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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進攻組隊長,也作為更衣室領袖,陸恪通過兩個賽季的實際行動建立了自己的威望,他在球隊內部的號召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由他發起的周二戰術會議,球員們都非常給面子地積極響應號召,除了帕特里克-威利斯。

不是因為威利斯耍大牌,而是因為威利斯的傷病需要謹慎對待。

結束了對陣卡羅萊納黑豹的比賽之後,威利斯的右腿膝蓋就開始腫脹起來,紅通通得如同一個大饅頭。雖然威利斯滿不在乎地調侃吐槽,這是習以為常的老傷複發,炎症所導致的膝蓋積水;但實際情況卻遠遠沒有那麼輕鬆。

因為疼痛和腫脹,威利斯幾乎無法彎曲自己的膝蓋,就連站立都變得無比困難,看着一個240磅的壯漢卻手足無措得如同一個嬰兒,那不是一個好笑的場面,而是讓人於心不忍,甚至透過威利斯的表情都可以感受到那種痛苦。

經過隊內和醫院的雙重檢查,威利斯的確是老傷複發,情況也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但可以肯定的是,同時也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威利斯需要更多放鬆和休息,同時還需要配合物理治療。至於能否趕上本周比賽,接下來幾天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即使威利斯能夠出現在周四的集合訓練場上,也需要審核他的身體狀態和比賽狀態。

比起陸恪來說,威利斯的傷病要更加複雜。於是,威利斯只能遺憾地缺席今天這場“傷員們”的戰術會議了。

現在這支舊金山49人確實是傷兵滿營。下半賽季的征程對於衛冕冠軍來說,確實是荊棘密布。

威利斯是因故缺席,洛根是不請自來,在這之外,今天這場小型戰術會議還有一個特例,那就是阿爾東-史密斯——這是陸恪專門點名必須出席的球員。

結束了療養院治療療程之後,阿爾東在休賽周結束後正式回歸了球隊。

如果可以的話,哈勃為首的教練團隊希望給阿爾東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明白違反球隊規則的眼中後果;同時也殺雞儆猴,讓球隊之中的其他球員們能夠接受教訓,在常規賽期間絕對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如此簡單的道理,哈勃自然是明白的。

但衛冕冠軍本賽季的狀態卻不容樂觀,首發陣容和替補陣容都面臨著嚴重的傷病困擾,大大小小的傷病以及起起伏伏的狀態,讓防守組教練維克-方吉奧每一場比賽都是“補鍋匠”,持續不斷地拆東牆補西牆,方吉奧幾乎已經陷入了無人可用的窘境之中,“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阿爾東能夠儘快回歸。”

這已經是方吉奧非常委婉的說法了。

經過訓練檢測和隊內對抗之後,阿爾東的狀態還是初步得到了認可,哈勃無可奈何地將阿爾東重新放到了首發名單之中。

客觀來說,阿爾東在對陣卡羅萊納黑豹的比賽中,表現確實不俗,出色的天賦再次成為了防守組的重要功臣之一,讓人看到了上賽季聯盟第二防守球員的絕佳風采,但場上能力越是閃耀、場下問題就越是扼腕,這讓人們不由感嘆,如果沒有場外諸多負面因素的困擾,阿爾東是不是還能夠更上一層樓呢?

在第四節比賽的垃圾時間裡,阿爾東意外撞傷了腳趾而被迫下場。雖然情況並不嚴重,但因為比賽已經勝券在握,他也就沒有再次登場。

周二訓練,阿爾東也“因傷”申請了缺席。球隊給予了批准。

但陸恪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阿爾東現在依舊存在着惰性,剛剛離開療養院之後的這段時間裡,恰恰是最容易複發的危險階段,同時也是最需要朋友和家人支持的關鍵階段。稍稍不注意,阿爾東就可能再次回到酒精的懷抱里,然後再次闖禍。

更重要的是,療養院歸來之後,阿爾東沒有遭受到任何懲罰,直接就回到了比賽場上,以首發身份完成了比賽——這也是阿爾東經紀人將他送進療養院之前的如意算盤,儘管連連闖禍,但阿爾東還是依靠自己的實力避免了懲罰,這也意味着,阿爾東沒有機會接受教訓,複發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陸恪希望能夠幫助阿爾東,是為了球隊,更是為了朋友。所以,今天陸恪強制要求阿爾東必須出席今天的戰術會議。

可是,走進屋子裡,掃視一圈,陸恪卻立刻就注意到了,最需要出現的那個人卻恰恰是唯一缺席的那個,“阿爾東呢?”陸恪揚聲詢問到。

洛根和馬庫斯追逐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喘着粗氣四周打量着;其他人也互相交換了視線,面面相覷之中卻沒有人能夠回答陸恪的問題。

“阿爾東呢?”陸恪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陸恪依舊是那個陸恪,帶着陽光的笑容,似乎就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青澀之中依舊有着蓬勃的朝氣;但他的聲音卻變得緊繃而冰冷起來,絲毫感覺不到嘴角笑容的暖意,後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顫慄的冰冷,雞皮疙瘩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冒出來。

舊金山49人隊內的老傢伙們都知道:血腥斑比上線了。此時此刻的陸恪,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是認真的。

喬恩-鮑德溫是今年才加入舊金山49人的外接手——之前在堪薩斯酋長,他就因為更衣室打架而遭遇冷落,他的脾氣向來就是刺頭,如果不是為了與四分衛搞好關係,希望能夠增加自己的上場時間,他才不會參加這個什麼鬼戰術會議;而現在,他們的四分衛卻因為一名防守組球員的缺席而變了臉色,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他/媽/知道?誰他/媽/在乎!”喬恩有些不耐,粗暴地回應到。

在一片安靜之中,喬恩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但喬恩卻認為自己依舊處於好脾氣狀態,至少他沒有發火地摔門離開,還是耐着性子坐在了原地,“現在整個屋子裡就這些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看到阿爾東。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是線衛,又不是進攻組成員,你為什麼要在意他是否出席呢?見鬼的上帝,我們難道不能現在就開始這個該死的戰術會議嗎?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在這裡了,難道要我們為了一個阿爾東就坐在這裡繼續發獃嗎?”

剎那間,屋子裡的沉默就這樣凝固了起來,喬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詭異氣流的涌動,但他卻無法理解原因,他還轉過頭看向了其他人,理直氣壯地呵斥到,“怎麼了,我難道說錯了嗎?”

“白痴。”賈斯汀-史密斯根本沒有理會喬恩,視線正視着前方,低聲吐槽了一句,然後就看向了陸恪,“不,我們沒有看到阿爾東。也許,咳,也許遲到了,你知道的,他總是喜歡製造出最後登場的戲劇效果。”

遲到和缺席,這還是有區別的。賈斯汀還是在試圖化解氣氛,希望情況能夠得到控制,也希望阿爾東不要再出狀況了。

陸恪深呼吸了一下,暫時把那些負面猜測全部都壓了下去,對着賈斯汀點點頭表示了贊同:遲到總比不到好,於是他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阿爾東的電話。

嘟。

嘟。

嘟。

嘟。

手機響了四聲,然後就被切換到了語音信箱,“喲,夥計,我現在接通了國際巨星阿爾東-史密斯的語音信箱,我不是在擒殺就是在前往擒殺的路上,有什麼事就留言,但我不保證回復。和平!兄弟。”

居然是語音信箱。

這……

陸恪直接就笑了。

如果是其他情況或者其他人的語音信箱那就算了,但阿爾東的手機語音信箱,陸恪卻是再了解不過了,因為他們之前還聊起過阿爾東的一件糗事——

為了避免女友的頻繁探班,阿爾東經常會掛斷電話而後切換到語音信箱,然後借口自己在訓練而沒有辦法接電話,但每次都被女友抓包,就好像女友在他身邊安裝了監視器一般,這讓阿爾東苦不堪言。

後來女友變成了前女友,她才告訴阿爾東其中的竅門。如果是響三聲切換到語音信箱,那麼就是系統設置,訓練或者比賽狀態中的手機都是如此;但如果不是,大概率事件是阿爾東接到電話卻故意掐斷,那就意味着阿爾東在躲避她的電話,不管是什麼理由,躲避電話就是可疑事件。

這不是百分百的情況,卻是高概率情況。正是因為如此,阿爾東才屢次被前女友抓包。

剛剛,阿爾東的手機響了四聲才轉入語音信箱。

陸恪不由就笑了,怒極反笑,“所以,我現在是變前女友了嗎?”

賈斯汀和洛根等人都聽過阿爾東的這個故事,立刻就明白了這個梗,但此時卻不是爆笑的最佳時機,他們只能乖乖地低頭,掩飾着嘴角的抽搐,然後心裡卻在暗暗吐槽:

阿爾東這個傢伙,居然敢放陸恪鴿子,真是……膽大包天。

陸恪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注視着眼前的隊友們,到底是留下來繼續開始戰術會議,還是為了一個阿爾東而打亂今天的計劃呢?這似乎不是一個困難的選擇,但陸恪卻犯難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