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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乾瘦老頭從烏龜殼裡爬出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樣貌十分醜陋,顴骨高高凸起,鼻子塌陷,一雙烏龜眼睛大一點點的眼睛往江邊柳和寧畫身看了看,隨後說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老夫被困在這龜殼裡十多年,以為再也無法見到天日,想不到你不但有純陽真氣,還有龍鱗,真是無造化啊!”

“老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以告訴我了嗎?”江邊柳驚訝的看着那老漢問道。。。

那乾瘦老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從地獄放出來的一樣,貪婪的吸着新鮮的空氣,隨後緩緩說道:“老夫拙名王正,自幼跟隨家師修真,十五年前,老夫收了兩個得意弟子,一個叫江嘯天……”

“江嘯天?”江邊柳大聲叫道,江嘯天正是他父親的名諱。

“怎麼了?你有問題嗎?”王正問道。

“沒問題,你繼續。”江邊柳想聽聽他完整的故事。

王正又道:“另一個叫張進,是你未來的岳父。”

“你說什麼?我父親跟張進都是你的徒弟?”江邊柳更是驚訝。

“不會吧?老夫兩個徒弟,竟然一個是你父親一個是你岳父?”王正反問道。

“我叫江邊柳,江嘯天正是家父。”

“對,嘯天的兒子是純陽,老夫差點忘記了。”王正道。

江邊柳頓時‘精’神振奮,忙又問道:“師公,請你告訴我,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父親突然入獄,而你卻被人困在這龜殼裡?”

“嘯天有你這樣的兒子,也是造化了。”王正扶起江邊柳,隨後說道:“我那兩個徒弟天賦極高,進步很快,但是張進急功近利,在官場和修鍊都是一樣,最終誤入邪道不能自拔,老夫和你父親多次勸阻無效,十五年前,他設計將你父親打入到監獄,老夫指責了他幾句,他乘老夫醉酒之時,將老夫封在這老龜身,利用八卦把老夫一直沉在那魚池裡。”

“真是喪盡天良,原來我父親是他陷害的!”江邊柳咬着牙齒狠狠的說道。

“前輩,如今你出來了,有什麼打算嗎?”寧畫問道。

“滅掉那孽徒,他心術不正,留在修鍊界,始終是一個禍害!”王正道。

“師公,你放心,他跟我有世仇,又在羅家莊要殺畫兒,我早發誓要取他項人頭,我不會讓他活在世。”江邊柳眼睛裡冒着火,說道。

“你捨得傷害你那嬌滴滴的未婚妻?”寧畫鼓着眼睛不屑的問道。

“管不了那麼多,我一定要殺他,我發過誓的!”江邊柳道。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一切都是張進設計的,一切都是假象,騙了三外公,騙了龔蘭,也騙了你江家。”王正突然冷冷的道。

“什麼?你說曼秋跟我定下的娃娃親也是張進設計的?那麼,她根本不是我前世的救命恩人?”江邊柳驚訝的問道,頭搖得像潑‘浪’鼓一樣,臉‘色’蒼白,原本以為腋下有一個腥紅胎記的榮慧是他前世的恩人,後來發現那是榮龍人為塗去的,現在遇到曼秋,兩人不但從小定了親,曼秋的腋下還有腥紅的胎記,並且有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銀‘色’耳墜,已然是前世的恩人無疑,怎麼可能還是假的?張進設了一個好大的局?幾乎控制了自己的一生!如此說來,自己前世的救命恩人根本還沒有出現?

想到這裡,江邊柳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如果曼秋不是自己前世的恩人,那麼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跟她說清楚,與她斷絕戀人關係,從而全心全意的跟寧畫在一起,可是,誰才是那個前世的恩人?她還會不會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現呢?為什麼自己非要受那個前世的恩情羈絆?如果那前世恩人出現了,是否意味着要放棄寧畫?可是他現在絕對不可能離開寧畫,他的一切都無寧畫綁在一起了,他也答應了一定要娶寧畫,那是他第二次承諾一個‘女’人要娶她!他斷無可能再去傷害寧畫!他想起了算命先生跟他講的那個情劫,情劫,果真如此痛人心肺嗎?

“十七年前,他生了一個‘女’兒,是現在的曼秋,曼秋剛出生不久,我親眼看見他在‘女’兒身點了一個胎記,我當時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三年後才得知他是為了爭奪十九年後的純陽真氣,他為了掩人耳目保守住自己的秘密,打傷你父親,將我封印在這老烏龜身。”江邊柳正在深思不解時,王正又說道。

江邊柳渾身顫抖着,突然想起在龔家村時,二傻子看到曼秋不停的說假貨來了,原來二傻子早已‘洞’穿了玄機!可惜自己當時沒有領會他那話里的的意思,如果早知道,或許不會傷了曼秋。

江邊柳想了想,盯着寧畫說道:“畫兒,未婚妻的事情已經清楚,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了,她不是我的前世恩人,雖有婚約,但我可以退了那婚約!”

寧畫挽起他的手臂,淡淡的看着他,心裡也涌過一絲興奮,畢竟他找到了退婚約的突破口。

“師公,時過境遷,你剛出來沒有去處,不如你到我飄雲觀分舵去居住,我明日一早去找張進算這一筆賬,反正他看到‘花’園被人動了,也會想到我的。”江邊柳道。

“不,我跟你一起去,我要親自收了那個孽徒。”王正說道。

三人在海邊聊了幾個小時,天將亮時,三人來到張府‘門’前,張進已經起來了,正目瞪口呆的站在‘花’園裡,看着八卦已經被人顛倒,老龜也被人救走,頓時癱軟在地,一頭冷汗冒了出來,見江邊柳帶着王正走了進來,更是嚇得篩糠一樣。

“孽徒,想不到老夫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吧?”王正盯着他怒道。

張進雙眼充滿殺氣,惡狠狠的說道:“當年應該把你直接殺掉好,想不到留下這麼一個禍患!”

“張進,你辛辛苦苦算計,設計了那麼多‘陰’謀,牽扯了那麼多人,雙手已經沾滿了血債,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扯進來,可見你的心有多麼歹毒!”江邊柳冷冷的說道。

“曼秋是真心愛你的,你不可傷害曼秋!你一定要娶她!”張進急切的說道。

“哼,你算來算去,卻算漏了一點,那是我根本不愛他!自始至終,我都只是把她當做妹妹一樣,我只是為了那一個美麗的前生故事而試着讓自己跟她在一起戀愛,儘管曼秋十分美麗可愛,可是我一直沒有找到一絲感覺,我不想傷害她,是你把他推進這無盡的深淵,從她一出生起,她成了你的工具,成為你修仙得道的工具,你忍心嗎?”江邊柳問道。

“柳哥哥……”

大‘門’口,龔蘭和張曼秋已站立在那裡,聽了江邊柳的話,曼秋頓時淚如雨下,痴呆的看着江邊柳喊道。

“你騙我?你騙我!我與你青梅竹馬,血脈相連,我的命是你的命,我們是服食了連命筷子的,我有前世的胎記,也有那銀‘色’的耳墜,為了你,我可以貢獻出自己全身的血,我們是天生的姻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你忘記了那草莓的味道了嗎?”曼秋哭泣着,質問道。

“曼秋,對不起!”江邊柳看着張曼秋傷心的樣子,心裡十分難受,這樣一個無辜的純潔‘女’孩,卻被卷進了這場爭鬥來。

“一切都是‘陰’謀,你根本不是他前世的救命恩人,這一切都是你父親刻着打造的,你的胎記,你的耳墜,都是假的,因此,你們的緣分也是假的。”王正看着曼秋,輕聲說道。

“老張,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龔蘭緊緊盯着張進問道。

“誰不想修仙得道?我有什麼錯?我只是讓曼秋找一個她喜歡的人而已。”張進道。

“你還沒有錯?”江邊柳大聲呵斥道:“你害得我父親枉入冤獄,將自己的師父封印在烏龜殼裡,在厲家村裡要殺我,在羅家莊里推倒了佛舍利塔,要殺害守塔的十人,最終殺了羅老先生,還想殺畫兒,要不是我捨命相救,畫兒也成了你手下的冤魂,在飄雲觀分舵,你殺了我冰岩徒孫,你還到處找‘女’人雙修,要不是我遇到龐沛,那‘女’人也成了你的‘葯’渣,可以說是血債累累,你有沒有錯?”

“爸爸!你不是這樣的,你快反駁柳哥哥呀!”張曼秋已成了淚人,張進那高大的慈愛父親形象已經倒塌。

“還有,三外公的死!我懷疑也是你做的,你知道我和曼秋要去找三外公問當年事,於是你提前兩日將三外公殺死,‘逼’退他的靈魂,然後利用你的邪術,將自己的靈魂寄托在他身,想用三外公的嘴來告訴我跟曼秋是天生的一對!是不是?”江邊柳又問道。

“三叔也是你殺的?你簡直是喪心病狂!”龔蘭徹底忍不住了,厲聲問道。

“哈哈哈哈,他當年被我利用,幫我演了那場戲,後來他竟然發現了這個秘密,只有死人才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張進狂笑。

“你無可救‘葯’,瘋子,可憐我日日跟你在一起,竟然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龔蘭哭道。

“一切都該有報應了,今日是你的死期。”王正說著飄了出去,直取張進‘胸’口。

誰知道張進早已防備,見王正擊來,暗自運氣,等到王正快到身邊時,對着他的天靈蓋打了下去。

王正在十五年前是修真的元嬰初期,這十五年來功力沒有任何進展,而張進卻是邪修第七層,內力和修為都遠遠高於他,那一掌下去,王正頓時腦_漿崩裂,當場倒了下去。

“師公……”

江邊柳狂吼一聲,扶起王正,見他依然沒有了呼吸。

“張進,你還不知悔改?竟然殺了自己的師父!”江邊柳盯着張進,眼神里聊聊冒出一股強悍的殺氣。

“去死!”

所有的新仇舊恨一起涌了出來,江邊柳猶如一道閃電一樣,對着張進打了過去,那氣勢帶動着‘花’園裡的亭台樓閣,猶如颶風。

張進本能的接了他一掌,卻被他霸道的內力彈到了牆角,重重的摔在牆,頓時口吐鮮血臉‘色’蒼白,右手痛苦的捂着‘胸’口。

“拿命來!”

江邊柳再次運氣,騰空而起,照着張進的天靈蓋劈去。

“柳哥哥……”

張曼秋突然跑了來,站在張進面前,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