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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之塔,盛夏。

雲上之城沐浴在似火的驕陽中,儘管有魔力屏障的保護,絕大多數的燥熱都已經轉化為了保護這座城市的力量,但抬頭看着那刺眼的陽光依舊會令人感到一股源自內心的炎熱感。

施坦因研究所里,魯濱遜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對着溫度調節法陣的出風口拉動領口,試圖變得更涼爽一些。

“只要內心平靜,就能夠感受到清涼。”

他的身邊,戴着眼鏡的男子奧德賽手裡拿着一本書,正不屑一顧地看着魯濱遜着有些不雅的行為。

“今年真是太熱了,我記得去年都沒有這麼熱。”

魯濱遜拿起桌上的《虹之塔日報》當扇子,順便瞥了一眼上面的天氣預報。

“今天的最高溫度有三十六度,天吶,去年我記得最多也就三十四度來着?當時已經出現了大陸範圍內的乾旱,看來今年的人工降雨工作更辛苦了。”

“有人認為連續的高溫是不正常的現象,或許我們的工廠排放的廢氣污染了環境才導致的酷暑。”

奧德賽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個時候如果歐拉在的話,肯定會說出一番道理唉,可惜”

魯濱遜看着實驗室一角,已經清掃一空的位置嘆息道。

他們的同事兼同學歐拉最終被發現死於自己家中,那是一次巨大的bàozhà,高溫摧毀了包括他的公寓在內的一片區域,歐拉的屍骸的蹤跡也被發現在此。

這件事在官方的口徑中與之前叛逃的高階法師恩里克列文聯繫到了一起,經過魔力殘留痕迹的確認,歐拉的確死於列文之手,只不過,列文為什麼要殺歐拉,又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bàozhà,人們無法得知。

對於魯濱遜和奧德賽而言,歐拉雖然是個喜歡誇耀顯擺,又斤斤計較的傢伙,但始終是自己的同伴,就這麼一個朝夕相處的朋友頃刻間便不復存在,給他們兩人的衝擊是巨大的。

一方面,魯濱遜和奧德賽原本以為虹之塔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平日里已經有些怠惰,疏於防範,卻沒想到就在這一片區域,一位中階法師被明目張胆地殺害,甚至根據他們的老師路德維格施坦因的說法,那名叛逃的高階法師恩里克列文還差點在虹之塔造成極大的破壞。

令一方面,這也激勵了兩人,更加刻苦地鑽研魔法,努力提升自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有效防止類似的事情發生。

當然,努力也是有極限的,此刻,在這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兩人便趁着下午茶時間的機會開始了摸魚工作。

“啊,老師讓我給你們送來了點心。”

實驗室的門口,穿着長裙的溫蒂端着放有紅茶與點心的餐盤走了進來,她的腦後用淡藍色的綢帶束起,儼然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謝謝了。”

魯濱遜單手接過餐盤,將其放到實驗台上,拿起茶壺在兩個杯子里倒上了紅茶。

“溫蒂你可變得更漂亮了。”

他的話令溫蒂有些羞澀的笑了笑,溫蒂指尖的戒指映射着陽光,顯出點點星輝。

她與高階法師路德維格施坦因於新年伊始便登記結婚,現在已經是施坦因太太,儘管如此,溫蒂依舊擔任着前台的工作,為研究所里的法師們端茶送水,用她的話來說,雖然自己的魔法水平不高,但只要能夠支持各位的研究工作,那就足夠了。

“真是羨慕老師,居然能娶到這麼漂亮的一位妻子,我也好想有個女朋友!”

魯濱遜喝了一口紅茶,濃郁醇厚的茶水令他的羨慕更加深沉。

“這麼說起來的話,我的那些同學們可有很多都是單身,有時間我可以組織一下聯誼,她們對中階法師也頗為尊敬呢。”

溫蒂說道,她們剛剛畢業不久,絕大多數的學生還都留在虹之塔,希望能夠找到一份工作,當然,虹之塔的競爭也是極為激烈的,即便是虹之塔高階學院這樣的高等學府,每年的畢業生中能夠成功留在虹之塔超過三年的也不到百分之十,更多的則是回歸家鄉,在老家的魔法協會謀得一份差事。

“好呀好呀,溫蒂你人真好。”

魯濱遜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他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一點也不遮遮掩掩,雖然容易得罪人,但也十分好交流。

奧德賽倒是沒有參與這種話題,他比起女人更喜歡魔法,他根本不明白,女人怎麼可能會比研究元素與魔力更加吸引人?

不過紅茶還是很好喝的,奧德賽不得不承認。

溫蒂告別了兩人,又準備了新的一份下午茶,她來到了研究所的三樓,推門走進了路德維格施坦因的辦公室。

“我拿了點下午茶,親愛的。”

溫蒂此時變得更像一位賢惠的妻子,她的到來令施坦因微微抬起頭。

“謝謝,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看完這篇論文。”

施坦因原本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片刻,但低下頭繼續閱讀的時候,臉色又變得愈發陰鬱。

溫蒂坐在一旁,兩手放在膝蓋上等了一會兒,見施坦因沒有動作,便站了起來,湊到他的身邊。

“是工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看出施坦因似乎頗為憂慮,卻又不知道原因,只能這麼詢問。

“嗯”

施坦因放下手中的論文,微微點了點頭。

“這是萊納伊恩格雷最新的一篇論文,也是他從去年的高階議會以來的第一篇論文。”

施坦因手中的羊皮紙上有着諸多筆記,他顯然是認真閱讀了許多遍。

“啊”

溫蒂有些驚慌,她急忙摸了摸施坦因的額頭,確認到沒有異常才稍微放心,要知道,萊納伊恩格雷的論文可是連高階法師都不放過的,她生怕施坦因會因此而出現什麼不測。

“我沒事,放心,倒不如說,他的這篇論文與我之前提到的一些設想不謀而合,只不過,萊納伊恩格雷比我考慮的更加深入長遠。”

說著,施坦因轉過頭,看向溫蒂。

“溫蒂,你相信時間的長度會發生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