大悟,面露欽佩之色,道:“張公子學識淵博,路某佩服。”

張青峰道:“路兄客氣了,既然富貴山莊和書院有關,那這負笈遊學的考驗標準莫非也來自書院?”

路一鳴道:“七十二大考,三十六小考,全是照搬書院的規矩,沒有半點偏差。”

張青峰略一沉吟,道:“那路兄應該是歷經七十二大考才站上這決鬥台的吧?”

路一鳴笑道:“差不多。”

張青峰微微眯起眼睛:“差不多?”

路一鳴道:“七十二大考之外,莊主給路某額外又加了一考。”

“哪一考?”

“越級挑戰。”

路一鳴略一猶豫,還是坦白講了出來。

聽了這話張青峰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眼前這位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高手。

越級挑戰,這是武道修鍊者揚名立萬的最快途徑。

這次九甲大比,武安侯府的十名黑龍衛都曾越級挑戰過,雖然各有勝負,但毫無疑問,他們十人的名字已經被很多人記在了心裡。

可黑龍衛的修為都在鍊氣境五六重天上下,挑戰的都是同境高手,而路一鳴是鍊氣境巔峰強者,他所謂的越級挑戰,挑戰的當然是化氣境高手!

跨境挑戰有多難,怕沒有人比張青峰體會的更深刻了。

仗着千年前的戰鬥經驗和星辰帝君訣,張青峰從重生那天起,越級挑戰的戰鬥就幾乎沒有停止過。

在外人看來,他天賦異稟,武道天賦千年不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沒有前世五百年的歷練生涯和記憶中的那些數不盡的武技功法,他絕不可能活到現在的,所以,哪怕戰勝的對手再強大,張青峰也從沒有得意過。

正因為如此,在張青峰眼裡,那些能夠越級戰勝對手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就像眼前的路一鳴。

不幸的是,負笈遊學的路一鳴剛出山莊就遇到了自己。

“出刀吧。”

張青峰略一沉吟,心裡忽然生出了愛才之意,手第一次握在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上。

“請!”

路一鳴也不再廢話,做了個請的手勢後緩緩拔出腰中那把細長的佩刀。

這把刀並不起眼,只是形狀略顯怪異,細長筆直的刀身寬不過兩指,如果不是刀背略顯寬厚,沒有開刃,倒像是一把劍。

當然,從外形上看,這更像私塾先生管教學生用的戒尺。

“小心了。”

路一鳴沒有託大,自知修為已入化氣境的張青峰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佩刀入手,略一停頓算是行過禮數,下一刻,一步踏出,手中刀自上而下,吞吐出一道三尺氣芒,斬向張青峰。..

張青峰面如止水,腰中佩刀第一次脫鞘而出,以和路一鳴同樣的姿勢朝着他頭頂一刀斬落。

嘡啷!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兩把刀在空中一觸即分,路一鳴被彈起的戒尺刀划出一道圓弧,手臂向後倒擺,刀影破空成圓月,自下而上斬出第二刀。

張青峰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路一鳴的出招,以同樣的姿勢也揮出一刀,兩刀再次相碰,二人各退一步。

“這是什麼刀法?”

路一鳴眉頭微蹙,說出的話卻讓台下圍觀人群滿頭霧水,明明兩人使用的是同樣招式,他居然會問張青峰這種白痴一樣的問題。

沒有着急出招的張青峰道:“先生有一問,學生有一答,路兄既然出手就用《弟子規》,我也只好照葫蘆畫瓢,試一試這套《論師道》了。”

路一鳴脫口不可思議道:“我書院失傳的《論師道》?你是從哪學來的?”

張青峰笑道:“都說了,照葫蘆畫瓢而已,來,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