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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雲生辰,只能是女眷給她過,因為都是上午來,很少有人晚上去別人家。

以前有宵禁,所以習慣了有事都是上午去,除非是急事那就不管時辰。

高文林也不可能因為女兒生辰請假回家吃飯,高興榮哥倆同樣如此。

巧雲看到大姐給她的禮物,一大包彩色繡花線,頭蒙,以為大姐嫁人該穩重了,怎麼好像越來……

沒見過送人禮物會是這個?算啦,誰讓她是自己大姐哪?

高兆對着妹妹挑眉,小樣,看你收不收?就是想繞暈你!

見妹妹福身謝禮,她才又拿出一個金手鐲,遞過去。

“這個才是禮物,那個是捎帶的,哈哈!沒想到吧。”

巧雲面不改色接過道謝。

高兆笑了幾聲,道:“沒意思,過生玩笑玩笑,妹妹也不捧個場。”

江珊瑚趕緊遞上她的禮物,道:“表妹,這是表姐給你的,還有我婆婆的,仲平的。”

巧雲接過道謝,吳仲寶的弟弟吳仲平,一起玩大的,所以也送了份禮。

吃了飯江珊瑚留下陪姑母說會話,高兆說要去看錢玉蘭先走一步。

剛出門,看見嚴大太太也出來,看見高兆,立馬說道:“兆娘,正要找你大姑說,梅雪有喜了,就是我家姑太太的那個閨女,和你們是老鄉。”

高兆喜眉樂眼道:“恭喜!明天我去看梁姐姐。”

嚴大太太手裡拎着一個竹筐,她塞給高兆。

“兆娘拿回去,我去兩家專門給你要的,你大姑說了,有誰有喜就給她子孫餑餑,她好留給你吃。”

高兆:……

“多謝嚴伯母。”

“一定要吃呀,我留心打聽着哪,到時給你多要點。”

高兆多謝多謝的,上了車後吐口氣,大姑……,一片心。

想想大姑當初就是因為沒得生在婆家受了多少氣,可以理解她對自己着急的心。

高兆放下竹筐,雙手合一,虔誠祈禱:快點送個寶寶給我,女寶寶也行呀,不然娘家壓力太大了。

佟家在城南,到了後,有個婆子在門口張望,看到馬車停了,迅速跑過來,等高兆掀開車簾,代秋先下車,然後來攙她,那個婆子福身,一臉笑:“吳二奶奶,我家奶奶等着二奶奶哪。”

事先說過今天會來,佟家派人候着,高兆跟着進去,來過兩回,不算陌生。

高兆說先去給老太太請安,婆子領她去了正房。

佟錢氏,也就是錢五姑太太看到高兆進來,親自站起迎出去,後面跟着錢玉蘭的婆婆佟周氏。

“吳二奶奶,好久不見,越來越水靈。”

“那是錢祖母誇我,我看祖母越來越年輕,臉上一點褶都沒,告訴兆兒是這麼保養的?我回去給我大姑說,我大姑就羨慕錢祖母,說是武成縣最富貴的姑太太,她就希望跟錢祖母一樣哪。”

佟錢氏眉開眼笑拉着高兆坐下,高兆覺得屋裡好涼快,一看,兩旁擺着冰塊,是因為她要來了,才擺放這麼多吧。

怪難為情的,普通人家哪裡會捨得這麼用冰。

高兆坐下後,跟着的代秋遞上禮物,婆子接過,倆人一起退下。

“瞧二奶奶客氣,人來了祖母就高興,還拿什麼禮?”

彼此客氣話,佟周氏一直是笑眯眯,不插言婆婆和吳二奶奶說話。

之後陪着高兆去了兒媳那裡,這才說了幾句客氣話離開。

“錢姐姐,生日快樂!”

“多謝兆妹妹。”

錢玉蘭接過禮物,打開一看是金釵,想起高兆小時候說金首飾最好,可以急用。

她莞爾一笑,高兆哪裡知道錢姐姐想到別處,看着她笑,羨慕道:“錢姐姐皮膚越來越好,我去了福建一趟,現在還沒補回來,瞧,手都粗了。”

錢玉蘭握着高兆伸出的手,拉着她坐下。

“我現在啥也不幹,只管帶珍姐兒,說起來要感謝兆妹妹,是託了兆妹妹的福。”

“錢姐姐可別這麼說,我們說過當姐妹,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就是我沒法經常出門,錢姐姐得體諒我。”

錢玉蘭點頭,雖然高兆人不會經常來,但時不時派香蘭送禮過來,佟家看着,對她只有供着的份,佟家族裡來人見了她都是恭維,婆婆更是因為有她這個兒媳,在屋裡昂頭走路。

對珍姐兒更甚,以前總愛把珍姐兒是公主府兒媳干閨女的話掛在嘴邊,被祖母訓斥了幾次才不見人就說了。

“我干閨女哪?”高兆見珍姐兒不在屋裡問道。

“吃了飯睡了,現在天熱,讓她午睡回,不然總哼唧。”

“錢姐姐,我怎麼覺得今年特別熱,是我來京嬌貴了?以前在武成縣也是這麼熱嗎?”

有丫鬟進來,端的是酸梅湯,錢玉蘭接過遞給高兆。

“今年是熱,去年沒這麼熱,我婆婆給我屋裡送了冰塊,說怕珍姐兒中暑,聽說有好些人家小兒中暑。”

“嚇!我還以為是我嬌氣的緣故,我大嫂給我冰塊我沒要,就想着用習慣了以後一點熱都受不了。”

剛在娘家見母親屋裡也有冰塊,她想因為天意好動爬來爬去,才放的冰。

“兆妹妹,今天本來我想去你娘家,可是我弟弟學堂有點事,我把他領回來揍了一頓,所以沒去成。”

“咋啦?”

高兆知道錢玉蘭的弟弟錢運郢去年就來京,當初佟錢氏給侄子錢縣尉說過,會把錢運郢接到京里學堂念書,是怕留在武成縣,親娘傻了,侄子有個二房,這個侄孫再給毀了,錢家這一支完蛋不說,也是兒媳的拖累。

高兆印象中的錢運郢腦子不笨,就是小時讓親娘慣壞了,她還給錢玉蘭說了狼是怎麼教孩子的話。

“快要氣死我了,自從我娘……,我弟弟沒人慣着他,我爹也不會教孩子,氣了就打一頓,接他來京,我讓珍姐兒她爹管着他,在學堂里和武成縣不一樣,祖母不像我娘家祖母,好歹讓我弟弟收了心開始好好讀書。我不指望他能二十歲之前中秀才,說句不好聽的話,三十能中都是我錢家燒高香了。就希望他能多讀點書,堂堂正正做人,將來回武成縣做個事,我爹也能幫着,誰知他好的沒學到,學一些投機取巧,還給別的學子說,讓先生聽到,要他退學。我氣死了。”

高兆就見錢玉蘭一臉氣憤,咬着牙捶手。11